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最后,洛云溪见时小宝一个人就啃了三分之一的鹅腿,想到平时他的食量,她不让他吃了,怕对胃不好,“宝宝,你的小肚肚都鼓起来了,可不能再吃了。”
时小宝也吃得差不多了,洛云溪一开口,他就把剩下的鹅腿递了过去,“嗯。”
老人们也吃完了,护士过来收拾,还体贴地送上了热的菊花茶,几位老人喝着茶,聊着天,时光就这样欢快地流逝着。
时小宝吃得脸上跟手都脏兮兮的,洛云溪带他去洗干净,等她回来时,两个不速之客出现在凉亭里。
时文君跟刘齐成。
洛云溪没有立马带着时小宝回凉亭,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那两位老人也是人精,一般人见有亲人过来,肯定会找个借口离开,他们偏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老爷子也是冷淡的态度,对时文君两口子爱搭不理。
时文君说了好些话,见时老爷子看都不看她一眼,加上有外人在旁边,她不好发作,气得她脸都黑了,只能干着急跟生闷气。
刘齐成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过他更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于是他厚着脸皮上前,低着头道:“时老先生,文君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聊聊,不知道您能不能听听她的想法?”
跟时文君结婚到现在,刘齐成从来没敢喊一声爸爸或者是岳父,一直都是喊时老先生。
“不能。”时老爷子倒是坦白。
刘齐成则以为是时老爷子故意给他难堪,不过他没敢表露出任何不满,态度依旧诚恳:
“时老先生,你们是父女,父女哪有隔夜仇的,我知道文君脾气不好,不过她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您何必跟一个小辈计较。”
时老爷子一直都对这个没啥本事,只会讨好女人的女婿没好脸色,见他叨个不停,时老爷子直接冷眼: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这些年你们夫妻两人干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你们心里没数?这段时间你们隔三差五就找过来,不就是为了那点钱?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时家给你们的已经足够多了,别不知足!”
当着外人的面,时老爷子也没有给他们留半点面子,而是将他们藏在心底下的龌龊一点点揭露出来。
刘齐成有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您……您这么说,只会伤了你们父女的感情……”
他说不下去了,被人直接撕开不要脸的一面,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人,早就转身走人了,而不是继续留下来被人羞辱。
时文君黑着脸,怒道:“爸爸,你不要太过分,跟时燃拿到的部分相比,我手里的那点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我知道你偏心,大哥死了后,你一心培养时燃,忽略我这个女儿……”
“时老头,活动室那边好像开局了,要不要过去下两盘?”其中一个低头看ipad的老人突然抬起头,打断了时文君的话。
他是故意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平时羡慕时老头有个好孙子,孙儿媳又孝顺,现在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那还等什么?过去杀他们两盘。”时老爷子接话道。
其中一个身体还算硬朗的老人直接推起时老爷子的轮椅,“那就走啊,去晚了,说不定就没有位置了。”
时文君还想说什么,时老爷子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去,“以后没什么事,你可以不用再过来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他已经厌烦了时文君隔三差五过来打小报告,他曾很渴望女儿过来探望,可她每次到来,不是状告这个,就是说那个的坏话,他真的厌烦透顶了。
时文君心头一震,脱口而出,“你发什么疯?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
刘齐成吓得赶紧拉住她,让她闭嘴。
时文君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改口,“爸爸,如果你觉得我不该说这些话,那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何必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你就不怕我真的被你伤害到,从此以后再也不来看你吗?”
“你会听吗?会改吗?我以前就是太过宠溺你了,才把你惯到今日这个无法无天的地步。”时老爷子知道自己也有错,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时文君一咬牙,问:“是不是时燃跟你说了什么?”时老爷子的态度跟往日差距太大,时文君怀疑是时燃告状了。
“你不提这事,我还真的忘了,你是不是安插了卧底进分公司?现在人已经招供了,时燃说他自己解决,我已经同意了,你想安然无事,最好放低身段去求他,否则你就等着法律的惩治吧。”
两位老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也没想到时老爷子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事,都说家丑不外扬,时老爷子还真没把他们当外人。
时文君脸色大变,“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时燃他往我身上泼脏水,你都不管吗?”
“管啊,所以我才让时燃放手去干,既然你说跟你没关系,那你心虚什么?警察那边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现在就等抓人。”时老爷子的话无疑是在时文君心上捅刀子。
时文君更慌了,她下意识想向时老爷子求情,可在场有外人,她不想丢了面子,另外,她觉得自己是时燃的长辈,时燃应该不会真的报警抓她。
不过她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发慌,时燃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万一他真的追究起来,哪怕是她,就算不用坐牢,也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麻烦。
想到这里,时文君也顾不上跟时老爷子打小报告了,她决定去一趟时家总集团,她要见时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