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教授!两只小猪在动,特别活泼!】
【但似乎个头不怎么大,因为我肚子不明显,但是她们都说很健康】
【你要是能摸摸就好了,真的很奇妙】
……
【最近两只小猪长大了,也更好动,我怀疑是不是在打架,因为动静实在太大】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梦到什么不好怎么偏偏梦到两头猪崽?】
……
【他们今天有点闹腾】
……
【今天也不太乖】
……
【可能是因为昨晚海底火山喷发被吓到了,从半夜到现在都还悄咪咪的】
【你说他们是真的变乖了,还是战略性安静?】
……
【真的挺有意思的,就是越长越大,太重了,我有点托不住】
……
【还有两个月,希望那天你能陪在我和两只小猪身边】
……
【谢教授,你还不回来吗?】
【再不回来,我们就不等你了】
……
谢定渊看完所有消息记录,第一反应是懵。
两只小猪崽?
还是挺闹腾的两只?
月月新收的宠物吗?
看到那句“太重了,我有点托不住”谢定渊忍不住撇嘴。
大半年了,媳妇儿还没抱过他呢,居然先抱了两头猪?!
谢教授心里酸得直冒泡。
难道他还不如两头猪吗?
想到这里,他立马打字——
【我不开心了。】
【说吧,我和那两头猪,你选谁?】
【只能选一个】
男人动作一顿,眉眼染上几许温柔,他继续打字——
【月月,我想你了】
【日日夜夜,无时无刻,每分每秒,都在想】
过了十分钟,还没有回复,谢定渊不由皱眉。
难道真选了那两头猪?
说来也巧,谢定渊翻完了家人朋友的消息记录,中途还给家里去了一通电话报平安,可愣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自己当爹了!
还是俩孩子的爹!
江家和韩家没提,情有可原,毕竟,遭罪的是自家孩子,心里有埋怨,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可谢家,他亲爹亲妈就……
“怎么样?阿渊说了什么?任务完成了吗?大概什么时候回国?”符婉袖紧张地盯着谢振东。
后者慢条斯理放下手机,还顺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放心吧,任务顺利完成,人已经在回国的专机上,最迟明天就能到!”
“真的?!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总算是回来了!”
等等……
符婉袖表情一滞,“你有没有告诉阿渊月月怀孕,马上就要生了?”
谢振东愣了两秒:“忘、忘记说了……不过他既然已经拿到手机,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月月,说不定早就知道了。”
“也是……”老太太放下心来。
彼时,多浮岛上,网络又一次抽风。
由于江扶月大着肚子,已经行动不便,所以大家都默契地没拿这种小事去打扰她,直接叫了工人师傅去修。
无奈,工人师傅技术有限,在梯子上站了半天,海风中瑟瑟摇晃,都没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对不起,我这……”他抹了把汗,一脸惭愧和窘迫。
“没事师傅,您慢慢排查,总能找到问题的。”
“找肯定能找到,就是要多花时间,害得大家不能上网,实在对不住。”
“千万别这么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您慢慢弄吧。”
“欸——”
入夜,网络还是没恢复。
在大家的劝说下,工人师傅收拾好工具回了营地,决定明天继续。
对此,大家都表示理解。
“慢点就慢点吧,每次看江教授爬上爬下,我就忍不住捏把汗,你说万一磕着碰着的……”
“江教授肚子好大了,算算时间得生了吧?”
