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柳哲洛一拳打在柱基上,将木柱打了一个坑愤然离去。
“哎,哲克,哲理说说你们的看法。”
柳哲克和柳哲理分别坐在在两边的最末席,柳哲克是柳正阳的嫡长子,柳哲理则是柳正阳已逝二弟的遗子,也是他二弟唯一的儿子。
“族长大人,我认为诸位长老说的没错,熙妹妹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柳家的名声,按族规当与偷情者一起绑在火刑架上烧死,我们柳家在桑州的地位是绝对的,可不容许有半点的污名的。”柳哲理戏谑的表情配上玩笑的音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好像把柳熙的事当成游戏一样,纯粹是因为好玩。
“父亲大人,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在这里!你得叫我族长!”
柳哲克因为称呼的错误,柳正阳直接拍案而起严肃道。
“是……族长,我对这件事没有看法,一切全凭族长的指示。”柳哲克跪地躬身拜道。
“哼,愚蠢的柳熙啊!真是丢尽了柳家的脸面!来人!去赵府将柳熙绑回来!按族规将柳熙处于火刑!”柳正阳吩咐柳家的佣丁道。
“遵命!”
很快的,有一帮人穿好柳府办重事的服装朝着赵延的府邸去了。
“散会!”柳正阳自始至终都非常的严肃,他把象征他柳家族长身份的权杖往地上一震,便离开了议事堂。
长老们也紧随其后的各自离去,议事堂内紧剩柳哲克和柳哲理坐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还坐在这里,不帮你妹妹逃跑吗?大伯父的命令可是绝对的,熙妹妹一定会被烧死的。”柳哲理双手环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既然你都说了族长的命令是绝对的,我去又有什么用呢?柳家的男儿对服从族长的命令也是绝对的。”柳哲克心如止水的说道,好像完全不在意接下来被处于火刑的是他的亲妹妹。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出去几年,变得如此冷血绝情,我很好奇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妨在柳熙被烧成灰烬后说给我听听吧?好让我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啊。”柳哲理笑的非常扭曲。
“归根到底你还是因为小时候的那场意外怨恨熙妹,柳哲理!那个意外该不该怪到熙妹身上你自己心里清楚!”
“怨恨?哈哈哈哈~柳哲克啊柳哲克,你真当我柳哲理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那你为什么要针对熙妹!只要你不那么说……”
“我当然不是因为针对她,我只是觉得啊,事情这样发展才比较有趣呢!你想想看,熙妹妹和他的情郎被烈火焚身的场面该有多刺激啊!”
“你疯了!”
“疯?难道你不恨她吗?若不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睛,她怎么会遭遇绑架?若不是她被绑架,我的爹娘,还有你的娘怎么会惨死在城外?可她倒好,不记得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件事熙妹也是受害者!你少自以为是了!二叔和二姨,还有我娘他们都很疼爱熙妹!难道他们留下的血书你忘了吗!”
“血书!?我怎么会忘了!”
他爹死时用自己的血在土地上写下了五个字,也仅仅只有五个字
不要怪熙儿……
“实话告诉你吧,族里也只有你和柳哲洛那傻蛋被蒙在鼓里了,我们早就决定要处死柳熙那个不该来到世上的女人了!”
不怪她?那怪谁!
那场意外只有他是幸存者!
当年!他们柳家出门祭祀先祖,却遇上了早已蓄谋已久的邪教徒!为了绑架柳熙,那些邪教徒在说出目的后杀光了出门祭祀的柳家人,他作为幸存者活了下来,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柳熙也在柳正阳带领兵丁将他们剿灭后活了下来!
可她却将什么都忘了!他背负的痛苦!感到的恐惧!经历的绝望!她一点都不知道!还快乐的笑着!他怎能不恨?!
“什么意思?!”柳哲克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他自回到桑州以后,族人对熙妹的态度明显变得生疏,而且看熙妹的眼神也变得冷淡,这么多年了!他们心中积蓄的忧虑终于爆发了啊!
“蔚蓝『色』的眼?圣水灵女?就是一个笑话!现在想想那些邪教徒也是些傻子!她这个祸患就算嫁到赵家,柳家人可还是不放心啊!只有她死了,才能真正让我们放心啊,当然,真相也会在她临死之际告诉她的,她到底给柳家带来了多大的灾难,多大的痛苦!她也该知道的!这个残忍的真相!”柳哲理的表情越说越狰狞,柳家本来的计划就是要给柳熙造成一个红杏出墙被人捉『奸』在床的场面,可好巧不巧的那傻丫头到真给自己来了一个红杏出墙,这到真是大快人心!还使得他们的计划推前了。
“不可能!当年就是父亲大人不让族人将真相告诉熙妹的,现在怎么可能……”
“大伯父可一直活在罪孽里啊!让为其死了那么多柳家族人的元凶活在世上,那些冤魂可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大伯父啊!”
