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少了平日里的潇洒和飘忽,反倒是多了几分沈一飞的直接和厚重。
毕竟强攻贵在速度,黑衣人人数又多,根本用不上太多的技巧,但凡剑光闪处,便有人头落地。转瞬之间,血肉横飞,鲜血淋漓。
“众弓弩手,准备放箭!”众多黑衣死士的身后,几名目光湛湛的黑衣人之间,站着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正在发号施令。
谢小峰猜测,此人应该就是沈一飞所说的那个带头的小公子。
所谓擒贼先擒王,谢小峰的目标立刻转为这位小公子,长剑挥洒之间,他轻轻笑了,死死的盯着那小公子,“恶贼,你总算现身了!”
小公子见谢小峰一身浴血,眼神更是充满厚重的杀意,心下莫名一慌,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放箭,放箭,快放箭!”
“嗖嗖嗖——”
万千箭支从空中而过,朝谢小峰射去。
而谢小峰并没有躲,眼神清明,反而看向箭支更向前一步,扬起了佛光剑。
小公子一见,站在门口哈哈大笑。
这谢小峰真是狂妄自大,居然敢用一柄剑对抗这万千箭弩,看你最后怎么死的!
万千箭支如雨般淅沥,谢小峰眼一眯,突然头一后仰,整个人朝后面缩去——漆黑的夜里只有那明月最亮,却在空中看到如月光般夺目的颜色。
一黑色的身影从谢小峰窜了出手,银发飞舞,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不同的光泽,如闪电般极速,一把三百斤的大铁剑从天而降,挡住了一片箭雨。
“叮叮当”——
箭和剑的碰撞,只看到闪出的星星火花。
“啊——”沈一飞一阵怒吼,仰天长啸,突然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双臂之间是流动的血脉,和气力,明显的看出沈一飞在蓄力。
“叭叭叭——”鼓动而起的肌肉将沈一飞衣服撑得的爆裂了,衣服瞬间变成了碎片,露出了强健的体魄。
小公子一见,心头一顿,不知道沈一飞这是何意?
虽然昨夜有和他过招,但显然没有做到今天这步,他也算和不少人物交过手,知道定有什么后招。
“给我放箭,放更多的箭,阻止他!”小公子大喊。
箭弩手只好不停放出更多的箭,箭雨变得更多了,整个一片天空开始变得密不透风,
这时,沈一飞用他那强壮的胳膊将大铁剑挥起,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大剑盘旋不仅变成了一道白色屏障,更刮起了一阵狂风。
这是在云烟阁中和千户江玉郎对打时出的一招,大剑旋转的如绞肉机器。
但却比之前的威力更大,毕竟沈一飞处的位置,离人群那掀起的风似龙卷,扬起的灰尘一层接一层,一卷接一卷,迷得站在最前面的箭弩手根本睁不开眼。
待看清的那一刻,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所有射过去的箭支全部被沈一飞的大铁剑吸附而来,无数箭支渐渐在那形成的风暴里来回旋转。
“什么?”小公子吓了一跳,“这……这不可能……”
沈一飞斜眼看去,反手就是一扬,“哼,这箭弩的味道也该让你们也尝尝了。”
“砰”——吸附而来的箭支不停的转动,整个风暴之中全部都是箭弩。
沈一飞眼一定,死死的看着神剑山庄的黑衣死士们,轰的一声,全部的箭弩一大片的朝神剑山庄的方向而去。
站在一旁的谢小峰却无动于衷。
如今这神剑山庄已不再是他的神剑山庄了,被歹人侵略的地方,被自己人的鲜血染红的地方,被敌人的鲜血弄脏了的地方,不如就这样毁了好——
眼见那箭支密天如雨、长了眼睛一般的盖过来,小公子吓得满头大汗,声嘶力竭的喊道,“关门,快关门!”
谢小峰一听,只是冷冷的笑着。这小公子和黑衣人闯进自己的山庄,本来就是鸠占鹊巢。
此刻凌厉的群体攻势已经被瓦解,想到的不是冲出去夺路而逃,反而想将自己和沈一飞二人关在门外,这难道不是作法自毙吗?
对于偌大的神剑山庄,这小公子难道有自己这个少庄主更熟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小公子根本就没打算逃。是的,他有这个资本,因为庄内的一众老少,包括庄主谢观应,肯定都落在了他的手里。
只是这漫天倾泻而下的箭雨发出的凌厉攻势,哪里是之前那帮黑衣武士能比的?
那可是附着了沈一飞磅礴的内力的。
更何况这神剑山庄虽然看似易守难攻,却密封严禁,箭雨一来,任凭你武艺再高,也只能螺蛳壳里做道场,范围就那么小,想躲都没法躲。
大门一闭,只听到神剑山庄内传来一阵阵箭矢扎入肉体的刺破声,还有一众黑衣人似鬼哭狼嚎的尖叫。
他们之前凭借人数和神秘感累积而来的压迫感,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如同泡沫被戳破一般,消弥不见。
谢小峰和沈一飞二人对立面的凄厉惨叫声充耳不闻,肩并着肩,各自手提长剑,一步步往神剑山庄的方向走去。
从背后刮来的风,带着黑夜的冷冽气息,吹得二人长袍猎猎作响。
来到门前,大门的轮廓虽然还在,但整个门面已经被箭雨射得七零八落,纸糊的一般。
沈一飞也不说话,重剑缓缓提起,然后凌厉的一道剑罡斩去,偌大的山庄大门咔嚓一声,如同镜子破裂一般,化为一道道碎片,却沾不到二人身前。
抬步跨入门内,只见片刻之前还一个个凶神恶煞,如地狱出来的恶鬼的那些黑衣弓弩人,已经大片大片地倒在地上,有些人手中还拿着尚未发出的箭支,只是身上已受了数箭,箭箭致命。
谢小峰冷笑,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蝼蚁,死在自己的箭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临时之前,他们可曾有过片刻的后悔?
箭雨而过,基本不留任何活口,只剩十几个苟延残喘的人,惊恐地望着谢小峰和沈一飞二人,想往后退去,却如同断了腿的螃蟹,挣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