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兴跟着徐大牛一路说着话,看到越走越偏僻的地方。
他听到徐大牛说的,可不应该是这么贫穷的村子呀!
温颜兴从小生在洛城,长在洛城,他们温家也是百年世家。
他不是贫寒学子一路考到洛城的,他可是世家公子考中探花一路顺风顺水的。
就是三年前,他家遭陷害,他们全族发配边疆,还没走到多久就遭难了,所以他也没有经过这么落后的地方。
温颜兴这三年流浪,是从州府一路到另外一个府城,他没有见到这么萧条的地方。
这里真是穷山恶水,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啊!
他之前在其他大臣的口中听到过,边境地区如何贫穷,但听到是一回事,见到的又是一回事。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鼎盛的大盛朝居然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
他很小的时候,大盛朝经历了战争和天灾,让他们大盛民不聊生。
但是,经过当朝皇帝的不懈努力,大盛朝这几年空前的繁荣。
尤其是他还在职的最后两年,处处看到的都是人们富足的生活。
他家遭难之后经过的州府,县城虽然没有他们洛城繁华景象,但也没有这么的一言难尽……
正当他满腹的心酸时,他们的马车进入了七里村。
徐大牛指着一片片绿油油的地很自豪的告诉他,那就是红薯。
这个村子看着不小,到处充满活力,根本不像之前那些村子那样的萧条灰暗。
这时节居然还有绿油油的庄稼?他还没有感慨完。
他们的马车就停在一个偌大的青砖瓦房建成的四合院门口,外面看整个院子,庄严的气质,低调奢华。
他跟徐大牛进入院子大门,里面四个院子,装饰各院都不同。
左边一个院子,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右边的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院门前满架蔷薇、宝相,还有一些连温侍郎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花,若有似无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引人遐思。
那院落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珩芝园”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的字体堪比当今大儒手笔。
四个院落中间,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假山、都引人瞩目,留恋往返。
怪不得徐风说,他们的家比侯府还要奢华。
他听到的时候,只是以为他们没去过洛城,不知道侯府有多大有多么的气派豪华。
现在,他亲眼见到,何止比侯府还要气派奢华,简直就是不可比!
温侍郎这个曾经的世家公子,震撼得一愣一愣。
但是,这些倒不致于让温颜兴泪流满面。
最让他震撼的是,跟徐大牛说的女孩,还有旁边站着的一个男孩,那是他苦苦寻找的一双儿女啊。
徐大牛更是郁闷极了,她姐随便救一个乞丐,就是芝兰玉树,英俊绝伦,最后还做了他姐夫。
后来有一次,他姐姐一次救了好几个,人家个个武功高强,干活一流!
他好不容易发了一次善心救了一个回来……这该怎么办?
他只能退回几步,“温大伯,您这是怎么了?”
温玉书跟徐大武说着话,就看到他姐姐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男子,一副花痴样!
他正想提醒他姐姐,不要那样看别人,就听到徐小武喊哥哥。
他还在苦苦思索着,要怎么称呼这个男人时,就听到他喊温大伯难道这里也有姓温的?
他抬眼看去:“爹?”
温玉书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温玉落从见到徐大牛,她的目光就一直跟着他的身影,还真没看到他后面的人。
她顺着她弟弟的声音看过去,“爹,您还活着?呜呜……呜呜呜……”
温颜兴激动得全身发抖,先是一惊,又蹒跚的走过去。
他上前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搂着儿子,“孩子啊……是爹…我还活着…爹一直想找到你们。”
徐大牛看着这激动人心的画面,他嘴角上扬,突然觉得他救了这个人真是太对了。
徐小武到底年纪小,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哥,他们怎么了?”
“他们找到他们的爹了,所以高兴的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就像我们前几天见到爷爷一样,喜极而泣。”
“对,就是那样的。”
“哥,你们今天怎么去那么久啊?我在门口看了几回了。”
“我们在路上看到那个大伯正在被别人围殴,我就过去救了他,然后带他一起吃饭,所以就回来迟了。”
“哥,你好厉害啊,还好你救了那个大伯,不然这漂亮姐姐和小哥哥就没有爹了。”
徐大牛也是一惊,如果他今天不出手,那帮乞丐说不定真的会打死这个大伯的,那么这个姑娘是不是就没有爹了?
他第一次尝到救一个人是这么的愉悦,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温颜兴跟儿女抱头痛哭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他了解到了,是徐大牛的姐夫救了他一双儿女。
并且养了他们姐弟俩三年,没有让他们去流浪。
最近,他儿女的主子把他们全部迁移到了这个地方,准备在这里发展,真是缘分啊!
他又被徐大牛救了回来,这才有他们父子三个相见的机会,要不是这么巧合,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
他一个这么有本事的人,都差一点被一群乞丐打死,要是儿子和女儿两个在外面流浪,更加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
这一家人都是他们的恩人啊。
温颜兴一边跟儿女说话,一边思索着怎么回报恩人。
徐芝芝和萧景珩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的画面。
她大弟弟一脸的姨母笑,拉着一脸崇拜的小弟弟,看着对面拥抱在一起的三个人。
其中,有两个就是她下午夸赞过的,命夜城先送回来的温家姐弟。
徐芝芝用眼神问萧景珩: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萧景珩搂着媳妇儿漫不经心地看过去,温侍郎?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