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韩振生后,江诗诗没有直接回江家。
她将外套帽子戴上,左顾右看观察了一会,便垂下了头,驼着背往前走去。
深冬初春,黄昏时刻黑的快,江诗诗身影与平时气质不一样,更加萎靡,只要有人不会特意去看,便认不出她是谁。
江诗诗哪是来送韩振生的,分明是借着送韩振生借口来这里,正好能找找人罢了。
姑姑说在云城开了个店,让她抽时间来看看。
啊呸!
她看是又想从她这要钱吧!
但眼下江家人越来越怀疑,甚至加大调查力度,她不想办法和他们联系商量对策,迟早得败露!
不管她再怎么不乐意,她必须的去找。
江诗诗越走越急,街上突然走过来一个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小娃娃,江诗诗没看见,便撞了上去,将那小娃娃直接撞倒。
小娃娃像是摔到了头,捂着脑袋扯嗓子哭,小孩越哭,江诗诗就越慌,她本来就不怎么熟悉云城的路,而且鱼茶茶就住在云城,她要是被这小娃娃家人缠上了,正好撞见鱼茶茶怎么办?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鱼茶茶那张脸,简直是厌恶至极,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扯下脸和那种女生交朋友!
鱼茶茶勾搭她的江眺那副模样现在她还没有忘掉!
江诗诗眼神越来越狠厉,看都没看地上的小孩,直接绕过去就走。
小孩家人听到哭声很快出来看,见自家孩子躺在地上无助的哭,后脑勺肿了一块。
那撞倒她家孩子的人理都没理就要走,世上哪来这么没良心的人,把人家孩子撞倒都不带道歉的?
抱起孩子,那妇人便追上去,直接将江诗诗帽子扯了下来:
“小贱蹄子撞倒我孩子理都不理?戴上帽子就认不得你了?还想跑!?”
江诗诗被扯掉帽子后,心虚的四处看了眼,才咬着牙回妇人,“我在大路上走的好端端的,是你家孩子不长眼撞上去,还怪我了?”
江诗诗才不管谁占理,皱着眉道,“你放开我,你个泼妇!”
“你说谁泼妇呢!明明是你这个小蹄子走路跟个贼似的鬼鬼祟祟,我孩子才这么大点!她要是被你撞出什么好歹,你赔得起吗!!”
妇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和江诗诗推搡起来。
听到动静的人越来越多,纷纷出来看。
那妇人更是得理不饶人的,仗着力气大,江诗诗挣不开,扯着嗓子大吼,“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小泼妇把我孩子撞倒了,还反过来怪我们,没天理了啊!!”
妇人说的越急,小孩哭的就越狠。
江诗诗简直要气炸了。
泼妇泼妇!泼妇说的是你自己吧!
周围人指指点点,看江诗诗眼神有了不屑。
“妈!干嘛呢!”
正在妇人和江诗诗拉扯时,一个脑袋从人群中挤过来,是个二愣小子,看起来与江诗诗年龄一般大。
妇人见自个儿子来了,底气更是十足,“这小蹄子把你妹推倒不管,还赖上了我们家!”
江诗诗一看来人,面色登即苍白,血色全无,抖着唇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态度,与之前比起来,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众人不禁看愣了。
“江诗诗?”
二愣小子也愣住了。
“吴成,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你妹妹,我没看见,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了....”江诗诗脸上柔弱苍白,我见犹怜,心底却快要得意疯了。
没想到随便碰个不讲理的就是班上恋慕自己的人的妈妈,不用想,吴成肯定帮她。
这个该死的女的跟疯狗似的抓住自己死死不放,等会就好好享受一下自己亲儿子不帮自己的感受吧!
“妈,诗诗不是那样的人,你误会了。”吴成皱眉,看江诗诗几欲滴下的泪水,恨不得立马抱上去哄着捧着,简直心疼死了。
他妈本来就是不讲理的人,平时在家说一不二惯了,好端端的,诗诗怎么会惹上他妈妈?
肯定是他妈先找事的。
吴成过去抱上自己的小妹妹,“妈,天晚了,爸一会回来没饭吃了。”
“你别碰我!”妇人狠狠甩开吴成的手,来回瞪着吴成和江诗诗“你们两个认识?你他娘的算什么玩意,让我儿子帮你说话?”
“阿姨....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江诗诗眼里的泪水终于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可怜死了。
“妈!够了没有!”吴成,“你没看街坊邻居都在这看笑话呢,你还嫌闹得不够大!诗诗她不是本地人,不熟悉这里,一会天黑了你让诗诗一个女孩子怎么回去!”
吴成知道江诗诗是江家大小姐,显然也明白这背后代表什么,若他母亲今天将事闹大,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他们!
“诗诗?你们两个什么关系,说,是不是背着我和这个小蹄子搞对象了!啊?!”
妇人脸都要绿了,指着江诗诗扯嗓门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荡-妇,搞男人搞我儿子头上了!”
她眼尖看到江诗诗嘴是肿的,脸色更是吞了苍蝇似的铁青,“果不是个花枝招展的贱蹄子,瞧瞧那嘴涨成什么样了,在场的哪位不是过来人!谁看不出来?”
妇人这话一出,几个看笑话的女人趁着天色没有彻底昏下,直盯着江诗诗看。
白天在公园干了什么江诗诗当然知道,她没想到韩振生那个死玩意居然下嘴那么狠,给她留了印子!!
现在好了,被人看了去了!
吴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就不帮她说话了?
她还靠吴成替她摆脱这个泼妇呢!
江诗诗被人指点,异常难堪。
吴成也是眼里惊愕,带着意想不到。
但随即是释然。
谁都知道韩振生和江诗诗现在在一对,本来就轮不着他。
吴成能想开,但妇人就不一定了,扯着嗓子开骂,句子都不带重复的,“好你个浪蹄子,勾搭上我儿子又去找别的男的,你**的是有多饥*渴!!”
“大家都瞧一瞧,瞧仔细了,谁家有儿子的可要记住这张脸,别让这个小贱人给勾引去了!届时那就得不偿失啦!!”
江诗诗哪受过这种委屈,在江家虽然被人冷落,但好歹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第一次被人用肮脏下贱的词语形容自己,顿时难堪的无地自容。
她咬着唇,看向吴成的眼光充满失望,“吴成,我和你本来就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让你母亲这么说我!”
吴成一听,心中愧疚更多,便想要开口让妇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