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斯站在门口候着,示意大家进去:“旨意在上,且先做事,需要配合什么随时叫我。”
“是,学生明白。”艾什丽又赶忙问候爱尔莎:“爱尔莎殿下,一路奔波,您辛苦了,想必特洛·哈伯德已经把情况告诉您了,钟焉就在这里,请随我进来吧。”
爱尔莎:“不要多礼,抓紧时间。”
房门打开,军医正在为钟焉镇痛,他整宿不得休息,已是筋疲力竭,回头一瞧特洛和艾什丽带来一组专家打扮的人物,当场便猜出了来者。
军医:“难道是爱尔莎大医师,我的天,太好了!”
爱尔莎快步上前凑到床边看向面无血色的钟焉,拿出一个手环套在钟焉手腕,随后她的几名助手快速地检查了钟焉身体的各个关节和内脏器官,爱尔莎认真地观察,随后扭头冲军医顿首施礼:“辛苦,去休息吧。”
军医还没反应过来:“吖……让我在这里为您辅助吧,我可以给您说说情况……”
爱尔莎叹了口气:“钟焉境界突破失败,九根灵骨折损,八处灵筋崩裂,七窍阻塞,六腑失血,五脏移位,体内存灵之处破损致使灵气外泄,最严重的是魂魄离散,随时有生命危险,在我们到达前你为他镇痛的选择是正确的,现在这里由我接手,你去休息吧。”
军医听完捏了把汗,知道严重,没想到这么严重,同时更没想到爱尔莎和她的团队居然如此专业,刚上手就能把钟焉的情况摸得如此清楚。自己与之相比,简直天壤之别。震惊又羞愧的同时,也在庆幸援手的到来,恭敬施了个礼放心休息去了。
爱尔莎看向其他人:“艾什丽,把其他人也带出去吧,再麻烦你把城堡清场,不要让任何人在方圆百米内使用魔法,治疗过程不能受任何影响。”
艾什丽恭敬退出:“是,辛苦您了。”
整座领主堡,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清退了除了钟焉和爱尔莎医疗专家组以外的所有人,周围安静下来,再无旁人打扰。其实影响抢救只是其一,更主要的目的是希望没有旁人在场。
钟焉迷迷糊糊地看向爱尔莎,口中喃喃道:“爱尔莎姐姐,我终于撑到你来了。”
爱尔莎握紧钟焉的手,独特的西方治愈魔法源源不断传入钟焉体内,修复着他的身体。
爱尔莎神色担忧,她的魔法效用很低:“焉,你这孩子总爱拼命,又把身体搞成这样。”
钟焉留下两行浊泪:“姐姐,我好像修为尽失了,军医不敢说,我也不敢说,但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爱尔莎摇摇头:“有我在,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会尽全力保住你体内残存的灵力。”
钟焉:“我连封印术都用不出了,恐怕实力要降在法师以下了。”
爱尔莎:“你才二十岁,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重新提升境界,此前不知道你是遇到了何种机缘使自己实力飞涨,你对魔法的理解和运用还不够扎实,这才导致你突破失败,现在重新来过,说不定也是个好事,不怕走得慢,怕的是不能走得更远。”
钟焉没再说什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助手将钟焉的五脏六腑归位,诧异道:“他的心脏既不偏左也不偏右,横在中间和肺挨得很近,其他脏器也和常人不同,是不是我搞错了。”
爱尔莎:“没错,他很特别,天生就与众不同,归位即可,不要强行调整位置。”
尽管早听闻过钟焉这个黑发小子异于常人,但是没想到连五脏六腑也如此特别。两三名助手隔着皮肉将钟焉的脏器完成了归位,用了一夜时间封堵钟焉破损的丹田,接着是将筋骨重新续接,完成了硬件上的工作。
助手:“不行,他的生命力和灵力还是在外泄,这样下去撑不到十日他还是会死。”
爱尔莎点点头:“我知道,去把那个箱子打开吧。”
助手:“那东西是给陛下专用的,太珍贵了,真的要用吗?”
爱尔莎的眼中忽然浮现怒意:“废话!”
助手不敢再拖,连忙打开了那个黑色的箱体,它是被禁魔石和封魔石两种珍贵材质加以炼金魔法和高阶封印魔法共同打造的保险箱,既没有雕花,也没有纹路,但是上面贴着一个银色的封条,写着:“御用血清。”
撕掉封条,打开箱子,里面躺着一枚厚厚的瓶子,瓶子里面是微微泛红的液体。这是爱尔莎制作的一种特殊血清,制作极其复杂。其主要成分为三部分,其一是十种强横血脉的魔兽血脉精粹;其二是种能够无限分裂的蠹虫的命魂石碎末,需要在不破坏其本源之力的前提下碾碎成看起来像水一样的流体;其三,最关键的是希尔薇娅体内春之女神的本源神力,希尔薇娅无法直接使用神力,只能以圣灵力的方式将其展现,在展现过程中,有极低的概率会出现零星神力,极难捕捉。
三种极其稀有的材料,只有爱尔莎能够将它们配比在一起制作成这种特殊的血清药剂,使用了它即便是半个身子入了黄泉都能给你救回来,因此珍贵无比,只有当今女皇有资格使用。
助手小心翼翼地捧上瓶身,爱尔莎想都没想,接过瓶子直接打开对着钟焉的身体挥洒。血清药剂与通常的物体不同,它拥有自己的意识,刚被撒出来就要往外逃逸,三名助手帮着爱尔莎将它控制住牵引到钟焉体表。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血清药剂缓缓渗入了钟焉体内。
爱尔莎筋疲力倦:“焉,这是希尔薇娅专门留给你的,姐姐已经尽了全力,能恢复成什么样就要凭你的意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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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钟焉殿下不行了。”
“听谁说的?”
“哟,你没见呀,他从战场上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得扶着他的家臣才能走路。”
“靠谱吗?”
“嗨,自己瞧去呀,领主城堡被封了好几天了,不让人往前靠啊,据说是从奥斯陆来了御医抢救他呢。”
“啊?这可是大事呀!”
“啧啧,听几个弟兄说他这次悬了,好几个军医都束手无策呀,南方乱了这么多年,当初英雄公爵都没能把南方完全稳定下来,本以为来了个大人物要把一统南方,没想到啊……命薄,想想也是,越是英雄越是短命,想几个星期就结束近十年的乱局,哪有那么容易。”
“哎呀,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克主啊,怎么跟谁谁完蛋,这才投靠过来几天呀,这人就要没了。”
“要我说,咱也看看去。”
“行,一块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