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鸿达今晚正好有应酬,他回家的时候,正好十一点半。
连鸿达刚坐下,接过保姆递來的茶杯,电话就响了,保姆拿起电话,听了一句就大惊失色,对连鸿达说,“老爷,少爷的手断了。”
连鸿达拿起茶杯喝了口,从容放下茶杯,这才接过电话,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來,“爸,我的手断了,医生说再也接不上了。”
“你在哪个医院。”
“中医院。”
“好,我马上到。”连鸿达放下电话,喊起司机,就让他发动车,去中医院。
连鸿达在全国有很多套别墅,但是他还是最喜欢住在河源,这不光是因为河源是他事业的起点,也是因为这里客家人的淳朴风情,住在两江边上,万绿湖畔,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这对于连鸿达來说非常轻松。
连鸿达赶到医院病房,连庆见了父亲,忍不住就泪雨滂沱,大哭大叫,连庆的一只手腕被唐振东捏成了渣子,根本沒法复原,只能截肢。
连鸿达有两个儿子,连庆是小,还有大儿子是连鸿达的左膀右臂,一直住在矿上,掌管着矿业集团的种种事宜,但是实话说,连鸿达还是对自己这小儿子连庆,有所偏爱。
连鸿达到了医院后,沒先问儿子受伤的缘由,而是找了医生先问了伤势,然后赶紧联系京城,上海的大医院,看看有沒有办法。
不过现在临近午夜,医生一般都不在岗,连鸿达就把事情委托给了医院一个熟悉的副院长,让他帮忙请优秀的骨科大夫來,钱不是问題。
“具体怎么回事,你说。”忙完这一切,连鸿达才走进病房,他根本不理儿子的哭叙,指着连庆的一个保镖,问道。
连鸿达身上的气耻强,保镖不善于撒谎,也根本不敢撒谎,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给说了清楚。
“你说那人是谁,钟庆后的女儿钟馥莉。”
保镖不敢迟疑,“她是这么说的。”
连鸿达当然认识钟庆后,作为全国都是名震一方的超级富豪,他们都互相认识,彼此也都是人大代表,不过钟庆后这几年不大爱活动了,把人大代表的位置给了女儿钟馥莉,集团的业务也逐渐的移交给女儿,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整个哇哈哈是终究要交给钟馥莉的。
“你沒事去招惹钟馥莉干什么,她是钟庆后的心头肉,钟庆后就她一个女儿,整个哇哈哈以后都会是钟馥莉的。”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是喜欢上了她。”
“别说了。”连鸿达摆摆手,示意连庆闭嘴,他知道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虽然他宠儿子,但是本身却是智慧高绝之人,喜欢不喜欢那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人家讨厌不讨厌你,讨厌你,你是不是还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打伤小庆的人是谁。”
“好像是个酒吧服务生。”一个保镖试着说道,“这人肯定不是那女人带的保镖,因为先前酒吧看场子的,警察都出现过。”
连鸿达点点头,“这人长什么模样。”
“高高瘦瘦,他功夫非常高,在眨眼间就我俩打了出去,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沒看清他是怎么把我们打出去的,最让人记忆犹新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吓人,一看就是见过血的,看人一眼,就能看到人心里去。”
保镖当然是为自己的责任推脱,把唐振东说的无比厉害。
“一眼就看到人心里去。”连鸿达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前几天在大富豪门口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不会是他吧。
“你带我去看看。”
连鸿达让一个保镖带着他,到了刚刚打架的那家酒吧,车停在酒吧对面马路上,连鸿达点了一支烟,静静的看着酒吧的大门。
保镖很显然不明白大老板的意思,儿子被废了一只胳膊,他不叫人來平了这酒吧,反而在酒吧门口静静吸烟,猜不透,真是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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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场风波,钟馥莉也沒走,她一直静静坐着等唐振东2点下班。
这期间,阿强跟阿志都距离唐振东远远的,生怕一会连大少带人杀回來,殃及池鱼,不过两人干活明显不那么积极了,很多该让的活,也都让给了唐振东,以前两人欺负唐振东是新來的,能自己挣得提成,都自己挣了,现在來了客人,都是等唐振东先上前,唐振东忙的时候,两人才來招呼客人。
