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看到顾栖翊自如地跟季建国谈笑风生，便觉得季建国应该会喜欢顾栖翊这样的孩子吧。
像他这样，听话，安静，不懂得说漂亮话，不会开玩笑的人，父亲应该会觉得很累吧？
“爸……”球球抓了抓季青河的手指，“吃。”
顾栖翊看了一下时间，“糟糕了！快八点了，我开始直播了。”
季青河疑惑地看着顾栖翊，“然后呢？”
不吃饭直接吃播？
“我能不能直接在这里吃播啊？你跟球球都不会出镜。”顾栖翊保证道。
季青河捏了捏眉心，“顾栖翊，你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纵容这个家伙！
“那不直播吧。”顾栖翊见此也不坚持，“不直播一个晚上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季青河想起白天公司里面不少员工都会在八点之后等顾栖翊的直播，便道：“你要保证我跟球球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镜头里面。”
“那当然啦！”顾栖翊见季青河松口，开心不已，“这样我就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吃播。”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季青河强调。
他刚刚答应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反悔不是他的风格。
顾栖翊高兴地抱住季青河，主动亲了对方的脸颊一口，“季大哥，你真好。”
季青河呆滞住了。
这小子怎么回事？
球球看到了，“要亲。”
“好的，我也亲亲球球。”顾栖翊亲了儿子一口，然后抱着儿子让季青河亲一口，“来吧，孩子他爸。”
季青河真要被顾栖翊气死了。
这个家伙，不要脸！
可惜，他拗不过球球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只能亲亲便宜儿子一口。
“既然小煦叫我爸爸，那以后我就是他爸爸了。”
不要白不要。
反正都被叫爸爸了。
那他就做顾煦的爸爸。
便宜不占是傻瓜。
“好啊！”顾栖翊开心极了，“多个人疼球球，球球一定会康复得更快的。”
季青河接过顾栖翊手里的孩子，“你快开始直播吧，我负责陪球球吃饭。”
“好的！”顾栖翊直接就把手机夹在餐桌边上，打开App开始直播。
刚进去就已经有几万观众在线了。
“哈喽，今天有点晚哦。”
【骤诛逆伐】：七七的直播背景变了！
【我的欣上人】：我也发现了！！
弹幕飘过无数的问号，都在问顾栖翊在哪里直播。
“你们先看看满桌子的菜式，都是我哥哥做的哦。”顾栖翊骄傲道：“今晚只有家常菜了，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吃饭，所以只能看我吃晚饭了。”
弹幕一片心疼七七没吃饭，然后又是礼物走一波。
什么嘉年华啊，豪华游轮等等的礼物刷得飞起。
季青河抽空扫了一眼，顾栖翊才刚开播十几分钟，礼物就突破五位数了。
这么夸张。
“爹地，要……吃。”球球的声音传到直播间。
弹幕的观众都疯了。
【星星河苞米】：宝贝球球也没有吃饭吗？哎哟 ，可怜的小宝贝，来阿姨给你买吃的。
【艾诺逸】：警察蜀黍9命~楼上有怪阿姨！
“今天搬家，所以晚饭吃得比较晚，”顾栖翊说一半实话，又保留一半，“以后估计都会比较晚吃饭哦，明晚不知道能不能直播，如果不能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们的。”
【江墨梦】：为什么不直播？为什么搬家？七七你被赶出顾家了？
【湘枫伊橙】：肿么肥事！难道是什么豪门恩怨情仇？
【影落妃雪】：楼上的，小说看多了。
【雷吉奈斯】：，可能是七七在家里妨碍萧少跟他夫人谈恋爱，被赶出来找对象了。
季青河坐在另一侧没有入镜，但是能看到弹幕上的内容。
他发现顾栖翊的粉丝都很有意思，而且个个脑补能力很强，一个搬家还能想到找对象这种事。
“爸……吃……”
球球的声音传来。
【怪我过分美丽（心软）】：刚刚我听到什么了？爸？是叫七七吗？
【屿栀】：不是哦，球球叫七七爹地的，不叫爸的。
【山楂水好酸】：所以，爸，是who？
弹幕飘过一片问号，全部都在激动得不行，一直在问顾栖翊到底在自己家里还是在别人家里？
这句爸是什么意思？
“球球认了一个干爸，我们在球球爸爸家里吃饭，这桌子的菜都是球球爸爸做的。”顾栖翊一点都没有隐瞒。
有机智的弹幕立刻就猜到了。
【祁·炀】：是季大哥！我记得了！昨晚七七给他的季大哥叫外卖。
弹幕啊啊啊啊个没完。
顾栖翊好笑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开始吃饭了，要不然一会菜都凉了。”
“七七，小煦好像困了。”季青河本来还在吃饭的，注意到球球一直在点头，头都快掉下去了。
“球球平时这个时间段就要睡觉的。”顾栖翊放下碗筷，“我抱球球回去睡觉吧。”
“别了，”季青河阻止道：“今晚球球在我家这边睡吧，我看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那不行，球球晚上不跟我一块睡，半夜要哭的。”顾栖翊担忧道：“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季青河：“……”
弹幕：……
这么劲爆？
顾栖翊想起来还在直播中，赶紧过去关掉直播，“今晚先这样吧，球球困了，我得先哄他睡觉。”
观众还想说，等等，让我们看看你哄球球还有他爸爸睡觉啊！
然而顾栖翊不看弹幕，直接关掉直播。
季青河把球球抱进房间，先帮小孩子擦赶紧脸蛋，交代跟着进来的顾栖翊，“球球今晚没洗澡？明天起来你记得帮他洗澡知道吗？”
他明天还得上班，顾栖翊在家可以照看儿子。
“知道了。”顾栖翊起身道：“我过去给球球拿一套睡衣，还有换洗衣服。”
季青河第一次哄小孩睡觉，感觉还挺新鲜的。
小孩儿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埋首在被窝里面，精致的小脸蛋红彤彤的。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