“问津津,津津知道,月姐每次产检都是她经手。”
“距离预产期不到十天,产房、设备、针药什么的全部到位,放心吧。”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咱们上岛都快一年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
直升机在第二天上午11点降落帝都国际机场。
谢定渊被一辆黑色红旗轿车接走,带到科学报告厅,一众领导已经在等了。
接下来就是长达五个小时的工作汇报。
期间有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但一直没联系上江扶月。
谢定渊想打回家里,或者打给韩韵问问情况,但不等他把号码拨出去,下半场就开始了。
他只能无奈关机。
好不容易汇报结束,谢定渊以最快速度离开会议室,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里。
此刻,他心里已经隐隐不安。
“阿渊,你等等——”
老领导叫住他,先表示了慰问,“……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江扶月那边也不容易,这次你们小两口功不可没……”
听他提起江扶月,谢定渊眼皮一跳:“月月她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吗?”老人一愣。
接下来,谢定渊就从老领导口中得知了医疗队因A、K两国海上封锁,不得不滞留多浮,至今未归。
最后,老领导拍拍他肩膀:“……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目前我们与A、K两国的交涉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很快就能接他们回国。”
谢定渊目光微沉,嘴角收紧。
快一年了……她还在岛上……
怎么能不担心?
“回去吧,好好休息,等你媳妇儿回来。”
“哦,对了,”已经走出两步的老领导突然折返,向来严肃的脸上不禁涌现出几分笑容,“差点忘了恭喜你,以前还以为你不开窍,没想到一出手就是大招,真不错!”
谢定渊:“?”
大招?什么大招?
一头雾水地回到家,刚进门就听见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吵架——
符婉袖:“这个紫色多好看!又高贵,又神秘,男女都合适。干嘛非要买粉色?一点欣赏水平都没有。”
谢振东:“你懂什么?女孩子就是要粉粉嫩嫩才可爱。”
“那万一是男孩儿呢?”
“这不有两个嘛!总有一个是小公主,别怕,咱家有这基因。”
老太太嘴角抽搐:“那还是紫色好了,男女都适合。”
“不行!都穿紫的,万一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怎么办?”
“也对……”
“嘿嘿,所以还是买个粉色,有备无患。”
“那紫色也买,换着穿。”
“也行吧。”
最终,老两口各退一步,正拿着手机准备下单,突然——
“爸,妈。”
符婉袖一愣:“老头子,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听见阿渊的声音?”
谢振东:“我、也听见了。”
两人同时抬头朝进门处望去,下一秒——
“小九你回来了?!”老太太眼里有泪。
“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老爷子一个劲儿点头。
收拾好情绪,老太太从老爷子手里一把夺过手机,交给儿子:“小九,还是你来选,粉色还是紫色?我们都听你的。”
老爷子点头:“对,听你的。”
面对二老殷殷期盼的眼神,谢定渊低头扫过屏幕,两眼发懵。
婴儿连体衣?
“给谁买?”他茫然抬眼。
虽然如今生育开放了,但几个已婚的姐姐还不至于这么拼吧?
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
“你不知道?”异口同声。
谢定渊:“知道什么?”
“月月怀孕了。你的崽。”
“?!”
“双胞胎。”
“!”
“已经九个月,马上要生了。”
“!!”
谢定渊整整五分钟呆滞不动,表情怔忡。
所以,月月说的“两只小猪”是他的崽?
难怪老领导笑呵呵对他说恭喜!
“爸,妈,我要去多浮。”
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
当天傍晚,老领导接到谢定渊的来电,听完他的要求后——
“……胡闹!现在海上局势紧张,A、K两国对峙进入白热化阶段,这个时候你再去插一脚,不是添乱吗?”
谢定渊:“月月怀着我的孩子,如今在条件简陋的岛上养胎,马上就要生了,我能坐视不管吗?那我还算不算个男人?”
“诶?也没有让你坐视不管……”
“留在帝都,这就叫坐视不管!”
“但现在这个局势,加上你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搅进来……”
“我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岛上生孩子。”话里已经带上几分强势。
“那你想如何?”
“她回不来,那我就过去,总归是要陪在她身边。办法我也想好了,从C国借道绕开A、K的封锁线。”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C国那边我们需要一定时间沟通。”
谢定渊:“不用了,我已经联系过,那边同意了。你们上面尽快接洽,文件审批流程加快,因为——我明天一定会出发!”
