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澜按吩咐找到三皇子,看他被压在马下,周身血污,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头发被血迹黏在脸上,甚至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踌躇了片刻,池澜一时间竟找不到下手的位置。
他怀疑这是池渊的恶趣味,故意让他拉着苏晴来收拾残局。
苏晴用脚轻轻的碾了下池邢的胸口,可池邢却因为昏迷没有丝毫的感觉,喜滋滋的说:“这就是太子殿下说的小伤?我感觉这人怎么只剩半条命了。”
池澜恍惚的嗯了一声,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的位置,头疼的说:“这算是殿下迟来的叛逆期吗?”
以前的堂兄温文尔雅,无欲无求,最喜欢的便是在东宫看书,现在的堂兄打皇子,怼皇上,带着未婚妻游山玩水,简直是两个极端的反差。
“你是怕皇后不会善罢甘休?”苏晴问。
池澜轻轻的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怕,只是这样容易落下把柄,让那些文官们会弹劾堂兄,会趁此机会打击而已。”
“弹劾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这事”
“这事我爹熟,他每天都被弹劾。”苏晴翻了个白眼,然后长鞭一甩,直接卷起地上的人丢在了马上,继续说:“行了,回去吧,再耽搁我估计三皇子剩下的半条命也没有了。”
池澜:“……”
一时间,池澜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等等,你要和池邢骑同一匹马?”池澜看着苏晴扶着马鞍竟然准备上马,连忙阻止了她:“让马驮他就行了,你和我骑”
苏晴立马反应过来,自顾自的接话道:“也是,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他好脏,还是你和他骑一匹马吧。”
池澜:“……”
不,我只想和你骑一匹马,而且你觉得他脏,难道我就觉得他干净了吗!?
但是苏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麻利的上马然后就骑着马走了,池澜看着苏晴的背影,又看着身侧马儿驮着散发着腥臭味的三皇子,脸黑了。
果然,他和三皇子只能成为宿敌!
但是他也不可能走回去,最后只能捏着鼻子,强忍着心里的恶心骑着马追了上去。
回到营地,三皇子受伤的事情自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他这一受伤,狩猎的事情自然就结束了,而营地的气氛也更加的凝重了起来。
大家各自为营,心照不宣的相互猜疑是那个皇子动手的。
甚至连皇帝都这么以为,他的眼神不怒自威,一一的扫过营帐内的所有人,那眸光肃冷带着凝重的压迫感,压在众人的心上。
最后落在了池澜的身上,但皇后的声音更快,她犀利的问道:“荣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池澜摸了摸唇角,知道这是自然是瞒不住的,只能恭敬的回答。
“是本宫。”
池渊的声音低沉,微凉,身姿纤长的靠坐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颗葡萄,眼皮微抬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皇后:“本宫动的手,皇后娘娘要为三皇子讨回公道吗。”
语气里没有半分的恭敬,却又不似挑衅,就好像是在陈述这件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