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灵建的挽留,司马布站住了身,侧过脸眼神阴寒的直白道:“殿下莫非是不想放我走了吧?”
被说中心思,陈灵建连忙摆手道:“怎么会呢,司马小姐多虑了,本王只是想再招待招待你啊,既然不愿住下,那吃顿便饭如何?”
司马布闻言,轻蔑一笑道:“就不劳陈王殿下费心了,我已远行。”
司马布语罢,陈灵建就看着司马布的身影竟然渐渐的消散化为虚无!
阴阳术!
陈灵建的脸色十分阴沉,一半是因为司马布,一半是因为司马布所说的话……
许辞良有不臣之心!?
……
许辞良的府邸。
白泠带着陈灵建的王旨突然造访,许府的管家见白泠来者不善便不敢阻拦,而是急忙的跑进内堂通知许辞良。
“我早料到白泠会来,看茶待客吧。”
许辞良早已预料到了白泠会带着王旨前来,论落井下石的功夫,他可是最在行的。
白泠一脸神气的走进内堂,却发现许辞良正坐在主座上悠哉游哉的喝着茶,且客座上也摆起了茶水和点心。
“许大人,没想到这种时候了您还有这等闲情逸致?不知许大人刚才与谁共饮啊?不妨让白某也见见?”白泠不客气的说道,对一个马上就无官无爵的黔首他又有什么需要客气的?
“白大人,这就是为你准备的茶水,既然白大人不赏脸,那就直接进去正题吧,陈王殿下叫你带来了什么旨意?”许辞良茗了一口茶,风轻云淡的说道。
见着许辞良这股游刃有余的态度,白泠的心中很是焦躁,这许辞良在装什么装啊?马上就是一个贱民了还这么自命不凡!他当自己是谁啊?
“许大人,很可惜,殿下已经对你做出了罢官夺职留薪侍奉的决定,这便是王旨,看过之后就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座府邸吧。”
白泠从怀中取出陈灵建的王旨放到了许辞良的茶几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许辞良。
你也有这一天啊!来日方长,这还是第一步!我会慢慢的……
许辞良拿起王旨过目了一遍,确实是罢官夺职,留薪侍奉的意思。
但不等许辞良言语,许府的管家又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汇报道:“主公,御史中丞孟大人前来拜访,他宣称带来了陈王殿下的旨意。”
“哦?孟尽孝也来了?快快有请。”许辞良一听是御史中丞孟尽孝,便立马遣管家将他请进来。
白泠听到这个消息,一脸心事重重的望着门外,难不成陈王殿下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许大人。”
孟尽孝走至堂内,还未近身许辞良便远远的作揖一拜。
“孟大人。”许辞良笑脸相迎,也还了一礼,并嘱咐管家道:“看茶。”
“呦,白大人还没走啊,不知白大人的旨意宣完了没?没宣完我就在等等,宣完了就请白大人赶紧离去吧。”孟尽孝没好气的说道,语气间全然是对白泠的不屑。
“孟大人,这里可是许府,许大人都还没说话呢,你又有何脸面来下这个逐客令呢?难不成殿下是升孟大人官了?把这府邸赏给你了?哎呦诶,许大人,你瞧瞧,这陈王才刚罢你官呢,这么快就有人来给你落井下石了,白某不得不替你感到委屈啊。”白泠惺惺作态的说道,将矛盾都推给了孟尽孝。
孟尽孝冷笑一声道:“呵,这落井下石的美名我可不敢与白大人相争啊,殿下着我带来的可是许大人的委任书,在下也不像白大人一样,靠着献媚和马屁一年三迁,在下何德何能又怎么受得起许大人府邸呢?”
“你!很好!很好!咱们走着瞧!”白泠气急败坏的指着孟尽孝的鼻子威胁道。
尔后大袖一挥,领着一干护卫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嘱咐许辞良赶紧搬出许府。
孟尽孝:“这白泠真是欺人太甚!”
“此庸才不足为道。”许辞良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不是虎,他要成为龙!
而那白泠?就连一只犬也算不上。
“许大人,这是陈王殿下给你的王旨,新拜大人为秘书令兼任军师将军。”
孟尽孝将陈灵建的王旨交到了许辞良手上,许辞良打开王旨一看,果真如此。
“有劳孟大人在陈王面前替我周旋,在下感激不尽,请受在下一拜。”许辞良起身对着孟尽孝作揖一拜道。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孟尽孝对着陈灵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陈析利害才使得陈灵建改变主意的。
孟尽孝见状,连忙上前劝阻道:“诶!使不得!使不得!许大人国之脊柱,深谋远虑为群臣所先,只可惜群臣皆走不到你那一步啊,在下愚笨哪敢使许大人拜我。”
“人各有异,孟大人之节也可谓群臣之最啊。”许辞良赞扬道,只可惜这孟尽孝是个一根筋,绝不会忠于他的,实在是令人可惜。
孟尽孝连忙摆手道:“岂敢,岂敢,孟某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就不在许大人处停留了,告辞。”
“恕不远送。”
……
“主公,这陈王心里盘算着什么呢?又是罢官又是封官的。”
孟尽孝走后,许府管家关闭了许府大门走至许辞良身边问道。
“他呀,呵,他有意扶持白泠一派与我抗衡,如今我势单力薄眼见着就要被白泠一派拖下台去,我要是垮了,陈灵建危矣,还好他身边有个明白人,向他进言我倒了之后必将大祸临头,这才使得他重新封官于我。”许辞良解释道。
许府的管家是许辞良忠心耿耿的奴仆,名曰许弋,是个武夫,从前杀过人却被许辞良设计救了之后便发誓追随许辞良。
“主公,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御史中丞也不是什么好人,知道他们都针对你,便想将您扶起来当他们的盾牌!好让光禄勋那群人将矛头都指向您。”许弋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家主公当现成的靶子吗?这口气主公忍得了,他许弋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