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订婚了?
这句话不断在大脑里循环,周梅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抬头问风染凛,“真的吗?”
她的声音都颤抖了,整个人处于一种随时崩溃的局面。
洛云溪快步走过去,将她抱住,“没啥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再追着他跑了,你该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周梅双手双脚都是冷冰冰的,身体僵硬,机械般再次询问:“你真的要订婚了吗?”
风染凛也不掩饰,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我父母那边逼得有点急,只是我还没同意。”
周梅眼角通红,死死抓着洛云溪的衣角,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勇气,问:“可以不订婚吗?或者换个订婚对象?”
风染凛没说话。
气氛陷入压抑,周梅吸了吸鼻子,用沙哑的嗓音问:“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风染凛给出回答,“如果你愿意当我的情人……”
啪的一声,走道上响起清脆的耳光声。
洛云溪还维持着打人的动作,气得胸脯不断起伏,怒吼:“为什么要糟蹋一个爱你的人的心意?风染凛,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小梅不欠你什么,她只是爱错人而已!”
风染凛的脸被打得歪到一旁,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疼的脸,一脸的无所谓,“我也不是非要她当我的情人,她不愿意就算了。”
洛云溪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没等落到风染凛脸上,周梅一把抱住她的手,“云溪,你让我自己处理吧,你们先离开,我跟他谈谈。”
洛云溪气得眼发红,“他三言两语就能把你骗走,你还单独跟他聊聊,我怕等我回来,你已经收拾好行李跟他走人了!周梅,我警告你啊,如果你真的敢当他的狗屁情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周梅满眼悲伤,“我不会的……”
见周梅坚持,洛云溪只能暂时离开,她前脚走,时燃后脚跟上,眼里的冷漠比平日里多了几分。
楼梯道上,洛云溪在生闷气,气着气着,她自己先哭了起来。
时燃还在想风染凛刚才说的酒吧一事,等他注意到洛云溪哭时,洛云溪已经哭得满脸泪水了,他心疼不已,掏出手帕,给她擦脸。
“别哭了,你该劝的也劝了,今后她怎么走,是她的事。”
“我不希望她走歪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他。”洛云溪很清楚,如果周梅真的做了风染凛的情妇,那她们之间的友情就散尽了。
等洛云溪哭完,时燃突然问:“风染凛刚才说他在酒吧救过你,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时燃是个记仇的小心眼男人,在风染凛故意亲昵喊洛云溪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把风染凛记入了小本本。
洛云溪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见时燃问起,她便把那晚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时燃蹙眉,“以后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一定要去的话,带上我,或者带上我派你的人,今后无论做什么事,最首要的是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其余都不重要。”
只是听洛云溪说起,时燃都能体会到当晚的暴行有多险恶,洛云溪已经是他的女人,他不希望洛云溪受伤害,哪怕是她的头发丝。
洛云溪点点头,“好。”
当时的她不过是一个单身狗,现在的她,有家庭,有丈夫,她又怎么会冒险?
她已经不单单属于她自己,还属于时燃。
*
走廊上。
周梅慢慢冷静了下来,两人都没有打破沉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散不尽的压抑跟窒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梅开口道:“染凛,能跟我说说,你未婚妻是什么样子的吗?”
“没仔细瞧过,只知道家境跟我匹配。”
风染凛莫名有点烦躁,他为什么要跟周梅说这么多?女人而已,散了就散了,围在他身边的女人还少吗?他根本不缺女人。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哪怕当年分手,我也没有求过你留下,但这一次,我求你了,别订婚好不好?我家境也不差啊,为什么不能跟我家联姻?”周梅真的自卑到了尘埃。
“不是你的家境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太黏人了吗?”周梅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可她就是爱他,爱到连自控力都没有。
风染凛眼里隐隐有些不耐烦了,“你是个好女孩,但不属于我,懂了吗?”
这是发好人卡了。
周梅再也绷不住,大吼出声,“我不要当什么好女孩,我想嫁给你,当年分手,是我的错,我不该同意的。”
风染凛眉头微皱,“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说话,那就到此为止,我不想跟一个疯女人大吵大叫。”
疯女人?
说她吗?
她为了谁疯,他不知道吗?
怪不得洛云溪说风染凛是个冷血无情的蛇形动物,原来他真的没有心。
周梅哭着笑,“原来你这么厌恶我啊,我还以为只要给我时间,我就一定能融化你这座冰山,现在我知道错了,原来你不是冰山,你是没有心!”
下一秒,她的喉咙被风染凛掐住,风染凛眼眸猩红,语气冰冷,“能不能别恶心我?你也配提爱?当年的事,你真的全部忘记了吗?”
周梅被掐得呼吸不过来,整张脸都憋红了,窒息得都快昏死过去了。
当年的事?
什么事?
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在周梅快晕过去时,风染凛甩开她,一字一句道:“想当我的女人,除非你死。”
说完,风染凛大步离去。
看着风染凛绝情的背影,周梅跪在地上,一脸的茫然,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为什么大脑里一点记忆都没有?
洛云溪回来时,看到的是周梅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小梅,你怎么了?”洛云溪急问。
见到洛云溪,周梅如同见到救命稻草,扑过去,抓着洛云溪的手,问:“云溪,我当年是不是对染凛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这么恨我?他对我的恨好深,我到底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