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游从黑暗中醒来,这里好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一个简单的沙发和一个巨大的屏幕。
这是要干什么?
让自己看电影吗?
这时屏幕亮了起来……
画面上一个少年站在一个院子前……
…………
郑玉背着不多的行李,站在门前,眼眶微红,朝着院子里有些老态,但是十分硬朗的背影跪了下来:“郑玉叩谢师恩,今日一去,徒儿定恪守师门警训,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三省吾身,不为非作歹,欺行霸市……”
“行了,行了!走吧!不需要你悬壶济世,做什么劳什子老好人,无愧于心便是,这也是我最后教你的!但求本心!无论以后你到达了什么样的高度!”院子里的身影不耐烦的说道。
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
因为他害怕转过身来会被这孩子看到自己眼眶通红的样子。
郑玉也迅速的转过身,大步离去。
郑玉的背影坚毅而决然,身后,是他的师父,陈伯,正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郑玉是一个孤儿,自小就被陈伯收养。
虽说是叫陈伯,但是实际上是郑玉的师父,既是师也是父。
陈伯是个神医,虽说隐居在这偏僻乡村,但是依然时不时有人找上门来让陈伯医治病人。躲在这种地方都能被找到,足以可见陈伯曾经的名气之大了。
郑玉也继承了陈伯的全身医术,虽然如今还比不上陈伯,但是五六成的实力还是有的。
郑玉走后,陈伯的身影也缓缓走进了屋内。
整个院子在那一刻,消失不见。
原本存在院子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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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这次入世之前,还需要帮陈伯完成一个承诺。
去一个地方救一个人。
说实话,郑玉实在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具有莫大能力的人为什么会在山上邀他见面。
但是,既然陈伯答应了人家,自己自然要去兑现承诺。
等这个人救好之后,自己就要去上大学了。
十八岁的年纪,上大学应该刚刚好吧?
虽然不知道陈伯是怎么给自己弄进大学里的,但是既然已经安排了,那就照着做吧,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切入进去,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郑玉已经从桃花村走了出来,拦了个的。
“师傅,我去火车站!”郑玉对着打开了车窗的司机师傅说了声就坐上了车。
“好嘞!”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略微有些头秃的中年大叔,车子里放了个玻璃杯,杯子里泡着枸杞和菊花。
师傅看了一眼这个清秀的少年,做司机也有些年了,倒是第一次看到气质这么出众的少年。
虽然背着个布包,但是丝毫看不出土气来。
心里不由得对这名少年生出几分好感与善意来。
“小娃子你是出远门呐?”司机一脚油门轻轻点下,车子缓缓开动。
郑玉以为这里的司机都是这么温和的时候,司机猛然的一个加速,郑玉没有来得及反应,心脏咯噔一下。
“对……对啊,出远门……”郑玉稳住心神说道。
“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郑玉,然后提醒道:“最近呐,车站有不少扒手,你那包,最好小心点。”
郑玉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包,心中了然。
同时对着这名司机少了几分戒备,多了几分善意。
通过后视镜,郑玉看到这名司机脸色有些暗沉。
五官虽然正气凌然,但是被一股暗沉的气息笼罩着。
不由得有些奇怪:“师傅您贵姓?”
“免贵姓张!”司机师傅笑道。随着两人交谈下去,司机师傅也和郑玉侃起大山。
而此时,郑玉已经通过后视镜清晰的看到了张师傅的样子。
“二十六块五,给我二十六吧!”张师傅笑道。
下车的时候,张师傅还直接把零头给抹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师傅看着这个少年,就像看到自己出去当兵的儿子一样,很有亲切感。
郑玉下车后,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探头说道:“师傅,你最近睡眠是不是不太好,还经常做噩梦?浑身酸疼还找不到原因?”
张师傅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自己这个毛病,可是缠了自己一个多月了,始终找不到病因。每天浑身都难受的要死,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怎么知道……”
“小子略懂点医术,您若信我,回去用枸杞,巴戟天,丹参,薄荷,柏子仁,夜交藤灌入囊中,藏在枕头里再睡觉试试。”郑玉认真的和张师傅说道。
这个张师傅,被人下了蛊!
脸色暗沉,阳气微弱,是阴虫作祟。
这种症状是检查不出来什么的,但是身体会被一步步拖垮,最后免疫力丧失,活活病死,十分恶毒。
郑玉是在想不到,一个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会沾染上这个东西。
张师傅闻言,半信半疑的记了下来。
他实在不能相信,这样一个小伙子居然还是个中医?
“行,谢谢你啊!”但是张师傅还是很感谢的笑了笑道。
随后郑玉就背着包进了火车站,张师傅也迅速的离开了。
张师傅前脚刚走,郑玉就跑了出来。
出来之后,张师傅已经不在了。
他懊恼的皱起眉。
希望不会坏事……
因为普通人沾染这种东西除非遇到自己或者可能存在的其他名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自己给出了解决办法,如果他真的那么去做了,下蛊的人和蛊毒心意相通,很难不保证会不会再次下更毒的蛊。
两人分别,也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这茫茫人海,怎么去找自己?
虽说,自己不去管这个闲事,这个师傅也活不了几年,但是自己既然看见了,就没办法视而不见。
这一点让郑玉有些自责。
应该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的。
这只是郑玉途中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郑玉就坐上了高铁。
这不是郑玉第一次坐高铁,前些年的时候,跟着陈伯出诊的时候,坐过几次。
不要以为陈伯带着郑玉隐居起来了,就真的什么麻烦也没有了。
该出来还是得出来的。
用陈伯的话来说就是:“再怎么隐居,也不能和世界脱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