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彭天漾满是担心的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
周福通道:“老六,安心一些,我相信大哥的儿子。”
彭天漾道:“三哥你说的轻松,这孩子是第一次进入到下面去,这里面的情况咱们都清楚的狠。”
彭天漾还是担心道:“要不就给咱们的人发信号吧,让他把孕水带出来。”
查千总道:“在等等,这局我们不能输掉!”
另外一边的庞三爷也是显得有些着急,正不停的问金兜子,虽然这金兜子是在风水上贵为大师般的人物,但这下面的事情他就不清楚的狠了,他这辈子还真就没下去过这下面。
因为金兜子记得自己师傅说过的一句话,看风水定龙穴的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进入下面儿去,不然不止自己会遭了道,日后子孙后辈也要遭殃!
见到金兜子说不出来一二三来,庞三爷只能把他扒拉到一边儿去,跟自己请来的那几位倒斗请教了起来。
突然,围在盗洞入口那里的人,都是一阵骚动,随后从那洞口露出一个脑袋来,看去正是庞三爷的义子杜中。
这杜中显得极为的狼狈,浑身衣袍都破破烂烂的,而他的脸上也有几道很深的刮痕。
杜中这里出来后,庞三爷请来跟进去的几人也都出来了,此局不用说就是他们输掉了。
庞三爷完全的失去了人色,浑身的肥膘颤抖着看着渐渐望过来的查千总那几人去。
金兜子也是见到情况不妙,只是他不敢跑,不过是眼珠子一转走到庞三爷那里又耳语起来,那庞三爷的脸上再次多了几分光泽来。
等金兜子话说完了后,庞三爷硬着头皮迎着查千总他们的目光道:“今日诸位都在这里看着了,我庞雍也是说话算数的人。我这义子虽不到三十米回来了,但耗子营的那位现在瞌睡没出来了,所以这一局还是说不清到底谁胜谁负,还要静等下去。”
彭天漾听到这庞三爷的话后,忍不住骂道:“妈的死胖子!”
查千总冷声道:“那咱们就继续等下去。”
从下面逃出来的杜中也看着那盗洞口,在里面发生的事情,到现在他都觉得浑身打颤。
这个时候,仍旧在下面的江孕水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的往前了。他的心里现在矛盾到了极点,现在往回走的话,还是来得及的,并且这个距离只要他按照约定摇晃绳子,绳子里面拴着的“密铃”就会响动,耗子营的人就会寻过来接应自己。
但是这么走回去的话,他不知道这一局是输是赢,一旦自己这里输了的话,不仅自己会被庞三爷他们带走,甚至查千总他们都要留下一只手。
江孕水伸手擦了下自己额头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冷汗,他发现自己挪动脚步都是有些费劲了,两只脚就像是定在了那里一样。
在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吓,江孕水突然感觉到自己脖子那里的东西,那是早先时候彭天漾送给自己的“耗子符”,他感觉到这东西现在因为冷汗紧紧的贴在自己的皮肤上面,这东西冰凉的感觉,让江孕水狂跳德的心也稍微的平复了一些。
在自己慢慢的如同回魂后,江孕水又感觉到了那件内甲,那也是彭天漾脱下来借给自己的。他知道这内甲的珍贵,更是从彭天漾那里感觉到了真诚和信任,这时候他不能够放弃。
而且江孕水想起了这场赌斗,也是自己答应下来的。他急着自己的老娘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大丈夫就该言而有信!
