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梓夜怕得冷汗都湿了他的衣服。
就在他惊恐到了极致时,他的头发又被用力的拽了下。
“啊啊啊啊啊——!!!”祁梓夜捂住被拽的地方,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了房间。
大家再次被吵醒出来,脸上都有些隐隐的不耐。
“鬼!你的房间里也有鬼!”祁梓夜指指房间,又指指龚珉。
“你恐怖片看多了吗?我睡没有鬼,你睡就有鬼,分明就你的问题啊!”龚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祁梓夜,你别闹了,大家今天都挺累的,都想休息了。”程诗也有点不满了。
“你们都不信我是不是?”祁梓夜手指指过他们所有人。
看他癫狂的样子,大家还以为他会放出什么狠话。
谁知下一句竟是——
“我不拍了!我退出!我要回家!”祁梓夜翻出他的手机就要跟他的经纪人吴顺打电话。
节目导演不得不出声提醒:“梓夜啊,你跟我们签了合同的,你现在退出,属于违约啊!”
“违约怎么了?不就是付违约金吗?这个钱我家付得起,你知道我爸是谁吗!”祁梓夜横道。
节目导演没说话。
祁梓夜的爸爸是谁他不知道,但能让天际娱乐抛出祁空来给他提升热度和流量,肯定不是毫无背景之人。
管他爸是谁有什么背景,他在节目里屁用都没有,只要能赔得起违约金,爱咋咋地。
祁梓夜已经打通了吴顺的电话,焦躁地吼:“对!现在就来接我……我不管现在几点了!我让你来,你就来……不拍了!说什么老子都不拍了!你要是不来接老子,你就等着被公司开除!”
龚珉他们面面相觑。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还敢操纵公司开除自己的经纪人……
呵呵呵,牌面真大呢。
祁梓夜这边刚挂了吴顺的电话,吴顺就一个电话打给了节目导演。
节目导演好声好气的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梓夜非得说闹鬼,不拍了。现在所有的人都醒了,都陪着他。”
吴顺态度还算好,跟节目导演连连道歉,说给大家添麻烦了,他马上来接祁梓夜。
节目导演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
已经十一点多,马上就到零点了。
这个地又偏,就算吴顺现在坐上从帝城飞M市的飞机,到这里至少也得三个小时后了。
节目导演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他和两个工作人员留下来,一起陪祁梓夜等吴顺来接他。
大家被祁梓夜闹得,即便先前还对他有些好感的,现在也都荡然无存了。
听到导演让他们回去休息,他们全都散了,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
棠蔓朝祁空耸了耸肩:“他真不经吓,又傻又坏还没责任心。”
祁空面无表情,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大家醒来开始做直播前的最后准备时,听副导演说,节目导演一直陪祁梓夜等到了凌晨三点多,吴顺才到,把祁梓夜接走了。
正式开始直播后,网友们舔屏了祁空的颜半个多小时,祁空和龚珉一组开始做任务时,网友们才发现没有祁梓夜。
【诶?祁梓夜这个狗皮膏药大话精今天不在?】
【是诶!咋没见祁梓夜?】
【你们没看节目组的官微吗?今天早上七点多发的微博,说祁梓夜因故退出了直播】
【祁梓夜为什么退出了?】
【管他为什么退出了,他不在正好,看他无时无刻的在空空身边晃悠就烦,影响我舔空空的美颜】
【他为什么不早点退出?不,他根本就不应该来,谁想要看他啊。他除了蹭空空的热度拖后腿,什么用都没有】
【没有祁梓夜太好了!可惜直播只剩今天一天了,我还想多舔会空空的颜】
没有祁梓夜的最后一天直播,在十分融洽、和睦的氛围里结束了。
当晚,祁空就飞回了帝城。
祁空回到他所住的小区时,已经是半夜。
他推着行李箱进了电梯。
他看到富丽堂皇的电梯门壁上,映出的他和棠蔓的身影,忽地想起他第一次在家里碰到棠蔓时,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他从门壁里多看了棠蔓几眼。
“看我干嘛?”棠蔓很敏锐的发现了祁空的视线。
祁空没什么情绪地移开目光,随口道:“你在《世外生活》里吓祁梓夜,是不是又想让我把床让你?”
棠蔓微怔,眼底浮现几丝疑惑和懊恼。
她当时为什么忘记和祁空谈条件了?
她太大方了吧!
“是啊!我帮你在钓鱼时获胜,又帮你吓得祁梓夜退出了节目,你的床至少得让我睡……”棠蔓盘算了一下:“两周吧。”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的床?”
“看着就很舒服啊!”
“你眼光倒不差,我的床特地在国外定制空运回国的。”祁空嗓音低冽。
棠蔓得意地偏了偏脑袋:“你同意喽?”
祁空薄唇微启,扔给她三个字:“想得美。”
“喂,你太过份了吧!”棠蔓冲着祁空步出电梯的背影嚷:“是你问我是不是想睡你的床的,我说了,你又说我想得美,你耍我是不是!”
祁空推着行李箱脚步不停,没有搭理她。
“你别走!你说清楚!你要是不说清楚,今晚,不,接下来的两周床都是我的!”棠蔓雄赳赳气昂昂的飘追上来。
祁空微抬眼,顿住了。
一个女人蹲在他的门前,听到声响,抬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看到是祁空,女人高兴得眼睛里都有了光芒,缓缓站起了身:“祁空哥!”
棠蔓飘得太急,差一点就撞上了祁空的后背,还好她及时刹住了。
她默默的打量了女人几眼,总觉得这女人有几分眼熟。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祁空声音都冷了下来。
“哥,你才刚收工吗?累不累?我给你带了点心,都是我自己做的。”女人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微偏脑袋,温柔的笑容里带了点俏皮。
“我在问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祁空一字一句,语气仿佛寒风刺骨般的冰冷。
棠蔓这时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