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山寨议事堂,张凡等五人没有想到大当家竟然眨眼之间就由玩世不恭之态转变为疾言厉色之容,都暗自在心中想着这件事背后的缘由。
突然,高壮先开口说道:“张兄,三位金兄,你们别怪大当家,其实自从去年老寨主去世后,以前老寨主手下的那几个堂主暗地里说大当家只是一个小女孩,看不起大当家。慑于老寨主的余威,他们表面上听从大当家,但私下里却不尽然。有的堂主甚至暗地里却拉拢山寨里的兄弟,组建自己的班底。刑法堂堂主风天啸原本是老寨主家仆,老寨主生前见他劳苦功高,于是提拔他做了刑法堂堂主。老寨主死后,他仍然时时帮着小寨主,也就是我们大当家,算是大当家不多的亲信之一,可惜前天他和大当家一起出去办事,死了。”
张凡闻言,微微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高老弟,我杀了你们梁山泊刑法堂堂主,得罪了你们大当家,你不生气?”
高壮笑了笑,回道:“呵呵,大当家没事,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再说,我也不喜欢刑法堂堂主,在老寨主去世后,他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看不起咱么兄弟,甚至还从外面掳掠良家女子,损坏我们山寨名声,有违老寨主创建山寨的初衷。”
张凡闻言,虽然相信高壮所说的话中有部分可能是真话,但还是不能接受他牵强的理由,再次问道:“高老弟,你就别和为兄我打哑谜了,说说这件事的真正缘由吧?我可是让你们大当家生气了。”
高壮闻言尴尬一笑,微微想了一会儿,道:“张兄,我不能说啊,不然大当家会怪罪我的。”
张凡看了看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憨厚的干瘦青年,心想:“这梁山泊虽然有上百位山贼,但是他们之间大大小小的恩怨还真是繁多。本来我杀死刑法堂堂主,他们应该愤恨我才是,岂知这些山贼竟然对此事无动于衷,难道刑法堂堂主就这么遭人恨?或许山贼本来就是做些抢劫杀人的买卖,多是生性薄良之辈,穷凶极恶之徒,早已把生死看淡了。是啊,无论我在哪里,都得靠实力说话。那少女修为和我一样是炼脉中期,想来她前天见我数息功夫就杀死了那蓝袍山贼,没有与我相争的打算。这干瘦青年高壮,炼髓境修为,见我修为较高,想拉拢我加入他们山寨,好为大当家效命,当真有趣。”随后朗声笑道:“高老弟,不用担心。我看着梁山泊山清水秀,却是个好住所。虽然我这次是为寻找我妹妹而来,却也不妨碍我加入山寨,与大家生死与共,肝胆相照啊,哈哈。”
“公子,真的吗?”张凡话音刚落,一道女音突然从堂屋后面传来。张凡闻言一愣,随后抬头向刚才少女离开的后屋门口看去,只见雪儿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小脸上布满了幸福的红晕,嘴角还残留着吃糕点剩下的碎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脑海里,雪儿见到自己时应该哭成泪人,大诉衷肠,话尽无穷思念之苦,可是此时雪儿没有哭,更没有说什么相思之情。张凡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问道:“雪儿,你没有被那女贼关在什么后山炼狱么?”
雪儿巧笑倩兮,用那玉手微微遮掩朱唇,不想让自家公子看到看到自己吃东西的尴尬之相。过了一会儿,她才娇声回道:“公子,什么炼狱啊?那都是霜姐姐骗你玩的,嘻嘻。我前天被姐姐带到山寨里来,原本非常担心公子的安慰,不过姐姐说你整天骑着黑风绕着梁山转圈,就是没有找到来梁山泊的路,于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找到这里来。我们也没有想到你今天就找到这里了,嘻嘻。”
“啊!”张凡惊骇道,“雪儿,你说我这几天骑马围着梁山泊转了数圈?为什么我每次都没有发现呢?”
“那是因为梁山泊周围山高水奇,峰多湖密,深林密布,蛮兽出没,常人难以看出进出梁山泊的路。”还没等雪儿回答,青裙少女(大当家)俏皮的声音从后屋传来。
张凡闻言,有些疑惑道:“雄当家,我杀了你们刑法堂堂主,你不生气?”
那青裙少女微微一笑,用玉手摸摸自己脸上的小酒窝,又捏捏下巴,道:“哎呀!张不凡哥哥,人家为什么要生气呢,难道你就是想看到我生气的样子才高兴,你这嗜好可不好哦?”
张凡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问问而已,呵呵。”
那雄霜忽然睁着大大的眼睛,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娇滴滴地问道:“凡哥哥,前几天你骑着马在山林里胡跑,好好玩哦!”
“是吗?”张凡看见雄霜那让人无限遐想的表情,带着诡异的笑容,问道,“你们平时都喜欢这么玩弄别人?”
