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心头一紧,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句:“哎呀,这幅画不是扔了吗,怎么还在。”
周母在心里叹口气,反正两人又没有在一起,总不能连女儿的一点念想都毁掉,她睁只眼闭只眼,说:“改天问问云溪她坐月子的时候需要点什么,我好准备,至于这些画,是留是毁,其实没区别的,主要看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人。”
风染凛,注定是周梅这辈子心头刺,谁也无无法代替他在周梅心里的地位,作为过来人,她懂,但她更清楚,有些东西,注定是爱而不得的,人生肯定是有遗憾的。
周梅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笑道:“都听妈妈的,妈妈最厉害了。”
周母没好气地点点她的头,“就会贫嘴。”
周母离开后,周梅捡起地上的画,看着上面俊美优雅的男人,她将画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
突然,一个电话响起,吓得周梅心头一咯噔。
当她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时,她的心脏瞬间怦怦乱跳,震惊得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急忙点了接听,又佯装镇定,“您好,哪位。”
明明这个号码熟悉到能倒背如流的地步,可她还是不得不装作不清楚的样子。
手机里传来蛊惑人心的笑声,可惜是冷笑声,“周梅,你知道是我,我也不跟你瞎扯,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别跟风沉熙走得太近。”
周梅心头的喜悦瞬间散去,她咬咬唇,故意道:“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的事?就算我跟风沉熙在一起,也轮不到你说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梅还是看不透风染凛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当年他们分手后,她曾跟一个相亲对象走到订婚的地步,是风染凛突然回国,她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取消了订婚。
现在,她只是跟风沉熙走得稍微近些罢了,他又来警告她,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这个人?
还是说,风染凛一直在惩罚她,觉得她不配拥有幸福?
“随便你,你要跟谁在一起都行。”风染凛的语气变得很无所谓。
周梅急了,赶紧道:“染凛,你就不能说点关心我的话吗?你让我不要跟风沉熙在一起,好歹给我一个理由,你是害怕他伤害到我?还是说,你舍不得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已经跟艾米儿订婚了……我就不配拥有幸福吗?”
“我能提醒的只有这么多了,如果你非要跟他在一起,那也随便你。”风染凛的话能气死人。
周梅红了眼圈,负气道:“你就不怕你越是提醒我不要跟风沉熙在一起,我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就越要跟他在一起吗?”
“如果你执意找死,我肯定不拦你。”风染凛的语气还是那么冷冰冰。
话至此,周梅算是听出来了,风染凛打这通电话并不是思念她,纯粹就是警告她不要跟风沉熙来往。
“你的话,我听。”周梅本来就不喜欢风沉熙,找替身什么的,她也没兴趣。
察觉到风染凛快要挂电话时,周梅赶紧道:“先别挂电话,我有话想跟你说。”
话音落下,伴随而来的是电话被挂掉后的忙音。
他连一句话都不屑听她说。
周梅苦涩一笑,她到底在期盼什么?跟个傻子一样。
这时,阳台里传来小风的瞄叫声,以及鱼尾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周梅来不及悲天悯人,冲过去一看,小风又把小区里的风水鱼叼回来了。
上次它把一条鱼王叼回来,保安来拿鱼的时候,都快哭了,那条鱼比他们几年的工资都贵,现在又来,不过这次的小一点了。
“妈,小风它又闯祸了,你快来……”周梅抓住小风的一条腿,不让它逃跑。
周母在楼下敷面膜,听到她在鬼叫,推一把旁边的周父,“你上去看看你女儿在鬼叫什么?大晚上的,幸好住的是独栋,要不然我天天被人投诉。”
周父正在看新闻,恋恋不舍地放下遥控器,没等他上楼,楼上又传来周梅的狼哭鬼嚎,“啊,死小风,不许抓我,啊,鱼啊,别跑……”
周母气得把周父按回沙发上,转身拿了鸡毛掸子上去。
卧室里。
周梅一只手抓住鱼尾巴,一只手抓住小风的腿,小风在抓她,鱼在打挺,场面热闹得很。
周母进来,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面膜从脸上掉下来,“小风,你又闯祸,上次的鱼王差点就没缓过来,这次你又从哪里叼回来的?”
前一秒对着周梅嗷呜的小风,这一秒变得绿茶起来,居然用夹子音喵喵喵地娇叫,它模样又可爱,一身毛茸茸的大白毛,撒娇的时候还会歪着脑袋看人。
周母的心都软了,动作轻柔地将它抱入怀里,一边给它顺毛,一边骂周梅,“叫什么叫,不就一条鱼,用水桶装好,等会保安会过来拿的,别吓着小风,它胆子小。”
怀里的小风喵喵叫,还舔了舔周母的手。
“绿茶猫!”周梅咬牙切齿。
周母本来是对动物毛有轻微过敏的,但不确定是什么毛,周梅刚买小风回来的时候,周母三头两日就喊要扔掉小风,说它掉毛,掉得到处都是,脏得很。
后来周梅出国一周,她拜托保姆照顾,千叮万嘱让保姆看好,别让她妈妈给偷偷扔了。
一周后,她回来时,周母抱着小风在门口迎接她的那副场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说好的把猫扔了呢?说好的对动作毛过敏呢?
后来,小风的地位就从外室变成了正宫,但这个家伙是公的,还没嘎蛋。
周母瞪周梅一眼,“你才绿茶,人家小风不知道多乖,养只猫都比养你好。”
小风举起爪子舔了舔,那副模样比绿茶还绿茶。
周梅在心里翻个白眼,认命地去抓鱼,趁着保安没发现,她偷偷把鱼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