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见张凡脸色不变,又大声说道:“徒儿马飞拜见师傅,请师傅手下徒儿吧。”
张凡怎么可能收徒弟,他现在才炼内脏后期修为,自己都还可以算是一个少年,更何况他还是真龙教教主,怎么说也不会鲁莽地收一个前一秒还在侮辱自己的纨绔子弟为徒啊。
他心想:“我是不会收这马飞为徒的,只是他是大荒城城主的小儿子,若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那么我可能就会和大荒城主结怨了。我现在是真龙教教主,做任何事都得考虑真龙教事务,这大荒城离朔月城仅有一条月牙河相隔,若我得罪了大荒城主,那么刚刚组建的真龙教将会遭到毁灭性的的打击。虽说我不惧怕大荒城主,也可以把他暗杀了,但真龙教却成为众矢之的,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想到这里,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小子,刚才还在辱骂我,现在竟然想拜我为师,没门!”
马飞闻言,心中暗叫糟糕,心想:“我只是出来耍大白,谁让你那兄弟说我落伍呢。再说你们俩本来就有问题,我也没说错啊。我修为这么低,经常被哥哥姐姐看不起,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年轻高手,怎么也要拜他为师,不然我天天被爸妈责骂,在兄弟们面前没脸面啊。不过我刚才确实做得不对,应该想一个办法才行。”他想到这里,说道:“师傅,您一定要收下徒儿啊。徒儿满月的时候有一个仙师为徒儿算过一卦,仙师说徒儿十六岁时会遇到一位贵人,那人一身白衣,风流不羁,英俊潇洒,是天仙下凡,尊贵无双。师傅。您就是徒儿命中的贵人,您收下徒儿吧。”
张凡见马飞满脸狂热,似是吐露真情,但听他满嘴胡话。心想:“你这小东西,老子就是说谎的专家,前世的时候,我哪一次不是找借口不交作业,旷课,睡懒觉,现在你竟然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算你倒霉。”他笑道:“小子,你怎么只会拍马屁?既然你满月的时候就遇到了仙师。那怎么不拜他为师呢?你这是侮辱我说我的眼光不如仙师?”
马飞闻言,满脸通红,心中哀嚎道:“这年轻高手怎么这么聪明?我以前跟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拍马屁时,他们一个个都信以为真,这事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行不通了?我不能再给他留下坏印象了。”他随即哭道:“师傅。那仙师说徒儿与他没有师徒缘分,而徒儿与师傅您缘分深厚,师傅您以后一定会超过那仙师的。只要师傅您收我为徒,徒儿愿意把徒儿在月牙河边的马场和收藏了十五年的陈年老酒送给师傅作为徒儿的拜师礼。”
张凡闻言,心想:“这小子还真是花样百出啊,竟然想贿赂我,怎么可能。”他淡淡道:“不行!我与你没有师徒缘分。”他说着便欲骑马离开。
马飞见状。心中焦急,心想:“哎,这高手师傅怎么那么不通人情,难道仅仅因为我冲撞了他,他就给我判了死刑?哎,都怪我鲁莽。叫马大他们去惹他,看来我只有出绝招了。”他想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扑在脏兮兮的街道上,凄厉的大声哭嚎道:“师傅!您一定要收下徒儿啊。如果你不收下徒儿,徒儿活不过十七岁的。师傅,徒儿是真心的,您就收下徒儿吧。师傅,您不收下徒儿,徒儿就跪在地上给您磕头,直到您满意为止。”他说着就“啪啪”地在那脏乱的街道上对张凡不停磕头,似乎不拜张凡为师就不罢休。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道:“少城主原来是一个孝子啊,为了拜师,竟然放下尊贵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磕头,还送上丰厚的拜师礼,真是了不起啊。”有人低声骂道:“这纨绔子弟人人都一样,他们嚣张跋扈,欺压我们,连高手都不稀罕他的拜师礼。”还有人道:“哎,那年轻高手估计要惹怒城主了。看来我们的日子又要难过了。”众人众说纷纭,周围一下子热闹起来。
“啊,少城主晕过去了,快救救他!快!”忽然一道惊呼声从人群中响起。接着众人大声喧哗起来。
张凡闻言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纨绔子弟竟然这么坚毅,心想:“看来我要给他一个交代,不然真的说不过去了。不过这小子如此逼我,却是不能叫他计谋得逞。”他想到这里,回过头来,悠悠说道:“我现在确实不能收任何人为徒,不过……”
“真的,师傅!”还没等张凡说完,马飞就惊叫起来。接着他一个鲤鱼打滚,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大声说道:“谢谢师傅收我为徒弟,马飞拜见师傅。”
张凡脸上诡笑一闪即逝,接着说道:“如果你右后表现良好的话,我可以考虑收你为教中门徒。”马飞一听高手要收自己为门徒,早已不管那什么“表现良好”、“考虑”和“教中门徒”的字眼,立即拜谢道:“徒儿马飞拜见师傅。”张凡笑道:“我不是现在收你为门徒,而是以后考虑收你为门徒。你可别乱叫人师傅。”
