在一边候着的郭照秉着要当好合格特助的原则，微微倾身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因为备注很简单，所以他看得很清楚。
只有一个字母Q？
若不是担心动作幅度过大会引起谭寅的注意，他很想抬手挠挠后脑勺：这是什么奇怪的备注？
“喂！阿……”谭寅的嗓音依然低沉醇厚，“你找我？”
差点儿脱口而出喊了“阿Q”。还好谭寅及时刹住了。
邱襄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有一瞬间的愣神。
几天过去了，他的嗓音还是清清淡淡地很好听。
就好像那天晚上那个低落失意的样子只是她的错觉。
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谭寅嘴角那止不住的笑意，郭照总觉得此刻的老大似乎格外的……温柔？
这个样子，跟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大完全有着天壤之别啊！
“你怎么了？”没听到回应。
谭寅把手机拿开一些，确认电话还在通话中。
他忽然蹙紧了眉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打错了？”
那一瞬间，郭照又觉得：温柔什么的，只是他的错觉而已。明明现在整个办公室的气压都很低。
“没有，”害怕对方挂断，邱襄连忙答道，“我打给你，是想问问在对方不开机的情况下，能否定位到她的位置？”
“这个恐怕不行。”谭寅耐心地解释道，“不管是通过GPS定位、基站定位还是WIFI定位，都需要对方的手机保持开机状态。”
“那好吧，”邱襄已经放弃了，正打算挂断电话，“打扰……”
“方便告诉我，你要定位的人的身份证号码吗？”谭寅打断她要道别的话，给了另外的解决方案，“或者清晰度很高的生活照也行。”
李玮的身份证号码，邱襄是知道的。
毕竟构造很简单，区域代号加上出生年月日，再加上几位随机码而已。
李玮的生活照，邱襄当然也是有的。
两人毕竟是七年的闺蜜了，合照也不少。
但是就这样把好友的个人信息发给别人，邱襄总觉得不靠谱。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拿到这俩东西后，你打算要怎么操作？”
谭寅勾着嘴角道：“通过身份证号码，我可以查到这个人乘坐所有公共交通工具的记录。当然，是需要实名购票的那种。另外，我还可以查到他所有的入住记录。”
邱襄听得心惊，不由得确认了一遍：“所有？”
“对，所有，”谭寅答得十分笃定，“海外的都行。反正身份证号码是关联护照号码的。”
“那，照片呢，是用来干嘛的？”邱襄又问。
谭寅还笑着，依然很耐心：“拿到他的照片后，我可以调动全球的摄像头进行人脸识别。再抓取周围的环境，通过3D地图进行大数据分析后，得出具体的经度和纬度。”
邱襄听得心动。
但是和谭寅相识的时间毕竟不久，又遭受过邵成杰的背叛。
在与人相处上，现在被邱襄奉为真理的一句话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她旁敲侧击地问：“你就不担心我是在做坏事？”
谭寅轻笑道：“就算是在做坏事，我也陪你。”
他在心里说：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我不怕与世界为敌。
一旁的郭照听到这里时震惊了：今天的老大怎么这么爱笑？这么有耐心？怕不是个假的？
他不由得盯着谭寅的脸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