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杰与杜合泰三口两口扒完饭。
杜合泰自打当了小队长之后,就养成一个习惯,吃完饭要看一下表,几点了。
这是一个领导必然的习惯,要掌控时间。
杜合泰下意识抬起袖就要去看表,把袖子往上撸了一点,才露出一点点表盘。他猛然意识到,这不是在外边,身旁的也不是战友,若把手上的表显露,岂不是要曝露身份。
他腕子上的表很别致,那是当特种兵时发的纪念手表,国内大厂出品,表上处处显示军品。
表盘里有金色的五角星,上边还有汉字注明,是隶属于什么特种部队的。
表盘外边的金属边框上,也镌刻有五角星以及他曾服役某个特种部队的汉字。
杜合泰马上又把袖子放下。
他抬起头是,看到一个小孩正瞪着他的手腕子发呆。
他心中暗思:“手腕子上此时什么也没有,表已被袖子遮盖的严严实实。这小孩应该没有看到!”
可也无心再在这里呆下去,暗中踢了李仁杰一脚,站起了身。
二人离开,往那两个建筑物而去。
一路上,杜合泰老觉得背后有道阴冷的目光盯着,脊梁上腻歪的像是趴了条湿不拉叽的蛇,使他极不舒服。
路过一辆汽车时,他往汽车的挡风玻璃上看了一眼,只见四个小孩正不远不进的跟着。
还是暴露了,还是被盯上了。
杜合泰轻声道:“老弟,由于我的一个小疏忽,我们被盯上了。”
李仁杰压低声音回道:“我知道!”
杜合泰说:“现在怎么办?”
李仁杰说:“到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宰了他们几个。”听杜合泰发出一声欣慰的轻笑,又问:“你笑什么?”
杜合泰说:“我还怕你说,他们是小孩,下不去手呢。”
李仁杰正色说:“那哪是小孩,身上都是背了不少人命的侩子手,怎能起妇人之仁之心,那不成了农夫与蛇。”
顿了一下,又说:“再说,完成任务事大,其它的都得靠边站。至于杀小武装份子,又不是没杀过。”
杜合泰说:“兄弟,我越来越觉得咱俩合胃口,都不是圣母婊。”
那两个建筑,从远处看时,好像连在一起的。等走到前边时,才发现两个建筑并不在一起。
两个建筑都是钢筋水泥堆砌出来的,再加上巴掌厚的铁门,瞧起来十分敦厚,似乎是仓库。
李仁杰、杜合泰彼此看了一眼。
这么敦厚的地方,隔音效果一定好,正是解决四个尾巴的好地方。
离他们近的那个建筑,大门虽关着,但没上锁。
二人把门推开一道缝,闪身钻了进去,同时迅速抽出匕首,藏在门后。
于龙潭虎穴中,能不用枪尽量不用枪,免得惊动了敌人。
二人都自负很高,虽说那四个尾巴也不是善茬,瞧起来凶狠恶毒,身上不知背负几条人命。
但在他们二人看来,不过是小球娃们,用得着使枪吗?一刀一个,干净利落,不发出一点声响。
才在铁门背后掩好,二人就察觉有些不对劲。
里边很高很大很空阔也很安静,可这种安静不是没有活物的宁静,而是有活物却没人出声的安静。
二人的耳力都很好,能够听到呼吸声,不止一个人的呼吸声。
二人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他们本来是盯着墙上的一张地图看,听到门外有动静,全扭头看了过来。
尤其注意的是两人手上的匕首。
李仁杰扫了那些武装份子一眼,眼角余光又瞥了地图一眼。
从这些武装份子的气势上来看,这绝对是反政府武装里的精英。
从用红蓝笔标注的地图上看,人家本来是在这里研究打一场狙击战的,他们两个偏偏闯了进来。
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两个拿着匕首藏在铁门后,瞎子也能看出可疑来。结果将会是什么?铁定被乱枪扫射死!
二人不由自主的把手摸向腰后,那里有闪光弹。要是有机会甩出去,或许还能捡一条性命。
他们的手摸到了闪光弹,但没有甩,因为那些武装份子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而没有任何行动!
站在地图前的那个人很明显是这些人的主官,鼻子都气歪了。
这个行动计划十分机密,绝对不能泄露,不管来的两个人是哪支部队的,谁的手下,都不能留活口。
他正要下令动手,外边响起刺耳的紧急集合令。
军令如山,他毫不迟疑,带着人马就往外去,但也没有忘了李仁杰两个,留下两个人善后。
作为反武装力量中的精英,他们一向不屑其它武装力量。在他们看来,敢打敢冲能打胜仗的,只有他们,其它的不过是来凑数的。
而且,李仁杰与杜合泰的身材都不魁梧,他能留下两个精英手下对付,已经很给面子了。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仓库,一下显得空空荡荡。
那些人在出去的同时,还贴心的拉上了门。
两个武装份子朝李仁杰与杜合泰逼了过来,一个从怀中掏出手枪,另一个则把那人的枪往下压去。
他冲那人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阴阴险险的说了一通话。
李仁杰与杜合泰听不懂,但也看明白那人的意思,这是想与他们两个过过手。
两人撩开衣服,抽出大腿外侧悬的刀来。
刀是大马士革刀,长一尺半,刀身遍布大马士革刀特有的花纹。
与对手的刀比,李仁杰和杜合泰手中的匕首就像两把玩具。不足十五厘米的刀身,与人家超过五十厘米的刀身一比,十足弱鸡。
两个武装份子舞了个刀花,然后将刀竖在面前伸舌一舔,冲李仁杰与杜合泰招了招手。
杜合泰一笑,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李仁杰回笑,说:“我先来恐怕你就没有机会了!”
杜合泰说:“那就一起来,看谁先解决定!”
那两个武装份子耳听李仁杰与杜合泰说的话听不懂,不由眉头紧锁。
他们今日要打的埋伏,就是参加分金大会的各路特工组织,见李仁杰与杜合泰长像虽和旭利亚人一模一样,说的话却不知哪国话,马上意识到这是两个奸细。
他们也不傻,美利坚大片也是看过完的,做个脸部模套往脑袋上一套,想变成哪国人就变成哪国人,想变成谁就变成谁。
当然,他们也知道,活捉两个细作的价值要比杀了这两个细作的价值大上许多,心中起了去禀告主官的心,然而他们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