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闻着闻着,突然一阵恶心涌上来,她下意识推开时小宝,不过力道大了些,时小宝本来是站立的状态,被她突然推开,整个小身板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倒去。
洛云溪眼疾手快,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另一只手飞快地拉住时小宝,将人往怀里带。
周梅捂着嘴巴,恶心感还是一阵接着一阵往上涌,她来不及道歉,一拐一拐地往别墅的洗手间冲,她现在双腿好了很多,不过走起路来还是有点瘸。
时小宝趴在洛云溪的肩膀上,懵懵懂懂的,问:“小梅阿姨怎么了?”
洛云溪给陈珂一个眼色,让她过去看看。
陈珂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葡萄,跟了上去。
叶淑娴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问:“云溪,你这个叫周梅的朋友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洛云溪猜到她想说什么,摇了摇头。
叶淑娴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等周梅恢复好出来后,她左手端着一杯柠檬水出来,是王嫂给她泡的。
“不好意思,今天烤肉吃得有点多,发腻……宝宝,刚才有没有吓到你?阿姨向你道歉,对不起哦。”周梅的脸色红润了不少,没有了刚才的苍白。
时小宝摇摇头 ,“宝宝没事。”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几人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周家父母打来电话,催促周梅回家,自从周梅出过事,周家父母就把她盯得很紧,这一个月来,她是第一次出门,还是周父司机送她过来的。
周梅现在很听父母话,她准备回去了。
陈珂见时间也不早了,作为老板,总不能一直偷懒,她打算回自己的茶餐厅看看账。
洛云溪送她们离开。
两人一走,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叶淑娴走过来,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洛云溪叹口气,“没什么,就是莫名有股烦躁感。”
叶淑娴似乎有话想说,但没有说出口,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女儿开始哭闹,应该是困了,她便推着女儿回去了。
前十几分钟还热热闹闹的花园,突然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声,洛云溪坐在躺椅上,神情有些迷茫。
这时,王嫂拿着手机出来,“太太,时文君打电话过来,说要见小果少爷。”
她捂着手机的听筒,显然电话还在接听中。
洛云溪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时文君这人有点毒,她不希望这种人接触她儿子,于是她摇头,“拒绝她。”
“她说她已经得到了时老的同意,人已经在小区门口了,还说见一面就走。”
正是因为时文君说得到了时老爷子的同意,王嫂才出来问洛云溪,否则她当场就拒绝了。
洛云溪还是摇头,“她肯定没说真话,爷爷不可能同意她见果果。”
就时文君那种小人,让她见时小果,也不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洛云溪不愿意冒这个险,自从在老将军家里出过事后,洛云溪现在就是一种态度:任何人见她儿子,都必须经过她的同意,。
王嫂想了想,“也是,那我拒绝她。”
时文君挺重视这一次的见面,特意带了很多厚礼过来,没想到洛云溪竟然不让她进去,让她像个傻子一样在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然后灰溜溜地回去。
如同洛云溪猜测的那样,她的确没有得到时老爷子的同意。
时老爷子的原话是:你想见也行,去问我孙儿媳妇,她同意就行。
她故意说时老爷子已经同意,目的是想拿时老爷子压洛云溪一头,谅洛云溪也不敢为这点小事去求证时老爷子,可她万万没想到,洛云溪拒绝得这么不留情面。
难道他们都不走她这个亲戚了吗?
她可是时燃唯一的亲姑姑。
时文君越想越气,带着礼品就去了疗养院,她要找时老爷子主持公道,顺便让时老爷子瞧瞧,这些后辈是如何欺负她的。
她在洛云溪这边吃了闭门羹,在疗养院那里,她也遭到了拒绝进入,原因是时老爷子身体不适,不宜见人。
她上午才跟时老爷子打过电话,声音孔武有力,一点都不像是身体不适的人,她现在找来,就说不宜见人,摆明了就是不想见她。
她可是老东西唯一的女儿,他们凭什么都无视她?
她已经为之前做的事付出代价了,被拘留,带脚环监视器,这一年来,她哪里都去不了,好不容易恢复自由身,又传来时燃生了个儿子,气得她心脏痛了。
时燃一直未婚未育,去年突然结婚,今年就有儿子了,彻底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她本来是想扶持自己的儿子当上时家的下一代掌门人。
时文君是黑着脸回家的。
一到家,她就把礼品砸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刘齐成听到声音,从一楼的小房子出来,见时文君一脸暴怒,他推着轮椅过来,语气有些谄媚,“谁招惹你了?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
看着刘齐成那张丑陋的脸庞,时文君更来气了,拿起一旁的杯子砸过去,“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出来吗?我看到你就想吐。”
时文君出狱后,刘齐成第一时间就托人将他被儿子关在疗养院的消息告诉她,一开始时文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儿子这样对刘齐成太过狠心。
还没来得及问儿子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把刘齐成接了回来。
见到刘齐成的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什么怪物,刘齐成双腿废了,脸上都是青紫色的疤痕,一道道,遍布大半张脸,狰狞又丑陋,就连下面也废了。
刘齐成找借口,说他出了车祸才变成这样,儿子还嫌弃他没用,把他抛弃到疗养院。
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时文君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哪怕他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她还是把他接回到家里。
刘家豪这一年来都在英国,听到时文君出狱,他才回国的。
时文君苛责了他一番,说他不应该把自己的父亲扔在疗养院不管不顾。
刘家豪猜到刘齐成会在背后说他坏话,于是他用了一个晚上,一五一十地跟时文君说清楚一切,包括刘家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