江孕水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起来,他将地上的另外一根火把捡起来,看了看前面被照亮的地方,终于是迈出了第一步。
随着江孕水继续往前走去,前面隐隐绰绰间竟然出现了一些影子来,这些影子从江孕水的角度看去,竟然是那壁画上面的,这些壁画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复活了一样,竟然全部都动了起来。
江孕水在距离这些笔画几步之外站住了,死死的盯着这些动弹起来的壁画。这些笔画也是极为的庞杂,有亭台楼阁,也有男女共游,更有飞天而起的女子。并且这些笔画在动的时候,就会在火把的那个光亮范围之内出现同样的影子来,这就使得在另外一侧的壁面上也出现了动起来的东西。
现在江孕水终于是精明了一些,将另外一根没有点着的火把先点燃了,然后将手里面那根着的差不多的火把向着前面抛了出去。
火把发出“嗖嗖”的声音翻滚着冲向了前面,在“啪”的一声后掉在了前面五六步之外,那上面还有没有烧尽的火苗在慢慢的燃着。
其实江孕水和杜中都算是好命了,这座墓的主人没有在一进来的地方就设下机关,不然他们俩现在都得死个七八回了。
不过这座墓的主人也并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人,从他可以利用气脉来冲击惊门来看,这人在入葬和墓中的布局就绝对称得上是惊才绝艳了。
不过江孕水在这一行就是十足的愣头青,他当然不知道这些了,刚刚想起来用那火把探路,也是因为长了些记心。
在确定前面没什么异常后,江孕水再次往前走,这次的速度明显要加快了一些。不过在经过那些动弹的壁画的时候,江孕水还是浑身都绷紧了,生怕再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
在江孕水有惊无险的过去后,那些壁画也是随着火把的光亮消失而停止了下来,似乎这些壁画能够动弹,是跟着火光有些关系的。
终于在前面又走出十步后,拴在江孕水腰上的绳子彻底绷紧了,他知道自己走到了三十米的距离了。
在这里留下标记后,江孕水开始离开,他现在一刻都不想要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了。
可是就在江孕水举着火把再次经过那壁画的时候,突然那些壁画中的一棵树居然从那壁面上探出了黑漆漆枝桠来,在江孕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吓,那黑漆漆的枝桠便将江孕水牢牢的给捆了住。
江孕水杯那壁面之中出现的树开始往壁画中拖去,并且这壁面居然开始蠕动了起来,就跟活物一样。
在那壁面的树上,这时候居然开始裂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看起来就跟这树张开了一张黑幽幽的巨口来,要将渐渐被拉进的将孕水给吞入到里面去了。
将孕水想要挣扎,但是他的手脚已经被捆了住,并且火把也掉在了地上。他想要张嘴喊的时候,一根黑漆漆的枝桠就蔓延了过去,直接的将他的嘴给堵了住。
并且从壁画之上的那棵树上的拉扯力,也在这时候大了起来,眼见得江孕水就要被拉入到壁画中那张树口中的时候。突然一阵冷飕飕的风吹了过来,然后一个巨大的脑袋向着这边儿移动了过来。
那巨大的脑袋没有五官,并且额头那里像是长着一只独角一样。在火把将要熄灭的那一刻,江孕水看到了那巨大脑袋下身来,那是根本没有发育好的婴儿的身体,在这身体下面一团东西游动着驮着巨大脑袋向着这里过来。
江孕水的眼前一黑,不止是因为那火把灭掉的原因,更是因为被那壁画中的树捆的过紧出现了窒息晕厥了过去。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孕水没有了记忆,但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被眼前那颗巨大的脑袋吓了一跳。
在过了几个呼吸后,江孕水确定这巨大脑袋应该不会对自己伤害的,因为这巨大脑袋只是定在那儿一动不动。
江孕水悄悄的吞了口唾沫,他现在才发觉自己在的地方,居然有着淡淡的莹白色光晕,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看到自己不远处的那颗巨大脑袋的原因。
在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后,江孕水不由的再次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因为他似乎瞥见了一颗散发着莹白光芒的珠子,正是那个珠子才使得这里不会像外面那样黑暗。
就在江孕水这么极为隐秘的一瞥的时候,那巨大的脑袋的下身那里居然出现了一条就像是麻糖刚刚出锅的样子,黏连中又带着弹性,居然一下子将那颗本是放在一盏绿色铜台上面的珠子弄了回去。
然后在江孕水震惊的目光下,那巨大脑袋竟是将这珠子递到了他的面前来。江孕水完全的呆在了那儿,他的目光从珠子上面看向了极为吓人的巨大脑袋,然后又重新的回到了这珠子的上面。
托着这珠子的就是这巨大脑袋身下那团黑乎乎之物,江孕水抬起手几次又放了下去,也不敢从这巨大脑袋那里接过珠子。
不过巨大脑袋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就一直保持着将那珠子放在江孕水的面前。
江孕水在下定决心后,终于伸手抓住了那珠子,他刚刚抓住珠子后,那巨大脑袋身下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松了开。
拿着珠子的江孕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攥在手里面有些尴尬的瞅着巨大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