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话该怎么说?”傅九扬起俊眉,嘴唇一弯,深褐『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宠溺的光。
“嗯……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你就等着为我收尸吧!”姜竺染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努力的打气精神,用戏谑的口吻说道,不让他看出自己身体的异样。
虽然表情上极力掩饰,但是身子的不停颤抖已经出卖了她。
此时此刻,姜竺染已经快痛的昏过去了,身体里疯狂『乱』窜的那种感觉,她咬着泛白的嘴唇,疼得无以复加,不禁一声闷哼“嗯……”
大颗大颗的眼泪滑下来,混着血和泪的『液』体,一直落到傅九的搂着她的手上。
傅九立马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蹙起眉,声音低沉沙哑道,“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竺染别怕,我马上就带你离开。”
该死,时茯苓这死女人,竟然敢对姜竺染!她一定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这时,一直站在他们身旁的时茯苓,看着这两人好有爱,卿卿我我的一幕。墨黑的美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恨意,娥眉轻挑。
“想要离开?你们俩想的倒是挺美的!你以为我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哼,这个叫什么傅……对,这个叫傅九的男人也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他以为仅凭自己手里拿着的一把枪,就能从这里带着姜竺染逃出去?
呵呵……她当初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搭救姜竺染,本来还以为会是时小洛会楼添天的。那她正好派人把他们一网打尽,可是没想到那两个人没来,现在到是来了个想英雄救美的傅九!
竟然他那么想来送死,那她时茯苓救圆了他的愿,成全他!
“时茯苓,我听我哥提起过你,你爱慕虚荣又阴险歹毒,还爱做的小三。你以为就凭你,能拦住我吗?”傅九灿若星辰的俊眸,狂狷而又充满危险气息的脸庞带着温怒。
他话一落音,时茯苓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眼眸里也充斥着嘲讽。
“我想你找到这儿,一定费了好大的功夫了吧?能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来,你的确不简单。可是你别忘了,这儿是我的地盘,别墅周围有很多专门受过特训的人在那守着的,如果你想姜竺染死的话,就尽管硬来!”
其实她说这话也只是想吓吓傅九的。
是的,别墅外面虽然有人守着,但最多也只有五六个而已。为了防止傅九硬来,她也只好虚张声势出,此下策了。
“竺染会死?时茯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傅九听了刚刚那番话,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倒不是怕死,要是自己一个人被困在这儿的话,大不了就是殊死一搏,死了就死了。
可是现在不同,现在这儿有姜竺染,一个他第一次真心喜欢上的女孩。
所以,只要有他在,他不允许她出任何意外!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去赌……
“什么意思?傅先生你是傻吗!你看看她现在这么难受的样子,我想……嗯,”时茯苓说到这儿,突然听了下来,故意皱起眉,『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我想,她最多也能撑到明天中午了吧!”
反正『药』效要到明天晚上才过去了,她现在这么随便说说应该也没关系的吧。
估计做多明天,楼添天肯定就会派人来营救他们了!到时候,就拿傅九和姜竺染做为人质,要他拿时小洛来换。不然她就把他们俩灭口!
以二换一,再说了,这个傅九还是楼添天的好兄弟,所以拿他和时小洛做交换,她肯定是志在必得的了……
“时茯苓!你给我等着,我怕你过了明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斜飞的墨眉扬的高高的,增添几分高傲与霸气,寒芒也终于从眼眸之中迸『射』而出。
“呵呵……先别说大话,还是好好照顾好你的小情人吧!”时茯苓嘴角向上微微扬起,讥笑几声,便离开了房间。
而此时的姜竺染,就算毅力再强,也再也抵抗不住体内的疼痛,彻底昏了过去撑。
“喂,暴力女!醒醒,别睡……”傅九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眼里满是心疼,眉头紧蹙,看起来都快拧成一条直线了。
此刻,他巴不得现在痛的是自己!至少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撑得住。
可是现在,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人受折磨,他却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她痛的是身体,他痛的是心!
就这样,傅九一直把姜竺染抱在怀里,时不时轻拍下她的背,希望这样能减轻一些她的痛楚……
他找到这儿的时候,第一时间给楼添天发了信息,天儿哥他应该也正在派人来营救了吧!
想到这儿,傅九暂时放了点心。到时候时茯苓就不得不交出解『药』了。
半夜……
姜竺染又被痛了醒来,小腹处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几乎令人灭顶的般剧痛,她捂着剧痛的腹部,脱离开傅九的怀抱在……
傅九感觉到怀里一凉,立马惊醒过来,看见姜竺染正痛苦的在床边翻滚。
“暴力女,怎么样?是不是又痛了!”他一脸担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该死的时茯苓,到底对姜竺染做了什么,让她痛成这样!
“没……没事,我还……还好,啊……”
姜竺染一声痛呼,玲珑的身子卷缩成一团,她只能痛苦的卷缩在一边,双臂环抱住身体。一点办法也没有……
先是小腹那儿有股力量在横冲直撞,接着是四肢百骸好似有无数的银针在刺着她。
四面八方的疼痛残忍地攻击她的五脏六腑,避无可避,姜竺染的脖颈上因极力的忍耐而浮起青筋。
“暴力女,你别强忍着了!你要是痛的话,就咬我吧,这样应该能减轻你的痛苦。你有多痛,就咬我多重,我陪你一起痛!”傅九将姜竺染重新搂入怀中,双手紧扣住她的腰,恨不得能将她『揉』入骨子里。
他知道,如此疼痛,绝非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弱女子!