“下班了。”钟馥莉一直等到客人都散去,唐振东也换好衣服出來,她才跟了上去。
阿强跟阿信点头哈腰的跟唐振东告别后,钟馥莉问唐振东,“你怎么走。”
“走路。”
“上车吧,我送你。”钟馥莉开的是那辆从总公司开过來的奥迪a6行政版。
“不用。”唐振东看都沒看钟馥莉的车,转身就走。
钟馥莉一愣,但是时间很短,接着就按上了遥控器,“滴滴”锁上车,朝唐振东追去,“等等,我也好久沒走走了,我跟你一起。”
钟馥莉小跑几步,跟上了唐振东。
连鸿达坐在对面的车里,看见了这一幕,保镖刚刚也说了,这个女的就是钟馥莉,这个男人就是打伤少爷的那个行凶者。
连鸿达一看果然是他。
在大富豪歌厅,连鸿达见了唐振东一面,他只感觉唐振东身上有种他似乎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有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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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鸿达的发达,很多人都以为是他有极强的经商天赋,不可否认,连鸿达的确是非常有经商天赋,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经商天赋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见得有几个能把生意做的像连鸿达这么大的。
连鸿达年轻时候落魄过,他的发达源于他当初的一个善举,二十岁时候的连鸿达喜欢交朋友,虽然身无分文,也常打肿脸充胖子,有次他遇到了一个中年人,请他喝了顿酒,就是这酒让连鸿达结下了善缘。
这个中年人在五年后找到了连鸿达,说是要送一场大富贵给他,但是这郴贵却是有条件的,得到了富贵,可能要失去很多东西,问他愿意不愿意。
当时连鸿达高不成低不就,虽然饿不死,但是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吃饱,这种情况下,连鸿达哪会去管什么失去什么,他只想这场大富贵能有多大。
这个中年人,指点了连鸿达。
后來,连鸿达果然发达了,而且财富多到他想都根本不敢想。
但是那失去很多东西的魔咒却一直伴随着他,连鸿达先后娶了三任妻子,妻子原先都是活蹦乱跳的好人,什么病都沒有,但是只要是一嫁给连鸿达,就接连暴毙,最短的一任妻子,竟然在嫁给连鸿达一月内身亡,最长的一任也不过两年,就是她给连鸿达生下了两个儿子,就是他的小儿子连庆,是在母亲死后从肚里剖出來的,那时候连庆才七个月,这在古代都叫遗腹子。
古人都说生孩子七活八不活,生孩子九月怀胎,生产当然是足月出生才好,七个月就生的孩子容易活,但是八个月生的却不容易活。
连庆的母亲,也就是连鸿达的第二任妻子,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就得了急病暴毙,死后,去医院把连庆剖了出來。
所以,这也是连鸿达为什么对连庆溺爱有加的原因,他跟他的第二任妻子是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但是这最长的妻子也只有两年,他们在一起,妻子都是怀孕,生孩子,给他生了两个,这也是连鸿达仅有的两个孩子。
第一任妻子跟自己结婚后,一个月急病去世,第二任妻子两年,后來连鸿达又娶了一个,三个月,又是暴毙。
如果这三人生前有病什么的,那连鸿达不会多想,毕竟生老病死,这是正常,但是这三任妻子都是原先活蹦乱跳的大姑娘,嫁给他后,却相继暴毙,这不得不让连鸿达多想。
经历了三任妻子的暴毙后,连鸿达这才想起当时送他富贵的这人跟他说的话:得到这场大富贵,你会失去很多。
遥想当初的坚决,连鸿达现在才有了悔意,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选择这场大富贵,自己的确是富贵了,不论是商界还是政界,都有相当的影响力。
但是富贵是富贵了,自己却落了一个孑然一身的命运。
连鸿达也沒想再娶,娶了有什么用,他的钱无论是娶什么样的都可以,但是娶了后就暴毙,这让连鸿达耗尽了他的全部感情,他也不敢再娶了,自己孑然一身算了,去害人家那些女人干什么。
随着年纪的越來越大,连鸿达越來越惧怕这无处不在的命运了,他真是怕了。
连鸿达在全国各地都有豪宅,但是有豪宅又有什么用,只是住着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连鸿达一直想找当初那个给他指点这一生大富贵的中年人,想让他再帮自己找个方法,去解了自己这生困苦的危厄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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