距离预产期不足十天,月月随时都可能生产,过去至少需要六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老爷子第一次见到谢定渊如此强势的一面。
他说的不是“我明天要出发”,而是“我明天一定会出发”。
那股不计代价、豁出一切的决绝,令他心惊不已。
也清楚意识到——
拦不住的!
“好,我这边马上安排!记住,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你还有孩子要养。”
谢定渊语气稍缓:“……我明白。”
当晚,男人彻夜未眠,谢家也是灯火通明。
符婉袖和谢振东把这段时间买好的婴儿衣物、用品,还有产妇需要的各种东西全部整理装箱。
“幸好咱们买得多。”
老爷子点头。
自从得知江扶月怀孕,老两口就控制不住疯狂购物。
从线下实体店到线上网购平台,一看到合适的就忍不住买买买。
几个月下来,东西整整堆满了三个房间。
也幸亏老宅够大,房间也多。
后半夜,江达和韩韵如也开车过来。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韩韵如问。
谢定渊摇头:“只有我一个人的审批文件。”
多一个人,都不行。
江达安慰她:“没关系,月月能照顾好自己,现在阿渊也去了,肯定没问题,你放心。”
韩韵如胡乱地点了点头,把带来的东西往货车里搬。
五点一到,这辆货车就会开往码头,将所有东西运到船上。
六点,谢定渊准时出发。
他站在甲板上,眺望日出的海平面,轻喃出声:
“月月,等我。”
……
在工人师傅的不懈努力下,岛上网络终于在第三天恢复了。
“三天不能上网,可憋死我了,就看着这点消遣打发时间呢!”
“居然还有时间可以打发?慕了慕了。”
“话说,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整天都见不着人。”
“嘿嘿……我在创收呢!”
“创什么收?”
“嘿嘿……月姐不是鼓励我们多跟村民做生意,帮他们尽快适应现代经济社会吗?”
“所以你干嘛了?”
“也没干嘛,就是预定了一批桐釉枕,等离岛的时候带出去,最近这几天都忙着验货付款呢!”
“桐釉枕?你拿来干嘛?”
“当然是带出去卖啊!相信我,囤一段时间再出手,价格绝对翻百倍。”
“嘶——真的假的?这桐釉枕还有这么大商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讲啊,这个桐釉枕是经过秘制香料浸泡,又经特殊药材干熏,虽然不太好看,还有点重,但是对治疗失眠有奇效!”
“真的假的?”
“而且这个枕头的制作工艺被岛上几个大姓垄断,工期长,数量少,以后绝对有市无价,等着瞧吧!”
……
大家一天天适应岛上的日子,生活工作如鱼得水。
如今的医疗队,在将近一年的各种基建项目中,凭实力赚得盆满钵满。
而村民们也在积极适应新生活、新事物。
如今,江扶月反倒成了最悠闲的那个,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等待“卸货”。
为了生产顺利,她还严格执行医生为她专门定制的营养食谱和运动计划。
每天都要花大量时间来调养身体,顺便再写写论文,看看书。
一旦孩子有什么新变化,她都会第一时间在微信上分享给谢定渊。
可惜,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复。
断网那三天也没停过,只是每条消息后面都紧跟着一个感叹号,显示发送不成功。
她猜,这人还在F洲吃苦受累呢!
火辣的天气,又是沙漠环境……
这么一想,心里刚生出的那一点点抱怨顿时烟消云散。
江扶月抚着圆滚滚的肚子:“爸爸守护世界,妈妈守护你们。”
……
入夜,江扶月被一阵坠痛惊醒。
伸手一摸,羊水破了。
“津津——”
距离预产期还剩最后一天,江扶月要生了!
与此同时,竹楼之中,钟诚豁然睁眼,扬声叫醒傅绥钟——
“起来!带上药草,去营地!”
“……啊?什么?”
“她该生了。”
“?”
彼时,平静的海面,一艘大船正逐渐靠近多浮码头。
谢定渊突然止不住一阵心慌,“再快点。”
船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