“那是当然。”少女一脸神往之色,似是在回忆曾经的种种,俏皮笑道,“外面一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和那些可恶的豪商,每次在被我们抢了货,杀了人后,都一个劲地派一群群傻傻的家伙来山林里喂养蛮兽。有些人最后无法就亲自前来,不过也没有在山林里多转几圈,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嘻嘻。”
张凡闻言,心想:“我还是不跟她理论了,不然心脏会出问题的。这少女真是个小女匪贼和小魔女啊,雪儿仅仅跟随了她几天就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哎!不过雪儿性子再强一点也好,只要没人欺负她,不论她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喜欢。”随后无奈笑道:“好吧,我服了你了,雄大当家。现在我要加入你们山寨,你跟我说说,山寨的情况,也好让我这个新人瞧瞧山寨的盛况。”
少女雄霜闻言,俏脸上诡异笑容一闪即逝,显露出一本正经之色,带着上位者的语气清声道:“欢迎张兄加入我们梁山泊。梁山泊是齐国西南方向名山-梁山中唯一的江湖大派,有好汉近百位,民众近万人,占据险峻梁山,是齐国九大势力之一。梁山有莫名阵势守护,鲜有敌人攻得进来,多年来,生长了许多蛮兽和草药,虽然比不上十万大山,但还是居身齐国名山之列。梁山泊有战事堂、刑法堂、炼药堂、蛮兽堂、炼器堂和藏经堂六大堂,我是梁山泊寨主,也是战事堂堂主,刑法堂堂主风天啸已死,炼药堂堂主为云九霄,蛮兽堂堂主为雄万屠,炼器堂堂主为铁神兵,藏经堂堂主为孔慕儒。梁山泊各位堂主均为炼血境以上武者,如今风天啸已死,你有炼脉境修为,就做刑法堂堂主,怎么样?”
张凡闻言一惊,道:“不会吧?我做刑法堂堂主,怎么行呢?我可是刚杀了风天啸啊。”
雄霜闻言,俏脸一黑,生气地说道:“正是因为你杀了风天啸,我才让你做那刑法堂堂主,不然谁去管理刑法堂?刑法堂负责维护我们梁山泊的规矩,保证我们梁山泊好汉内部公正公平,是仅次于战事堂的大堂,若不是风天啸成天只知道徇私夺权,拉拢梁山泊成员试图分裂山寨,还觊觎寨主之位,否则你以为我会让你杀了他?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刑法堂堂主了。”她说完,就转身对一边的雪儿笑笑眯眯道:“走,雪儿妹妹,我们到屋里去吃东西,别管他们。”雪儿闻言,脸上有些犹豫之色,不过还没等她说话,就被雄霜拉着进入后堂了。
张凡实在没法接受雄霜喜怒无常的性格,突然一把拉过高壮,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猛看。
“张兄......别......别这样看着我好吗?”高壮被张凡的动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寨主以前不是这样的。”
张凡阴阴一笑,道:“是吗?怎么我觉得我被人耍了?”
高壮脸上不自觉地显现出异常的红云,带着有些焦急的语气说道:“张兄,我高壮从来不说谎,不信你问大当家?”
张凡无语啊,心道:“从一进这梁山,我就觉得不正常。这几天怪事连连,我就像被牵着鼻子走的牛儿,被弄得晕头转向了。现在这憨厚的瘦子,说起谎来竟然还不掩饰。他难道不知道那大当家不可过于信任吗?哎,我的身心都疲惫了!”他不想再跟高壮说下去了,于是道:“高老弟,我们去刑法堂看看吧,毕竟我是大当家任命的新任刑法堂堂主。”
“对!对!”高壮连忙答道,“我们去刑法堂。”他说着就往门外走去,竟然没等张凡四人。
张凡见状,一脸无奈之色,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对身边的三人道:“三位叔伯,我们走吧!”
三人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四人跟随高壮出了议事堂的院门,朝东边一处院落走去。张凡跟随高壮来到院门前,只见那木制的院门竟是被漆成大红之色,院门上有一檀木匾额,上书“刑法堂”三个篆体大字,竟是比那雄霜所在的叫做议事堂的院落还要豪华,只可惜没有看见一个护卫守候在院门前,这让张凡疑惑重生。他心想:“为何两堂同为堂口,差别竟有这么大呢?”
张凡虽然能猜测出三四分,却也不能完全回答自己心中的疑惑。他跟随高壮进了院门,进了厅堂,发现刑法堂雕梁画柱,镂刻窗花,木墙饰画,檀木为桌,紫衫做椅,玉石成壶,虽然不算精美,却也算得上富贵,只可惜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遇到哪怕一个仆役。
高壮把张凡带到堂来,笑道:“张兄,这就是刑法堂了,不错吧?”
张凡闻言,笑了笑,脸上带着疑惑之色,道:“高老弟,你们刑法堂确实不错,只是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在呢?”
高壮闻言,哈哈大笑道:“张兄,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吧?你可是把刑法堂上下所有成员都杀了,就是两个仆役也没有放过啊。”
“谁说的?”张凡一脸惊奇之色,问道,“我好像只杀了风天啸啊。”
高壮则不理会张帆的话,道:“无论你杀还是没杀他们,现在刑法堂都由你掌管,以后梁山就靠你维护梁山泊的公平和正义了。现在我要走了,咱们晚上再见。”他说着就出去了,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