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听得很认真。
“夜总会的姑娘大部分都是通过这些成员忽悠潭江各大学校的一些学生…还是那句话，很多孩子都因为没社会经验，轻而易举就被骗过来了。而一些领导又想要年轻姑娘，便…所以他在学校当校长，就吃学校…学校的资源几乎都被他耗光了。”
“但学校不少老师对他的评价很高！”谈主任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
“他通过违规收取补课费、学校发展费等各种费用，再巧立名目发给学校所有老师和领导。那会，班主任查寝，一次50；年级开会，一次补100；学校开会，一次补200；就连学校组织培训，一天300；那会说句夸张的，就连帮学校办公室抗桶水都有补助。逢年过节就更不用说了，那会一中学生家长负担很重，但因为他采取优而治之的理念，所以一中的成绩每年都还不错，所以即使贵，家长们也趋蜂拥而至，那会分不够要花钱买，一分要500块钱。”
“因为他颇为豪气，所以口碑还不错，知道他是黑社会老大的人不多。但他的名气大到可怕。那年有一个人抢他车位，骂了他几句，第二天人就被他打的住院了。”
“他从事的行业有很多：高利贷、酒吧、夜总会、宾馆、餐厅、棋牌室。在永明区，他算是独树一帜的牛。他做生意，别人要是得罪他了，或者被他看的不爽了，马上就有一群小伙子过来动手了。”
“抓到了也不要紧，都是未满18、未满16、甚至未满14周岁的孩子，又有学校担保，周校长还会拿一笔钱帮家长赔钱，这一通忙活下来，往往要承担的刑事责任很轻。而且这让家长们都念他好！他还是永明区的慈善家。更搞笑的是，还有家长因为被他的假象骗了，以为他是慈善家、以为他无偿帮助自家小孩，出于回报而心甘情愿帮他顶罪。”
“就拿之前把人砍死那事儿，因为都是未满16周岁的小伙子，经法医鉴定，致命的一刀还是一个未满14周岁的小伙子干的，周校长“帮助”家长赔了一笔钱后，最后判的…”
王成听得非常入神，肖俊俊记得也很认真仔细。
“周校长的身价初步估计有几十亿元了。他用这些小恩小惠吸引着这些小伙子，比如在夜总会…比如每年手机上市，他就会给手底下的人小伙子人手一台，有谁家里有点啥事，他还会给不少钱；如果帮他抗事进去，他还会给一大笔钱…”
“他猛的时候，甚至连以前的彭湖也要忌惮几分。他这个团伙大概有近200人，每年光养着这些人，就需要2000万元左右，有些孩子成年后本身就有自己的主业，有些则被他安排到各个生意里上班，这些人死心塌地跟着他。”
王成逐渐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敢举报他呢？”
谈主任叹了口气。
“本来我也不敢，但他们把我外甥女弄他们那上班了…事后摆了桌酒席，道了个歉就了事，我很生气，也很惭愧，以前那些受害者…以前也不敢，但直到您来了…我有罪…”
王成架着二郎腿，肖俊俊放下笔记本，给他点可以根烟，又给谈主任发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