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溪坐在榕树下,静静地等待,她习以为常的态度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常用这种手段。
实际上,这的确不是第一次。
她跟网吧老板认识很多年了,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看似感情很淡,实际上,他们会相互帮助,王雄也不会拒绝她任何事。
王雄是本地人,不过他无父无母,很早就出来打工了,洛云溪认识他是在初中,那时的王雄很瘦,经常被附近的人欺负,洛云溪第一次见他,就是他被几个混混逼着跑腿。
可能是平时被欺负惨了,王雄第一次反击,结果被混混打个半死,洛云溪出自好心,用报警器吓跑了混混,还给王雄买了药跟吃的。
也许是无依无靠,王雄有段时间还赖上洛云溪了,只要她出现,他就问她要吃的,什么都无所谓,就连洛云溪买的鸭脖跟鸡爪,他都要,但这些东西都是填不饱肚子的,导致洛云溪只要出门,身上都带几个馒头。
但慢慢地,王雄不再出现,洛云溪还特意打听过,有人说他进了一个修理厂做小工,她才放心下来。
几年后,洛奶奶的公寓被人勒索,洛云溪差点被打,是王雄带了一群人赶来解围,最后总算是平安无事了。
后来扫黑,这个地方就变得太平了很多,不过还是会滋生恶势力。
洛云溪就是那个时候起,懂得了一个道理:白的保护不了自己,就用灰的。
这个世界,根本不是非黑即白,它存在灰色地段。
所以她学会了用钱收买人,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现在是第几次,她已经忘记了,她只记得,这个办法很好用,不用欠任何人的人情,也不会犯法,就能把问题给处理了。
王雄拿了两瓶冰可乐出来,递给洛云溪一瓶,顺便帮她打开,“再等等,他们有几个要换衣服,修理厂太脏了。”
洛云溪接过可乐,猛喝一口,冰爽的可乐瞬间冲散了心头的烦闷,“你还真的说到做到,把那些人都变成你修理厂的学徒了?”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出身不好的,没有人教他们生存的办法,他们肯定会走上歪路,王雄曾说过,他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修理厂,让他们当个学徒,以后能有个出路。
“他们现在可不是学徒了,都是能上手的师傅。”王雄回道。
“真不错。”
一阵风吹来,落叶飘在洛云溪头上,王雄伸手帮她拿走。
话题到此结束,气氛陷入沉默。
没等多久,人到齐了。
见王雄也要跟着去,洛云溪开玩笑道:“你就不用去了吧?我可请不起你。”
“免费的。”王雄大方道。
洛云溪笑笑,“王老板真够意思。”
……
公寓楼下。
夫妻两人还在纠缠周钟。
男人说出来的话恶心无比,“听说小房东还是单身?她死了奶奶,没人帮着可不行,我可以当上门女婿,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事成了,我给你好处。”
女人对着男人就是一巴掌,“放你的狗屁,你还想当上面女婿,你当我死了吗?
男人猛地推女人一把,骂道:“贱人,真当我没脾气啊?等我有钱了,第一个就换了你,黄脸婆,扫把星,自从娶了你,老子就没享受过一天有钱的日子。”
女人被推倒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撒泼起来,又哭又闹。
这时,四个壮汉将地上的女人围起来,吓得女人连哭都忘了,瞪大双眼看他们。
一旁,男人也被四个壮汉围着,吓得说话都不直了,“你……你们是谁?想……想做什么?”
洛云溪站在不远处,目光淡淡的,仿佛眼前这一幕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王雄一米九的身高站在她身旁,像极了保镖,男人明白过来了,扑通一下,立马朝着洛云溪的方向跪下来,求饶道:“别打我……都是这个贱女人的主意,是她让我勒索房东的。”他指着一旁的女人大喊。
女人早就被吓蒙了,见男人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吓得浑身颤抖,不断摇头,“不……不是的,是他……”
他们相互推脱,一点都没有刚才警察来处理时的淡定。
可见,解决问题的办法是需要变通的。
瞧,他们立马就低头求饶了。
洛云溪不紧不慢地走到男人跟前,冷笑一声,“你刚才不是挺拽的吗?继续拽啊,我看看你能拽到什么程度。”
男人吓得不断磕头,“姑奶奶,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就搬,从此以后不再踏进这里半步。”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洛云溪身上的气场并不强大,却吓得男人的心脏都快跳出来。
女人赶紧道:“是他的错,他看新闻,说有人通过勒索房东,拿到了拆迁款,他要学那人的操作,后来他打听到你奶奶死了,你无依无靠,就怂恿我一起勒索,我是无辜的。”
现在保命要紧,女人根本不在乎出卖男人。
“贱人,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不是你也同意,我怎么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都怪你没有反对我的计划。”
两人开始窝里斗了。
“啊——”男人突然痛叫一声。
王雄一脚踩在男人的掌心上,用力碾压,一米九的重量可不是男人一只手掌能撑住的,男人痛得连连大叫,满额头都是冷汗。
“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男人哭喊道。
王雄松开脚,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廉价的香烟,抽出一支,插进男人的嘴巴,“兄弟,劝你做人厚道一点,我也不想为难你,如果你从此以后消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男人吓得直哆嗦,猛点头,“我走,现在就走……”
王雄的目光阴沉,气场强大,说他杀过人都不为过,男人哪里还敢反驳,只求他放过。
王雄抬头看向洛云溪,问:“这样处理,你满意吗?还是说,你有其他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