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师兄永远没个正形。
野生师兄的性格和叶浩有得一比,但比叶浩稍微严肃一些,毕竟在帝都嘛!
还别说,这俩人都不显老,野生师兄快50了;叶浩也快50了,但看面相就感觉像三十出头。毫无违和。
在道南省,叶浩、王成、张海明三人长相最年轻,每次高级别会议中,这三人都显得有那么点突兀。
不过现在王成白头发一多,稍微成熟了一些。
王成叫上琪琪,一起坐野生师兄开的车,看着他拉着自己往东边走。
“嘿,难得看你开车带我们去东城那块儿吃饭呐!琪琪,今天狠狠地吃一顿你伯伯的大餐。”
野生师兄一边开车一边“恶狠狠”地说:“牙给你们俩敲掉。”
到了目的地,位于帝都机场附近,是一家烤羊肉馆,老板是内m人。
“老弟,来啦?还是老包厢吧?”看样子,野生师兄是常客。
进了包厢坐下,喝了点大麦茶,野生师兄看菜已经已经上齐后,就开始把包厢门反锁了。
“最近改革的动作越来越大了!预计在下一个五年,体制正式改革要开始了。这一次行政区划改革只是一个前菜。”野生师兄一板一眼地说。
“方向是什么?”
“控编缩编,高效政务、阳光政务、透明政务。”
“这些也是现在一直在做的啊!”王成不解。
“我们做了测算,按现在的情况发展,你老婆、我弟妹,将会是体制内最危险的一批群体,这个社会要人去运转,可现在出生率这么点,这么多学校,我们全国有专任教师1889万人,这个数据,已经远远高于这几年的出生人口了。现在平均一年的出生人口也就**百万,很多东西已经能预料到了。我说这些你不要生气,只是想告诉你,要叫弟妹多学点东西,想想后路,未来世界瞬息万变,千万不要觉得什么不可能。就像现在的国际局势,搞不好一个晚上之后某国和某国就发生战争,都不一定的,这玩意分析不来,很多情况就是这么奇葩。”野生师兄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说。
“我也有这种预感,之前我同你弟妹说了一次,被你弟妹埋怨了一顿,说我制造恐慌。”王成感觉很无奈。
“那你要说一说弟妹,我们告诉她这些,只是为了让她更好的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风险,并不是为了让她恐慌!要听劝,不能一意孤行。”
“老弟,我给你举个例子,很早之前,有个朋友偶然得知某公司要出问题,刚好他家里人买了这支公司的Gp,便回家让家里人赶紧卖掉这些。家里人看着局势很乐观,也骂朋友杞人忧天,结果,一周之后,就被套了,血亏一大波。这其实和我告诉你这些的道理是一样的。明眼人都知道未来的局势会怎么变,但个别人也就是说说而已,不会去相应做出反应,那这些所谓的局势,只是谈资而已。”野生师兄说得很真诚。
“师兄,我有个疑问,那会怎么安置呢?”
“历史是一个循环,你看看体会,要真的改革起来,我们有一万种办法去解决你问的问题,别的不说,我们转移支付额度一降低,同时高压治理各地班子,效果自然就出来了。”野生师兄表情严肃。
“我这样说吧,很多人考虑的这个或那个问题,看似很复杂,实际上是人为地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但在我们这个角度来说,一点都不复杂,我们考虑的问题是能不能整改到位?站在我们的角度想问题,我们不会顾及改革的过程会多复杂、会有什么阻力?因为那只是所有改革都会遇到的问题罢了。你明白嘛?我们在乎的是改革后的效果。”
王成突然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师兄,这些年局势变化看不懂啊,对了,农村问题得治理了吧?我觉得现在农村问题有些多。”
“明年开始。”
野生师兄很平静地说了句。
王成感觉到,身为高位政策秘书部门领导的“稳定”,这种稳定不仅是情绪上的,还有眼光格局上的,他们的站位高,眼光高,看问题的角度的确不一样。
这次晚饭没有喝酒。
“走,回家。琪琪,回去你开车,我和你叔叔聊会天。”
上车了,琪琪打开导航,两位长辈在后座闲聊,气氛融洽,双方进行了长达四五十分钟的亲切友好会谈,会谈取得了积极成果。
到了招待所门口,师兄让琪琪先上去,他想和王成再聊会天。
“师弟,安昌在同类城市的排名最近上了不少,你加油!估摸着不久后,我们局会派一名搞经济的干部去挂副市长,你争取要到你们安昌去,很多普遍性的经济类的大材料都是他把关的,对你肯定有帮助,过两天我把他叫过来你们认识认识。”
“师兄,你这可帮了我大忙了,说实话,现在安昌专业搞经济的领导太少了。”
“你说得对,搞经济和拍脑袋肯定不一样,之前我们去某地某市调研,发现他们城市的布局简直扯淡!就先不说布局科学不科学的问题了,光一个产业方向就搞错了,搞得真的有那么点“民不聊生”了,看不准市场!”
“对啊,这是最恐怖的。”
两人突然觉得彼此的话题太沉重了,纷纷开始找话题。
王成和这些兄长之间聊天,大部分聊的是这些政策方面的东西,王成每次都能从中找到一些发展机会,好带着安昌规避一些风险。
当然,有的时候也会聊些家长里短,但要找共同语言,貌似也只能在工作的话题之中找了。
王成和好几个海里的秘书交流过,发现他们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聊天就全是各种政策、各种站位。确实不一样。
聊了一会儿,王成就转身回招待所了,回去的路上还看到一位刚退休的老首长正在同警卫局的同志交代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