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把倒了杯牛奶递给钟恕:“钟恕少爷多吃点,争取以后能长得比主人还高。”
“哦,那他可多多吃点,哈哈哈。”
索菲娅无意间感慨道:“如果爱尔莎小姐也能看到您的变化,一定会开心,说起来,我们回来以后还没有告诉他们呢,阿尔法还以为您真的……”
钟焉看着牛奶,神色沉了下来:“先……先不要告诉他们,也不要跟他们接触。”
索菲娅愣了一下,见钟焉的好心情突然收了回去,只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老老实实地垂下眼皮吃饭。
钟焉吃完饭,站起身摸了摸千元剑,而后空间戒指一闪将剑收走,同时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里面是羊绒衫,外边套了层带着帽子黑色的大衣,宽松舒适的裤子搭配脚下一双黑皮靴。
钟恕:“哥哥,你要出去吗?”
钟焉点点头:“我去问个事。”
索菲娅:“索菲娅陪你一起去吧。”
钟焉摆摆手:“我自己去就行,下午就回来,哦对了,这些钱留给你,给特洛·哈伯德他们找个低调的住所,要方便联络。”
索菲娅接过一袋金子:“好的,我尽快去办。”
钟焉又交代了一句:“别让他们在赏金猎人公会露面,如果他们没事情做,就让他们去调查城内的布防情况,给他们发酬金,具体多少你定就行。”
“明白。”索菲娅指了指钟焉的头发:“主人,你的头发太长了。”
钟焉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而后微微一笑,他取出一块儿皮革将绑住头发,然后拿了一根木头插在中间做成发冠,一通摆弄竖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他满意地看了看镜子,喃喃道:“这样算是及冠了吧。”
钟焉清秀的面孔配上束发的造型,整体身形仿佛又高了许多,眉宇之间一股英气隐隐欲发,黑色的瞳孔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糟糕糟糕糟糕!主人好帅!”索菲娅心中说道。钟焉如今的造型让她看得心中小鹿乱撞,本就天气干燥,她赶紧捂住了鼻子,又像个傻瓜一样竖起大拇指呆在原地。
钟焉看向她问:“这样不妥吗,要不我先换回来……”
“不不不!保持!就这样!”
钟恕举拳欢笑道:“哥哥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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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策打开窗户呼吸了一口干净的空气,他最近一直睡得很晚,起得也很晚,院子里的残垣断壁和他脸上潦草的胡茬很搭。端起一杯清水,他当是品酒一般喝下,随后走到桌前凝视着妻子的照片发呆。日日如此。
呼得一阵轻风过,帘子悄悄晃动了两下。
普利策抬起头,一个利索的身影褪去了头上的帽子。正是钟焉,他用隐匿魔法和太极的呼吸方式极大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一路上几乎没人注意过他。
“普利策先生,好久不见。”钟焉五味杂陈地看向老朋友。
普利策呆滞地看了钟焉两眼,然后赶紧站起身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这个人他当然认识,可又好像有些陌生,难以置信一个“死去”的人居然会再度站到他的面前。
普利策震惊道:“你是钟焉!”
钟焉顿首敬意:“当初多谢您在法庭上为我讲话,钟焉不敢相忘,如今特来拜会。”
普利策从桌子后面走过来,他试探着捏了捏钟焉的身体,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你没死?”
钟焉淡然一笑:“侥幸活着。”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心情从普利策心中泛起,有愧疚,有激动,有委屈,也有担忧,各种感受化为了一阵酸意涌了上来。普利策眼中含泪紧紧抱住了钟焉。
良久后,二人平复了心情。
钟焉问:“家里只有您自己吗?”
普利策沉重地回忆起那一日:“极昼那日魔人魔兽满城吃人,仆人为了救我被魔人夺走了性命,我躲在地下室里侥幸避过一劫,灾难结束我出来了,他已经尸骨无存。”
钟焉低下头:“人有旦夕祸福,请您节哀。”
普利策:“如今全国各地都动荡不安,边境又在交战,你从哪里来的,来了要做什么?”
钟焉抿了下嘴唇,淡淡地回了一句:“让有罪的人倒下。”
普利策疑惑道:“要怎么做?”
钟焉:“请您帮我一件事,调查一下霍里斯家现在的情况,另外我还想知道现在这个狗屁王室里究竟在发生些什么。”
普利策扶额说:“这和你要做的事情有关吗?”
钟焉站起身躬身施礼:“是的,请您务必帮我,必有重谢。”
普利策面露难色:“我已经很久没做这些事情了。”
钟焉冷下脸:“我告诉您一件事,老霍里斯可能知道他儿子死亡的真相,但是他为了家族利益选择了与凶手合作,而幕后真凶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的王子,盖茨!”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普利策大张着嘴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钟焉:“普利策先生,你看过现在城里的情况吗,你看见那些奴隶了吗?”
普利策点点头,心情沉重起来。
钟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用华夏的话讲,盖茨是个【无道】之人,这样的人只会带给奥斯陆人无穷的祸患,您知道现在一个面包什么价钱吗?”
普利策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女孩,女伯爵希尔薇娅。”
钟焉脸色骤变:“她……现在是女伯爵?”
普利策点点头:“具体的情况我还需要了解。”
钟焉直言相告:“实话实说,是为了她,我希望在我有能力解决问题的时候让她认清楚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更重要的是,她患有一种【风涎症】,实力越强大,她就越痛苦,越危险,我不想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不想和您一样生活在遗憾之中。”
这一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普利策,他看向亡妻的照片沉默不语,良久点了点头:“好,我帮你,但是不白帮,我已经吃不起饭了。”
钟焉将身后的袋子递给了普利策:“烤鸡,先垫垫吧。”
“我不是乞丐。”
钟焉拿出一个钱袋子:“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