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凉在距离花城约莫五公里的地方察觉到一些不妙,但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为了不耽误玄色的治疗他没有把这股不安放在心上,走了一会儿,突然空气中飘散来熟悉的气味。
橘凉两眼微微扩张,眼珠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
当戈兰小跑着过来的时候,她看见的是熟悉的橘伯伯。
“橘伯伯!!”戈兰惊喜地跑过去,扶住橘凉说,“太好了!终于遇见你了!”
“戈兰?你怎么在这里啊?”
橘凉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会遇到戈兰,刚刚还在猜测到底是哪个离开猫族的同类在这里遇上。
“皓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正好在花城而且已经把事情告诉植被族的族长,她答应帮我们,所以我现在要去找他们。”
原来如此,真是巧了。橘凉心想。
“那就好那就好,族长有救了就好。”
“植被族现任族长樱鹤,她也不肯定能不能帮到玄色,但我还是想把玄色接来试一下。”
橘凉听了连连点头露出和蔼的笑容说:“是啊,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的。”
“那我们快走吧!”
“好,我给你带路。”
“刚才皓已经把位置分享给我了。”
橘凉听言一愣,心中的不安扩散到最大化。
“你们……是通过气味分享的?”
“对啊。”戈兰丝毫没察觉到橘凉的神情变化。
橘凉不吭声头低低地埋着,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刚才会有一瞬间感到不安。
戈兰和皓用猫族特有的方法分享了彼此的位置,而这一切必定逃不过无绛主的双眼。
玄色为了让猫族躲避无绛主的迁移,最终还是一场白费功夫。
橘凉逐渐意识到一点,不论他们怎么逃避该来的还是会来,一切的因果报应都不会错过。
“哎……”
橘凉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叹一口气,是无奈、是懊恼、是悔恨,无比复杂。
决定面对现实的橘凉和戈兰回到猫族,猫族众人看见戈兰突然出现有些小小的躁动,不少人围过去问东问西,问得戈兰一脸懵逼。
她并不知道猫族和无绛主之间的恩怨所以很多问题她都听不懂,“橘伯伯,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件事以后和你说。”橘伯伯推开房间门,皓正坐在床边看着玄色。
“橘伯伯!”皓激动地站起身,在看见橘伯伯身后的戈兰后有些尴尬地轻声说,“戈兰……”
戈兰点头应声走到床边看见玄色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心中很不是滋味,原本对玄色的不满和埋怨在此刻化为心疼。
橘凉拍拍戈兰的肩膀说:“我们走吧,带他去花城。”
“可外面的族人……”
戈兰想着总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离开,外面的其他族人一定会慌乱和不安,族长都离开了他们也不会留在这里。
“从窗户走。”橘凉指指窗口后对皓说,“你留在这里应付以免他们起疑,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皓知道自己不能和他们一起去有些失望,他不想离开玄色半步,但是目前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他只能忍着自己的私心答应下来。
没吵没闹的皓让橘凉心怀安慰,这个小子终于稍稍成熟点了。
戈兰从窗口跳出去,站在外面扶着橘凉出来。皓转身将床上的玄色抱起有些不舍地交给戈兰二人,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照顾好族长啊。”
“废话!”戈兰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和橘凉两人扶着无力的玄色走了。
橘凉和戈兰搀扶着玄色走出没多远,橘凉突然停下脚步戈兰差点来不及刹车让玄色摔倒。
“怎么了橘伯伯?”戈兰一手赶忙扶着玄色,满脸不解地看着橘凉。
橘凉没吭声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露出可以用“惊恐”来形容的神情,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戈兰看见三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三个怎么会在这里???
阎天瑜等三人走近橘凉他们暂定,江倚云笑着说:“许久不见。”
“哈?不是昨天才分开?”戈兰一脸懵逼,以为江倚云是日子过糊涂了。
江倚云笑着摇头双目紧盯橘凉说:“这么久以来你的外貌似乎改变不少。”
橘凉心里“咯噔”一下,瞥眼身旁站着的戈兰,还有靠他们两个扶着才勉强站立的玄色。
“还是说现在这样的外貌更能让你活得自在点?”
江倚云的不依不饶让橘凉很不爽,奈何他有错在先只能忍。
“橘伯伯,他们在说什么?”戈兰问。
橘凉知道事情瞒不住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他将玄色放在地上,折返回去把皓叫出来,让他和戈兰看着玄色到一旁去。
皓扶着玄色非常不解地看着阎天瑜等人,面前的三人一狗除了站在中间那个他都没见过,想来上次见面的时候中间那个和现在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同。
橘凉将拐杖我在手中,待拐杖变成猫爪模样的权杖后他也恢复到本来的模样。
身后的戈兰和皓惊愕地张大嘴,橘凉回头冲他们笑笑,俊朗清秀的面容丝毫没有那个苍老橘伯伯的声音。
“橘……伯伯……”皓下意识喊出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感到一抹尴尬。
对着一个面容如此年轻的人喊伯伯,看起来眼前的橘伯伯和他一般大。
江倚云见橘凉恢复原本的模样露出满意的笑容,阎天瑜越过橘凉去看他身后的玄色。
从刚才她就注意到玄色的问题,一看就是耗费太多能力导致身体无法负荷,现在的猫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橘凉察觉到阎天瑜的视线锁定在身后的玄色身上,于是他做了一个令众人十分意外的举动。
“噗通”跪下时膝盖发出的响声引起阎天瑜的注意,收回视线看着跪在跟前的橘凉问:“怎么?”
橘凉橘色的长发耷拉在脸颊旁,棕色双目直直地看着阎天瑜充满恳切地说:“曾经的事情是我一人的责任,想您不要牵扯他人。”
阎天瑜俯视橘凉一脸淡然地挑眉问:“希望?”
橘凉一时语塞,顿下后用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语气说:“恳请您让我一人承担,不连累其他人。”
阎天瑜没应声视线在后面的三人间来回看着最后锁定于玄色身上,说:“他似乎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