咔擦!
柳哲克闻言,紧握的拳头往桌面上一敲!木桌竟被他敲成了两半!
……
街上:
“哎,这柳家人把那青行衣穿上了,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啊?你还不知道吗?那个被柳家嫁到赵家的柳熙小姐你知道吧?据说是她昨晚半夜三更出去偷情被赵延少主捉『奸』了!”
“还有这回事!”
“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两人大晚上的在河道上脱衣服,都准备那个了,后来被赵少主发现,准备跳河『自杀』呢!”
“啊!那情郎是哪家的啊,他这下惨了!”
“是啊,你看柳家大动干戈的,估计是要把那情郎碎尸万段了吧!”
“真没想到,那柳熙小姐还是个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别看她外表清纯的样子,估计是赵少主常年外出,晚上不能满足她,她独守空房想找个男人抚慰一下自己寂寞。”
……
百姓们纷纷窃窃私语着,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幸灾乐祸可只能活在底层哦,人『性』是善良的,你们这样随意出口污蔑她人的人,简直就像是尸体上的蛆,臭味相投,食腐而生。”一个身着白衣的俊公子轻蔑的笑着说道。
他的这一席话当众引起了不少的愤怒!
“说什么呢!小白脸,看你这样子不过也只是哪家靠爹的花花公子,呵。”
“就是就是,还有模有样的学着一些文人鄙视我们老百姓,没有我们种田的,那些个文人早就饿死了!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再有钱也吃不上大米!”
……
周围的百姓在听到白衣男子的嘲讽后,都纷纷调转了语言的矛头,对着白衣男子说三道四的。
白衣男子只是轻蔑一笑,扒开人群走开了,这时,人们才看到他的背后背着两把花剑!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人背后背着的那两把花剑!”一个人虚指着刚才那白衣公子离去的方向颤抖的说道。
“看……看到了!该不会是那个人吧。”另一个人也是颤抖的回答道。
“废话,除了他,谁还用两把花剑行于世间?”
“他来桑州干嘛?不是很早的时候就被放逐了吗。”
“他到底是谁啊?”有个不明白的路人问道。
“他啊?人颂外号花间游,是一个剑客,两把花剑一为溯影,一为花嫦,在大秦颇有名气,但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几岁,来无影去无踪的,杀人之时,死者身上必定有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一个熟知白衣男子事迹的路人解释道。
花间游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口,上了屋顶,凝神望着一座紫『色』的高楼,他的救赎就在那座楼里!
赵府:
紫雀楼里,柳熙被关在楼顶,那是一座桑州城最高的高楼,足有二十层!钢铁铸造,外面覆盖着紫『色』的水晶与玛瑙,水晶成雀样,故而得名紫雀楼。
“赵延,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只是帮你找人,我犯了什么错,你要将我关在这里?”柳熙在楼顶自言自语道。
她从昨天夜里就被关了进来,衣服湿漉漉的,冷的要命,好歹韩锐过了一会给她送了一套干净加厚的衣裳,这才没让她挨冻。
一夜没合眼,柳熙的脸『色』变得非常憔悴,唇『色』苍白,腹中又饥饿,滴答滴答的泪珠落在地板上。
泪珠映出了她现在的模样,她十分的委屈,但又安慰自己,那样才像自己的丈夫赵延,是他那夜的温柔让她得寸进尺了,竟然想干涉他的事,没事的,只要涂扬醒了解释清楚,赵延就会放她出去的,她发誓出去之后再也不会干涉赵延的事了。
而楼下,柳家的人已经进了赵延的府邸。
“赵延少主,奉柳族长的命令,我们是来带柳熙小姐回去的。”领头说话的是柳家的卫队队长柳刚。
“柳熙?怎么?犯了错娘家人要接她回去吗?”赵延一脸玩味的说道。
“是的,柳熙犯了柳家的族规,族长和众长老商议,带柳熙回去处以火刑!如果可以,请赵延少主将那偷情的情郎也交给我们,我们势必会给赵延少主一个满意的交代。”柳刚一丝不苟的说道,脸上的神情表明了这件事没得商量,柳熙和情郎他一定会带回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