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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柳哲明将溯影插在了地上,他定睛看着来势汹涌的冤魂,不动如山的站立着。

“你只需一个剑招就能让这些冤魂魂飞魄散的,为何不下手?”少年柳明疑惑的问道,这种冤魂缠身的滋味可不好受,明明他只肖一剑,就能摆脱一地的桎梏。

“当年我不就是一剑杀之?现在我又如此,那与当年何异?那我又如何摆脱凡人的桎梏?”

柳哲明气定神闲的说着,下一秒,他的表情近乎狰狞。

“人生虽苦短,但情感很长,你要承受的,是每一个冤魂从生到死的感受,那种将一生压制成片刻的感受会入侵你的大脑,让你头痛欲裂,而那感受的最后……都是被你杀死的绝望与恐惧。”少年柳哲明看着痛苦不堪的柳哲明淡淡说道。

血,恐惧,绝望,还有支离破碎的求生欲……

半个时辰后,柳哲明七窍流血的跪在地上,神情木讷的抬起头望着白蒙蒙的天空。

“不错,原本击杀那些冤魂你可以摆脱一地的桎梏,但是背负起他们便是圣人的行为,这也是入圣的门槛,若是日后有机缘,也有助于你破入第二天。”老者的声音蓦然响起。

九天十地,一天一地,十地为冥,柳哲明的行为有助于他摆脱一天一地的桎梏破入第二天,但其付出的代价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重复了数千次的死亡……

“你还好吗?”

少年柳哲明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了青年柳哲明,就与他现在的模样如出一辙。

而周围的环境又变了……

这是一处清净的草原,天高云低,柳熙轻快的在草原上奔跑着,她回头笑着说道:“三哥,你在干什么呀?快来啊,这儿的风好舒服啊!”

柳哲明起身,步履蹒跚的朝柳熙走去,但他似乎忘了,柳熙说话的对象是青年柳哲明。

“熙妹别跑太快,这儿的鹰隼专门叼姑娘家的发饰,离我太远的话,要是被叼走了,那三哥就不爱莫能助了。”青年柳哲明笑道。

柳哲明停下脚步,看着画面中的一切,原来他自己在柳熙面前可以笑的那么灿烂。

柳哲明微微一笑,白雾却顿时消散,他身处的地方却是一处阁楼中。

“三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了,可把我吓坏了。”柳熙抓起柳哲明的手焦急的说道,两天以来的担惊受怕终于在柳哲明醒来后远去了。

“这是哪?”柳哲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像是一个杂物间,还有些墨香味。

“这里是秦皇宫的藏书阁。”柳熙回答道。

“藏书阁?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用花嫦的枝干将你甩出去了啊?”柳哲明回忆道,当时情况危急,他已经做好了和祝九阴,阳孟麟二人同归于尽的打算,因此才将柳熙扔了出去,难道这一扔刚好给扔到藏书阁了?可他自己又是怎么脱身的呢?

“是,我在半空中时幸得那位老先生所救,不至于摔倒地上,也是我恳求老先生对三哥施与援手的。”柳熙指了指一旁正在打盹的邋遢老头说道。

这个老头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看起来就像个流浪汉一般,可若是香妍在这里,她一定会惊讶这个老头竟然就是在南稽城蹭了她一顿饭的神秘老头!

柳哲明定睛一看,见这老头虽然邋遢,但吞吐之间却又有一丝练达者的气劲,想必并非凡者!他也绝不像看似简单的一个邋遢老头!

“多谢这位前辈搭救,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柳哲明坐起身子恭敬的作揖问道。

同是习武之人,柳哲明知道这个老者不过是在假睡罢了。

“后生可畏啊,竟然连老头子我醒着都知道。”老头睁开眼睛眯了眯,抚着花白且凌乱的胡子若有若无的看着柳哲明。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柳哲明再问道。

“老儿我姓段名清承,并非尊者,不过一书阁门吏耳。”段清承起身说道。

“多谢段前辈搭救。”柳哲明再三谢道。“不知前辈曾经是哪位高人,能使着奇门异术?”

柳哲明想了想刚才昏迷时发生的一切,那似乎并不是梦,一切都栩栩如生,就连那老者的声音都与段清承相似。

“噢?你还记得?”段清承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般从虚无之境中出来的人可没有进去时的记忆,但凡有些许记忆的人,日后必是登顶之才,若是悉心教导,日后就算是第五天的式门都有可能穿过去!

“些许记得我身处一片白雾之中,而在那片白雾之中,我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面对自己……”柳哲明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

“噢?那你悟出了什么没有?”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那是因为信仰者无数……”柳哲明侃侃而谈道。

段清承只在一旁满意的点点头。

原本觉得那天人象的姑娘不错,如今看来,这剑客小子但也不赖,况且他的剑法与我等还有些渊源。

“小伙子,你来这藏书阁可是为了帮这位姑娘寻找她的身世?”段清承一语道破了柳哲明他们的意图。

至此,柳哲明也不抵赖,他甚至觉得眼前这老头是位高深莫测的能人异士。

“是的,我们曾去过桂州老林的遗迹,在那里我们看到与家妹一样的壁画,为了弄清家妹的身世之迷,我知道秦先帝曾将开国以前怪力乱神的书籍都藏在这里,或许我们来了这里之后就能找到答案。”

“原来如此,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偌大的藏书楼没有你们要找的资料。”段清承点头明白的说道,“不过,我却知道关于姑娘这双眼睛的传说。”

“段前辈可知家妹的身世?”柳哲明惊喜的问道。

“烦请老先生告知,我究竟是谁?”柳熙躬身请教道,态度极为虔诚。

“初见你时,我即知你便是圣水灵女的转世,姑娘你可知圣水灵女?”段清承说道。

柳熙摇摇头,圣水灵女她是提许多人提起过,但圣水灵女究竟是什么她也不曾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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