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安德莉亚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她重重的喘了口气,只觉得胸口的重石碎开了,舒畅的感觉席卷全身。
她捋了捋自己的红发,将自己胸上,艾莎的手挪了开去,然后从地铺上坐了起来,身边是躺着的艾莎。
轻轻的低下头,在艾莎柔美的脸上亲了一口,对方依然睡得很沉,安德莉亚笑了笑,起身披了件斗篷,拿着自己的重剑,向着一个方向移动。
身处野外,安德莉亚养成了这个每天天不亮就巡逻的习惯,即使后来有了守夜人,她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死去的父亲曾也说过这是个好习惯。
天边有着一点橙红,不知道为何,安德莉亚觉得有些太红了。
她行走在营地边缘,靴子已经被露水打湿,看了看那边的守夜女佣兵,对方靠着箱子不动,似乎站着睡着了。
对于这个偷懒的行为,放以前她会记住的,但这次就放过吧,毕竟这次是个大丰收,一个同伴没死,而且她和艾莎也要退出了,就不必再这么苛刻了。
沿着某个方向,绕了一圈,安德莉亚的红色头发已经湿漉漉的了,她突然坏笑了一下,决定去捉弄一下郑言,以为和那个审判骑士在一起,就觉得可以高枕无忧吗。
来到了存放大章鱼的大车处,安德莉亚看到了仍就跪坐在地上的希露恩,对方皱着眉头表情严肃,一边的郑言却没了踪影。
“哎?小孩呢?”安德莉亚疑惑的问道。
希露恩浑身的紧绷松懈了,她似乎瘫软了下来,低沉的喝道:“快……快进入战斗状态!有敌人!”
“什么!”安德莉亚表情猛地一变,不管对方是不是胡说八道,安德莉亚都立刻用手里的重剑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轰!
剧烈的响声爆裂了整个营地,几乎将营地里的光亮都震的有些暗淡了,但竟然没几个人醒来。
三三两两的女佣兵们被惊醒,中心地区的艾莎也慌忙的坐了起来,拿起了自己的剑。
醒来的小部分女佣兵们立刻去呼唤身边的沉睡的同伴,却并没有一个能叫醒的,艾莎连忙赶了过来,整个营地充满了混乱的声音,却没有多少人影。
“发生了什么!”艾莎跑了过来,她眉关紧锁的看着四周,说道:“有很浓重的血色。”
“审判骑士大人认为有敌人。”安德莉亚看着四周,皱眉说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轰!
希露恩身上的微弱圣光散去,她一个踉跄站了起来,身上扭曲空气的温度节节攀升,目光锁定着某个区域。
嗡!
一道强大的圣光瞬间笼罩在希露恩的身上,希露恩顿时双膝跪地,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qs
“你搞什么鬼?”安德莉亚惊愕的望着希露恩,被自己的圣光之力压的动弹不得了吗?
艾莎的目光却在这时锁定了希露恩之前看的方向,伸手拍在了安德莉亚的肩膀上。
“呵呵,审判骑士名不虚传,竟然这么快察觉到我等的到来。”
婉转动人的声音响起,似乎似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响了起来,又好想无数只蝴蝶扇动翅膀。
一只只血蝴蝶飞舞了起来,笼罩了整个营地,飞上了营地的天空,几乎形成了一个血色领域。
“在我还弱小的时候,我总害怕某一天圣光教会会觉得我作恶多端,要代表正义消灭我,所以我强大后第一个转变的男人,就是一位神父。”
高大的血蝴蝶女士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如血一般的长裙,刻印着蝴蝶的银盔,红色的大波浪卷长发,血蝴蝶面具,一身单调的红色,宛如血一般的窒息感。
她手持一把血色长太刀优雅而来,身边跟着一位身着黑袍,手持十字架与一本“圣言”的谢顶神父。
“神父!你亵渎了圣光!”希露恩嘶吼的声音响起,任何一位神职者都害怕的审判之音。
“我依然信仰圣光,并使用圣光,但我也是血蝴蝶女士忠实部下,这两者并不冲突。”神父淡淡说道。
“一派胡言!”希露恩爆喝出声,她顶着圣光站了起来,却在下一刻又跪了下去。
“哼,审判骑士大人,你有很严重的内伤,需要圣光的救赎吗?”神父举着十字架,冷笑着说道。
“不要杀她,我并不想这么早和圣光教会结仇,他们可还没有找我麻烦了。”血蝴蝶女士的声音传来。
在这片刻间,艾莎便已经向女佣兵们示意,可女佣兵们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个个披着红色披风,手持红色武器的蝴蝶剑士出现。
他们迅速制服了少有的没有沉睡的女佣兵,站在了原地等待主人的吩咐。
“百合花佣兵团吗。”血蝴蝶女士向前走了两步,面具下的双眸盯着与自己发色差不多的安德莉亚。
“你想干什么!”安德莉亚死死地盯着比她要高出一个头,身形比一般男人还要高大的血蝴蝶女士,狠狠地压制住心中的恐惧。
艾莎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并没有发现郑言的身影,这让她的神情难看了下来。
“我听说你们抓到了一只很有价值的多脚怪。”血蝴蝶女士的目光注视到那辆大车。
“圣光教会不会放过你的!”希露恩挣扎的又要站起来,身上扭曲的温度几乎让周围的植被燃烧起来。
砰!
猛烈的圣光再度加强,希露恩整个人被压的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你休想夺走属于我们的战利品!”安德莉亚单手举起了她的重剑,寸步不退的指着血蝴蝶女士。
“不要!”艾莎一步上前,表情难堪,脸色惨白的低着头说道:“多脚怪属于您了,我们也愿意加入您的军团,血蝴蝶女士。”
“姐姐!”安德莉亚惊愕的侧目看来。
“哈哈。”血蝴蝶女士性感的嘴唇轻启,微微的笑了笑,“你这样可没有什么说服力哟。”
“您想要什么样的说服力?”艾莎咬了咬牙,抬头看着血蝴蝶女士,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说道:“我愿意表现。”
“这样的说服力!”血蝴蝶女士柔和的开口,血雾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了一只只血蝴蝶。
那一只只血蝴蝶飞到了艾莎的身上,艾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血色长太刀便在她白皙的脖子一侧滑过。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鲜血从裂开的颈项处飞溅,形成了一只只血蝴蝶飞舞盘旋起来,如同生命的逝去。
“艾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