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007朝苏芷汐扬了扬眉:【怎么样?是不是,又被陆神迷倒的一天?】
苏芷汐:【……,又是被你拉皮条的一天。】
007不服气:【难道你有比陆神更好的办法?】
【没有。】苏芷汐实话实说:【我跟他想的差不多,都是让钱友意和赵莲儿家人不声张,但他从县令入手,更加保险。】
007轻哼:【那是当然,你跟陆神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苏芷汐:【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明日一早周晨与那侍卫就去找县令,事成之后,他们二人就留在县城,亦如之前,直到殷婉柔召回,从此往后,他们便是陆域安插在殷府的眼线。
周晨什么话也没说,可那侍卫却是个胆小的,他觉得自己这投诚,跟没投并没有什么区别,待到回了京城,还是在殷婉柔那个可怕的女人身边。
可他不敢说要留下来,因为他也知道,他一旦留下,殷婉柔那边必然会发现异常,太子殿下不可能为了他这么个小人而冒险。
周晨和侍卫行礼离去,在转身的那一霎,周晨随意一瞥,瞧见了在角落里放着的缝纫机。
他猛的停了脚步,转身回望过去,朝陆域躬身行了一礼道:“角落那一物,属下瞧着甚是眼熟,敢问殿下,此物乃是何人所制?”
陆域神色不变,亦没有朝苏芷汐看去,正要开口,苏芷汐却抢先一步道:“是我所制,不仅如此,我还制了三轮车,不知道你进院的时候瞧见了没?”
周晨没有看见,他拎着人头还没到苏家庄就被押着过来了,来的时候还被蒙了面,直到入了堂中这才解开。
看着面带微笑静静看着他的苏芷汐,周晨的心情有点复杂,因为他有种感觉,苏芷汐是知道他是穿越者的。
毕竟他只是问了缝纫机,她完全可以不认,可她非但认了,还主动提及了三轮车的事情,似乎就在等着与他相认。
周晨看了看苏芷汐,又看了看与她并肩而立的陆域,还是开口道:“天王盖地虎。”
苏芷汐微微一笑:“宝塔镇河妖。”
“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
“防冷涂的蜡!”
周晨低低笑了,看了陆域一眼,双手抱拳:“属下告辞。”
他与那侍卫一走,陆域便直直看向了苏芷汐:“他是你那个世界的人?”
苏芷汐点了点头:“嗯。”
陆域闻言皱了眉:“你们以前认识?”
苏芷汐摇了摇头:“并不相识,只不过来到此处,就跟出了远门遇到同乡一般,有点亲切感罢了。”
陆域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对她道:“夜间之事惊扰了你,你回去歇着吧。”
苏芷汐应了一声,正准备要走,007却着急道:【你会不会泡汉子了?!这时候你也要表达你的关心啊!你要说,域哥哥,你也要早点休息,太累了人家是会心疼的。】
苏芷汐:【……】
她抚了抚额,007只是当个统子,真的是屈才了。
陆域见她抚额,关切问道:“怎么了?可有不适?”
苏芷汐回了神,摇了摇头,迎着他关切的双眸,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个……你也好好休息,莫要太累了。”
007叹了口气:【行吧,将就了,对你要求也不能太高。】
陆域听得这话,唇角微微勾起:“嗯我会的,你也早些安歇。”
他眼里的柔情让苏芷汐微微红了脸,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走了。
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客堂外,陆域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淡了下来,坐在堂中拧眉不语。
那个周晨,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尤其是最后说的话,相视的一笑,那是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苏芷汐说的,周晨明白,周晨说的,苏芷汐能懂,而他,却只能看着。
所以,他打发走了一个陆航,现在又来了一个周晨是么?
张皇后开门走了出来,她睡眠浅,之前的动静一早就听见了,见无事便没有出声,如今人都散去,外间的灯却没灭,她这才走了出来。
一瞧自家儿子坐在堂中,拧了俊眉,她便来到他身旁坐下,柔声问道:“可是遇到了难事?”
陆域摇了摇头:“母后放心,一切皆在计划之中。甚至比儿臣料想的,更要顺利些。”
事情之前张皇后在屋内已经听到了,她皱眉道:“李恒那个贼人,即便说了什么你若在便好了的话,多半也只是装模作样,我儿万不可上当!”
“母后放心,儿臣心中有数。”陆域冷声道:“即便儿臣要回,那也必须得是他派人来接方可!”
听得这话,张皇后顿感欣慰,转而问道:“你既不是为了回京之事烦忧,那又是为何一人独坐在此,眉间紧锁?”
陆域避开了她的目光:“儿臣并无烦心之事。”
张皇后挑了挑眉,忽然便笑了:“你自幼聪慧,凡事皆有主张,如今既不是为了公事烦忧,那便是……因为芷汐?”
陆域神色微动,却依旧矢口否认:“并非。”
张皇后闻言低低笑了:“你从母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知子莫若母,如今并无旁人,有何不可对母后说?”
陆域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开口道:“母后想必先前也听见了,今日殷婉柔留下的那两个侍卫来投靠儿臣。”
张皇后点了点头:“听见了,母后还听见芷汐与其中一人,说了一些听不甚明白的话。”
陆域低低叹了口气:“那人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皆非这世间之人。”
听得这话,张皇后面上顿时一喜:“那太好了!芷汐那般能干,此人想必也是个人才,这是天助皇儿!”
陆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张皇后瞧着他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笑着道:“皇儿可是担心,芷汐她会喜欢上那人?”
一言被道中心思,陆域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他们二人来自一处,许多话只有他们二人明白。”
张皇后看着他,有些感叹的道:“没想到,我儿这般,竟然也有如此忐忑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