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走在长廊中,一如往常的去检查自己的工作,可没想到突然间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的狰狞,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遏制住了他的喉咙,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的殴打空气,可依旧阻挡不住怪物的袭击。
他的脚渐渐离开地面,可这位研究员却依旧奋力抗争,直到他的脚尖快要彻底离开地面时!监控突然断开!画面中一片漆黑,仿佛这个无形的怪物开始对屏幕后的人发起攻击!
“都关掉了吗?”
刚刚一副被袭击样子的研究员落下垫起的脚尖,放在脖子上的手揉了揉被自己掐红的皮肤,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自然又淡漠。
“监控都关掉了,这样接下来你的行动都不会被看见。”
耳中响起了叶牧自己的声音,那是ai留下与她沟通的耳返,也不懂ai什么恶趣味,非要和叶牧用一样的声音。
“不是有心跳监测吗,之后要是发现没有怎么办?”
“就说是载体们携带的道具呗。”
熟悉的声音配合着这种甩锅的话语让叶牧分外出戏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也是!”
解决完监控的问题,叶牧用匕首在地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并用快速移动的技能检测了一遍,确认这条轨迹可以连接困住游客们的房间以及工作室后,她走到室外。
“为什么要装盆土回去?”
耳返中又响起声音。
“你个ai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怎么会有这么话唠的ai?”叶牧不耐烦的嘟囔着,手中的动作却不停。
她找了个容器,装满泥土,将绿色的藤蔓从仓库中拿出来种到土里,随后又往里浇了点水。
很快一小段枝桠从土里冒出来,在叶牧伸出手时还会凑上去蹭蹭,像只求人领养的小猫。
“一会靠你了,争点气啊。”
叶牧走回房间,又从仓库中拿出【张兴珠的外套】穿在身上,这个外套每个副本内可帮助穿上的人改变成其他形象,不过同一个副本内只能改一种形象。
叶牧在脑海中将自己的长相、身高、体重一一描绘出来,多亏了二号能让她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自己的脸。
很快她的形象便从疲惫的研究员变成了穿着灰色连体工装的叶牧本人。
“将温度调低一点。”叶牧对耳返中那个看戏的ai说道。
随着整个研究所的温度降低,叶牧回到那个操控数据的房间,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指悬在终止实验的按钮上方,而她的身后,在土里扎根的藤蔓随着主人的心意爬到了游客房间的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那个胖胖的研究员带着惊呼就要跑向旁边的求助台附近。
与此同时房间内响起了由于对方心跳加快,体征转为惊恐的警报声。
“就是现在!”叶牧没有任何犹豫将手指落下!
【全部实验已终止!请所有工作人员注意!全部实验已终止!】
整个实验室响起了巨大的警铃声,不论处在什么位置的人,不论是在睡觉还是在工作的人,都被这警报声吸引。
“30,29”
耳中ai很贴心的为叶牧倒计时。
叶牧丢了一块小碎肉在胖研究员的身边,在低温的环境下,小碎肉很快发动自身的技能膨胀起来。
工作室爆发出了连环的巨响,将里面的工作人员和实验器材炸的粉碎。
而在将碎肉丢出去的瞬间,叶牧已经发动快速移动的技能瞬移到游客所在房间门口。
“身份已核实,欢迎您的进入。”
房间的门缓慢打开。
或许对于平日进出的人来说这扇门的反应很是灵敏,完全不需要等很久,可对于争分夺秒的叶牧来说,需要三秒才能打开的门简直像开了减速的无声电影。
藤蔓顺着门缝先它的主人一步溜了进去,并快速将正在苏醒中的游客们绑起来。
“28,27,26”
叶牧拿起身边的白大褂,将同样昏迷中的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她现在在研究员的壳子里,套着张兴珠的外套,搞了一出“我演我自己”的戏码,要是让别人看到两个自己那还了得?
“25,24,23,22”
叶牧带着藤蔓绑住的所有游客向室外狂奔,同时手上还不忘放出一只纸鹤飞往工作室。
在这个过程中有心理素质比较强硬的游客提前清醒,他们一睁眼便看到自己被高高吊起,浑身上下被一条藤蔓绑的严严实实。
顺着这个藤蔓看去,尽头是一个女人手里抱着的花盆。
这个女人一只手抱着挂满人类的藤蔓,另一只手将一个套着白大褂的人扛在肩上。
“不是,这个副本的人这么强悍吗,喂花还得用这么多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都快拿到礼物了吗,怎么回事放开我啊!”
“我靠,暴走女战士啊扛着人还能跑这么快!”
身后醒来的游客各种乱叫的声音与耳中的倒计时混在一起,随着迎面的风吹散在空气中。
对于此刻的叶牧来说,什么声音都大不过自己的心跳声。
这种四面受敌、危机四伏的状况,实在是……太刺激了!
在这条她提前划好的路线上,总有恰好在附近的工作人员提前出现试图阻拦。
眼见着自己的瞬移要被对方打乱,叶牧将肩上扛着的自己往前一丢,随后手掌握住恰好匕首出现。
她匕首向前飞快划出,高度正好是对方的喉咙,随着叶牧左脚离开划痕,面前的工作人员脖颈的鲜血喷溅而出。
当她右脚再次回到划痕上时,空中的叶牧正好落在她的手中!
身后被溅了一脸血却因为被绑住没法擦的游客:……请问没人在乎我们吗?
“17,16,15”
被打断的疾驰让叶牧终于听到耳中的倒计时。
“也该是时候了吧。”
与此同时,在小碎肉连环爆炸的实验室,众多实验器材被炸的燃起了大火。
而叶牧的纸鹤就在这时缓慢飞向它的收信人——那个被炸的粉碎的胖胖研究员。
飞到实验室的纸鹤似乎有些迷茫,它能感受到收信人就在附近,可是怎么感觉哪边都是收信人:燃烧的实验台上、被轰炸开的大门上、正在喷水的天花板上……该送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