能有她这样坚韧的毅力,已经是很难得了。
痛,如『潮』水般涌来,如雪崩后的暴风雪滚滚而来,姜竺染忍不住想要吼叫,企图减低身子里冲撞的痛苦,可是,没有办法,依然是那么的痛。
太阳『穴』上也是青筋暴跳,姜竺染头后仰,一头青丝飘散,爆出一声,嘶心裂肺的尖叫,“啊……”她一把抓住被子,指甲都有些微微泛白了,“傅……傅九,我,我还好……真的,不是很痛,你……别担心。”
“好,好,竺染,我不担心。你先别说话了,再等等,天儿哥就快来就我们了。”
是的,他知道,姜竺染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才说不痛的。可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同呢!
才过了没多久,这次的疼痛,如钢刀刻在骨头上,也正锥心刺骨的痛,她恐怕到死都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这种痛,几乎把她『逼』到了极限。
四肢百骸的剧痛还没结束,脑海里好似有无数银针漫天铺地的扑来,刺痛她的神经,姜竺染这次实在是忍不住这样的痛苦了。神智也开始有点不清醒。
突然,她如一只豹子般将傅九直接扑倒在床上,朝着他的肩胛,狠狠的就是一口。
“嗯……”她咬的那么用力,傅九忍不住闷哼了声。
直到感觉出口里有一丝腥甜,她才将他放开。
可是这样的发泄,显然没有减轻姜竺染的半点痛楚,她就像疯了一样,直接朝床边那根铁柱撞去。而额头上先前快干涸的血,又再一次留了出来。
傅九见状,立马跑到她身旁,“暴力女,你怎么这么傻,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
“傅……傅九,我,是不是快……快死了?”说完这句话,她竟直直倒了过去。
之后任凭身旁的男人再怎么呼喊,都没有醒来。傅九把头底下,将耳朵靠近她的心脏处,“扑通,扑通……”
还好,她还有心跳!
傅九将她横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姜竺染额前的细碎刘海,拂过她因疼痛而泛白的脸颊……
男子起身走到窗前,微风吹拂,夹着夏季的燥热,吹得人心头烦躁,傅九紧握拳头,浑身僵硬,他的冷静也已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姜竺染,你要撑住!
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眼前飘过两人只相识到今日所有的回忆,一幕一幕,如电影画面里的慢镜头般闪过脑海。
那人和他的回忆,其实也并不多,可傅九却发现,所有有关于他们的回忆,他都印象鲜明,非常深刻,已牢牢地刻在脑海里。
机场内,女子莽莽撞撞的碰上他的唇,抬眸那一瞬间,惊鸿一瞥,他看见一双,盛满了明媚的眼眸,美的似乎凝聚了全世界最闪亮的颜『色』。
在那一瞬间,傅九清晰地感觉到,心跳加快了许多,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次为时小洛举行庆功宴,在楼家的时候,当姨把他介绍给她时,其实有那么一刻,他很期待她的答案,希望她答应。
但后来得知她有男朋友后,傅九表面上看起来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但其实他心里很愤怒。他不理解,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为什么会产生那般强烈的情绪,突然很想把她拽进他的怀里,独占。
当他在酒吧偶然遇见她,看到她被别人欺负时,他突然感觉很着急。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的那种感觉。所以当时他毫不犹豫地救了她,把她带走。原本他自己都以为那时只是他的正义感在作祟,可是,现在他能很清楚的确定,他是喜欢上她了……
之后,听说姜竺染和那个男的分手了,他心里竟有一丝窃喜。傅九觉得,这样以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放胆去追她了。
那天,他因执行任务,受了重伤,这个傻女人急急忙忙跑到医院来看他,跟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他都听见了。
那一刻,他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很温暖,很甜蜜。那天,他终于知道,原来她也是喜欢他的……
那个女人毒舌,腹黑,常常爱爆口粗,她有一张天使面孔,常常能『迷』『惑』人心,掩盖了她的本质。
那个女人骄傲自大,傲慢无礼,却又有点小可爱,经常爱跟他对着干,时常挑战他的底线。
他傅九一向讨厌『性』格不好,脾气又暴躁的女人,那样会让人觉得没有礼貌,也太过无趣,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娇媚和柔顺。
可偏偏,这个『性』格火爆,内心炙热的女人,却牢牢抓住了他的眼光,赢得了他的注目。
姜竺染,我才发现,其实我喜欢你……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爱你。
所以,请你一定要挺过去,好好活着!
只有活下来,我们才可能能在一起。
只有活下来,我们才可能继续每天拌嘴。
傅九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醒过。
他眷恋她的微笑,喜欢和她斗嘴时看她吃瘪的样子,『迷』恋有她的空气。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忍受世界上没有姜竺染这个人!
风吹起傅九额前的碎发,轻轻拂动,深邃的眼波中,尽是担忧。
一颗心脏不被人放在油中煎一般,又热又疼,这种等待的煎熬,让他感觉分外难受。
第二天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正面对的就是大海,海天一『色』,景『色』极为『迷』人,海面不远处有一处巨石,海浪扑打,溅起无数浪花。
“时小姐,不好了,外面有很多人带着枪闯进来了!这里不宜久留,你还是快点走吧。”黑衣人着急的说道。
“很多人带着枪?!”时茯苓薄唇微张,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就算是楼添天他们来了,他手下的人也不可能会有枪啊!那可是犯法的……
不对!想到这儿,时茯苓突然反应了过来。
楼添天他是什么人,人家可是楼氏少爷,背景肯定不简单。而且楼家不止涉商,而且还涉政,所以他很有可能有势力,背景!
“快,保护我从别墅直接通往外面的小道上撤,让其他人都留下了,拖延时间。”说这话时,时茯苓黑眸里闪过一死冷冽的精光,浑身充满了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