马飞闻言,根本就不在意,笑道:“反正您以后总会收我为徒的,徒儿早叫和晚叫您为师傅还不都一样。”张凡无奈笑道:“我是不会因为你早叫我什么师傅而管你的,你现在就别烦我吧。”马飞说道:“师傅,你就别小气嘛,徒儿以后一定会好好表现,让师傅收我为徒的。”张凡当然不理会他这么一个跟屁虫了。
“哈哈……”忽然一道粗犷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张凡抬眼一眼,只见来人是一身穿镶金紫锦袍的壮硕中年。他面白须少,头上戴着镶嵌着红宝石的紫貂皮高帽,此时正被一大群丫鬟家丁簇拥着向这边大步走来。
马飞一见来人,立即高声叫道:“爹!孩儿今天拜了师傅了!”说着就跑上前去。周围众人见状纷纷下跪,齐齐拜见道:“草民拜见城主大人。”那男子朗声大笑道:“众位快快请起,马某承受不起啊。”
这被人称作“城主大人”的紫袍中年自是大荒城城主,马飞的父亲,马勇了。他方才听属下来报说城里来了贵人。于是匆匆前来。
周围众人听到马勇的话均是一愣,随即拜谢道:“多谢城主!”随即众人纷纷起来。当然先前张凡两人不会去拜见他的,毕竟张凡地位不输于他,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马勇向张凡快步走来,同时抱拳笑道:“哈哈,原来是张神医驾临近我大荒城,真是我大荒城的稀客,在下大荒城城主马勇,携不孝子马飞给张神医见礼了。”
张凡虽然心中有些疑惑那马勇为何为了一点点小事亲自跑到这脏乱的闹市上来拜见自己,但见他向自己行礼,也不能老高高坐在马上,无视别人。于是他立即下马,上前抱拳行礼笑道:“原来是马城主驾临。张某有失远迎,哈哈。”
马勇打量了眼前这个白袍锦衣,背着巨剑的青年,心想:“没想到马影说得是真的,这短短半日就救治了朔月城数十万百姓的神医真是个少年公子。我这不成器的儿子竟然稀里糊涂的撞见了他,还发生这档子事。只是这少年有些无礼,一来我大荒城就打了我的家丁,不过他修为高深,据说又是那青龙寨寨主,更可能是某一大世家的贵公子,我却是不能惹恼他。更何况我今天来还有事求他呢。”他想到这里,迅速上前来到张凡身边,脸上露出微笑,朗声道:“哈哈,张神医既然来了马某大荒城,又收了小儿为徒。马某怎能让你在这大街上停留?还请张神医到马某府上小坐,马某定当为张神医接风洗尘。”
张凡见马勇一来就邀请自己上他府上做客,不提自己打伤他家丁的事,甚至厚颜说自己收了他小儿子为徒弟,心想:“这马勇确实不是简单货色。竟然不嫌弃街道脏乱,来到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邀请自己去他府上做客,却是叫我很难推脱。他如此行为到底目的何在?不过我堂堂一教之主,怎么能轻易让他阳谋得逞。”他想到这里,大笑道:“马城主太客气了,张某来了你这里,却打了令公子的仆从,面对令公子请求,却没有收他为徒,你如此热情地招呼张某,这让张某怎么好意思叨扰城主呢?”
马勇闻言心中微微一抽搐,心想:“这小子还真是牙齿伶俐啊,竟然不肯让别人占他一分便宜,要是换做旁人,老子才不会厚着脸皮低声下气的来请你呢,只是那怪病甚是奇异,群医束手无策啊。”于是他笑道:“张神医哪里话,劣子冲撞了你还要叫你收他为徒,却是太过分了,不过你心胸宽广,最后还是收下了他,虽说是以后再收他为徒,但早晚是师徒嘛。至于两个不成器的家丁,那就不用说了。还望张神医不计前嫌,到马某府上一坐吧。”
周围众人闻言,纷纷喧闹起来。一人说道:“要是城主能如此热情邀请我,我做梦都会笑起来的。”另一人说讥讽道:“小三,那你就赶紧回家做梦去吧。”众人中如此言语,此起彼伏,喧闹不堪。
张凡见马勇老奸巨猾,不肯说出目的,自己可不是闲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跟他去呢,于是婉拒道:“张某多谢城主盛情,只是张某来此却有要事,不能耽搁,却是张某失礼了。”
马勇无奈,虽然不打算说出*,但却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目的了。他苦笑道:“张神医,马某家中一人病重,马某实在无法,听说张神医能妙手回春,今天却是要耽搁张神医了。”
马勇话刚说完,众人又一阵喧闹。
张凡闻言恍然大悟,心中还是疑惑重重,心想:“这老头家中到底什么人病得那么厉害,竟然让他一个堂堂城主低声下气地来求自己?”
这时马飞见张凡仍旧迟疑不前,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大声求道:“师傅,求你救救我……”还没等他说完,马勇立即喝道:“飞儿,住口!”顿时周围众人的喧哗声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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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阅历越丰富的人越世故圆滑,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