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捞尸人之蛊链锁
玄青听完咯咯一乐:“俗话说得好,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您还真就别怕,这么大的江淹死个吧的还不是常事。”
正说着小船靠了岸,那妇女抱着孩子下了船,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我们小心江中的黑鱼精。
我看玄青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四叔撑船时却倍加小心了起来,玄青看着好笑:“我说李四爷,这江中有大鱼不假,但不至于咱这船掀翻了吧!”
四叔看了看玄青,闷哼了一声对玄青说:“你还别不信,这世上奇事多着呢,那三九寒天在冰面子上,龙角划着冰盖子在水下游荡着,蹦出冰沫子打在脸上就是一个口子!至于那女人口中的黑鱼,我倒是听我师父讲过。”
小船随波逐流,两岸长风刮过,涛声依旧清沥。炮手沟位于第二松花江丰满峡谷谷口,江面宽阔,水产丰富。当年日本关.东军在此大兴土木,修建了当时号称亚洲第一高坝的丰满水电站,也一手炮制了用血肉填满的“丰满万人坑”。
当年日本关东.军军旗下的“大东公司”修建大坝初期,都要靠水路运送物资人力,当然这些都是从两岸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至于人力也都是从天津、上海、安徽等地骗招的劳工。
可货船每到炮手沟不是沉船,就是漏水,当时的日本关东.军认为是*和当地的老百姓为了切断这一段的水路运输,在江中做了手脚。
于是连夜派出了一个小队的兵力,要对炮手沟一带的水域进行清理,关东.军赶到那处江面却看到一根其腰粗的大铁链在水面晃晃荡荡,由岸边的一块大石连着江心。关东.军小队长认为这就是使货船频出事故的罪魁祸首,当夜便组织人力和器械,准备把铁链从江心拖拽上来看个究竟。
一应之物准备妥当,挂上铁栓,在几个日本兵的响亮的吆喝下,狠命的拽着脚架上的绳索,可拽铁链的脚架都快绷断了,铁链却依旧纹丝不动,偶尔江浪拍过,脆响连连。
这可把关东.军的小队行气急了,吩咐工兵用炸药强行炸断铁链,可就当工兵布置炸药的当口,江中却突然发生了异变,原本平静的江面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江水没够了低矮的江堤,把岸边不少日军都卷进了江中,挣扎了几下便淹没在巨浪中。
怒涛中,江心豁然升起一堵黑墙,卷起了滔天的水浪,那根连在岸上的铁链也随着那堵黑墙的每次晃动儿不停地颤抖着。
这时的关东.军小队乱了阵脚,不知在江中兴风作浪的是何物,只能暂时退到离江岸稍远一点的山坡上,这才看清原来那堵“黑墙”竟是一只巨轮般大小的黑鱼,身形横贯江面,却像是被什么所牵制,不能远离那片水域。
关东.军小队长这时才渐渐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举目细看正是那根连着江心的铁链锁着那条发了疯的巨大黑鱼怪,于是命令官兵向江中投弹,一发发榴弹夹杂着破风之声,精准的打在了那条黑鱼的身上,火光中那条巨大的黑鱼吃痛,潜入了水中,再没有了动静,关东.军小队长见巨大的黑鱼已然下沉,以为那江中的怪兽禁不住枪炮的打击葬身江底了,立即派人到江岸查看。
可前去查看的日本兵刚走到江岸就又被一波凭空掀起的大浪拍进江中,看不到挣扎的身影,只有余波未平的江面,这时关东.军小队长可沉不住气了,向总部发电请求支援。可上级给出的命令竟然是“撤离”。
关东.军小队长无奈,只好带着二十多号残军撤离了炮手沟,后来关东.军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炮手沟竟然再也没有沉过运送物资的船只,那条黑鱼也仿佛蒸发在了江底,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根神秘的铁链。
但两岸居民口口相传,说当时日本人请来了一个风水先生,连续祭拜了半个多月,后来那片江面就彻底消停了。
四叔说完眼神凝重的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好像对这条养育了他的大江满怀敬畏!我听完心中也久久不能平复,不禁对身下滔滔的江水肃然起敬。
玄青听完嘴张的老大:“那么说,当时那个风水先生把那条黑鱼放走了!咱们可得快点划,那怪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
四叔闷哼了一声对玄青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隐隐感觉,众人口中的那个祭拜黑鱼的风水先生就是我这些年一直在找的——李易恒。可他为了什么要这样帮日本人,难道仅仅像你师爷所说,是为了钱?”
“我看未必,这李易恒和我师爷师出同门,听我师爷说,此人野心极大,他看袁世凯对鬼神之事极为看重,便去投奔。这袁世凯对他也是极为器重,后来他听说袁世凯要登大宝,做皇帝,便知大势已去,投靠了日本人。”玄青徐徐对四叔说道。
四叔听完表情凝重对玄青说道:“难道他当初挖出镇江碑,好让日本人不费一兵一卒的占领,究竟日本人给他开了什么价码,难不成是要他当满洲的皇帝!!”
玄青听后眼神深邃:“这青乌之术,若善用者则能造福一方,生平几舍。若恶用者,则生灵涂炭,血地千里。全在人心,可芸芸众生皆是凡夫俗子,血肉之躯,善念由心而发,恶念也是从心而起,谁又能理得清善恶是非。但善恶到头终有报,跑不了。”
“别在那跟我在这说那些个歪理儿,我就知道,好人不长寿,臭虫活万年。”四叔边掌着舵边骂着。
我们就一路调侃着,时间像是奔流的江水匆匆流走,眼前就是拉拉沟下的江叉子——七启河。
到达七启河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看头上日头偏西,秋风正紧从崖间刮过如万马狂奔,又似神号鬼啸,吹的我不禁打了个机灵。再向崖顶望去几棵红枫在崖间垂首低腰,河边泊着几只小船,随浪荡的河水来回摇摆着,可能是崖上渔民的打渔的小船。
我虽然没有来过这拉拉沟,但当初听父亲说这儿也是个生气鼎盛的宝地,可眼前的一切我让我怎么看也和“生气”二字联系不起来。四叔皱了皱眉头,迈步下了船,玄青拾起一片落叶,表情严肃:“看来这脉眼恐怕有变。”说完又抬头望了望崖顶。
四叔系上船绳,表情肃穆,对一字一顿的对玄青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看四叔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发觉了什么。
我们三人沿着山道向崖顶爬去,耳边的风声依旧不减,可却偏偏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起来。通向崖顶的山道很陡,我爬到一半便累得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四,四叔我爬不动了,让我歇会儿。”
四叔叹了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把把我扛在了肩上,继续向上攀爬着。
爬到崖顶几个人都累的气喘嘘嘘,我在四叔的肩上也被颠的骨头都要散了。再看这拉拉沟上的几户人家都是家门紧闭,到了做饭的点儿,却没见炊烟升起。村头儿的一棵枯树上一只乌鸦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扑闪着翅膀,匆忙飞走了。四叔指了指村头儿的那间草房:“那就是我师父的房子。”说完三人直奔那间草房行去,走近一瞧,那间草房已经塌拜不堪,屋顶的茅草不知被风掀到哪去了,纸糊的窗子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木头框子,看的人心底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