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来到食堂。
有一些干部是认识乐总的,尤其是之前和他关系密切的那些。
所以此刻,这些干部都有些“心虚”
。
“王省长,你看,以前和我关系好的一些干部这会看到我们俩走在一块,都有些心虚了!
有些直接扭过头去不敢和我对视。”
乐总笑着说。
“你以前可是潭江的风云人物,这里头有人受过你的恩惠吧?”
王成拿起餐盘,递了一个给乐总,自己拿了一个,去夹菜。
“怎么说呢?要想在潭江生存,就必须如此啊!
我在xx酒店办了一张卡,交代了一些干部,吃饭就去那签单,我以为没人会去,半年后我去结账,发现半年内就被人签单签了一百多万,我看了眼签单的所有人,有某局的班子成员,有普通干部,但我觉得无所谓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看着我很大方,但这些钱都要从他们身上赚回来!
吃了我的,有检查好意思检查我嘛?吃了我的,有督察肯定要提前通知我吧?”
乐总直言不讳。
王成并没有显得惊讶。
“到了逢年过节,安排手底下的人送点烟酒,都是批发过来的,也不值钱。
但说句不好听的,王省长,在拿稳定工资的看来,就很贵重了。
体制内的收入再怎么高?我拿两瓶茅台或者五粮液、两条和天下,这就大几干块钱了!
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顿饭都不够的钱,对于一些干部来说,这就是不菲的礼物啊!
那收了礼,一切就理所当然了。”
乐总说的时候很平静,就像在讲诉什么很平淡的事儿。
“你还真是参悟透了我们的体制啊!
难怪你平时不怎么说话,份量却很重。”
乐总端着餐盘跟着王成坐下,王成让工作人员拿了一点啤酒过来。
“条件就这样,乐总,还请你不要见怪。”
“没事没事,能和省长这么近距离接触,是我的荣幸。”
乐总忙不迭说。
紧接着,乐总又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所以啊,我以前从来不干亏本的买卖,送礼讲究润物细无声,那些有事儿才想着提几瓶酒过去的,有啥用?我们社会讲究人情,什么最难还?人情最难还!
不管体制内外,大家都是普通人而已,要想让对方记着自己的人情,其实方法也很简单,细水长流嘛!
这些,您应该比我懂。”
乐总说完,拿起酒敬了王成一口。
王成一边吃饭,一边听乐总讲这些,乐总感觉王成喜欢听,就继续讲:“只要有钱,什么关系都好建立!
在范围内,谁都能搭上线!
搭上线了的话,那就由不得对方了,没出事儿的时候,大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出了事儿想跑?不给解决?那就先拉垫背的吧!”
王成神情变得严峻起来。
“省长,之前那些人也是这样拉领导干部下水的,那会每天晚上,潭江的各处都灯火通明、酒楼餐厅无不热闹。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得花多少钱呐?对于我们这些矿老板来说,能有几个钱?以前那个彭湖,每年光处理这些签单权,就得上干万,但是,他在潭江是什么存在?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市委第二书记、那就是市委组织部第二部长!
他那会赚取了多少钱?那都是天文数字。”
“而且他的地位多牛?那会地方一些县里主要领导,来潭江市区要先找他吃饭,找到他吃了饭,才有可能和市里主要领导吃饭!”
乐总说的这些,王成都清楚,那些人都被处理了。
“这件事,你要帮我演好,你放心,这些事都被处理了,也都过去了。”
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王成如此说。
“省长,我知道,不过就算您查也没关系,这些又都没有底,之前绝大部分人都被您一次性处理了,也不存在其他问题了。”
…
吃过饭,也代表着计划要正式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