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卡兹的手背传来一阵微微刺痛,他低头一看,一个鲜红色的图案映入在手背中。
“原来如此。”
卡兹见状,原本平静无比的脸慢慢抽动,但他还在控制着自己脸部的肌肉,不要轻易把内心表述出来。
不过他实在是压抑不住了,表情瞬间扭曲,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哈哈哈哈!”
卡兹突然大笑不已,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癫狂与邪恶。
一旁的卫宫士郎看到以后心里有点发慌,而听到这么奇怪的笑声,更是感到胆寒,但还是压下心中莫名生起的恐惧,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阿茶先生,难道你想到办法了吗?”
办法?
卡兹的笑声停了下来,他的笑像是哭一样难听。
不过在他不笑的时候,表现出这一副冷漠的表情,就如一个俊美高冷的美男子,还有这副犹如艺术般构造的躯体,两者加持下恐怕会让无数少女心动。
那卡兹为何要发笑呢?
其实他说谎了。
卡兹并不是真正的Archer,本来远坂凛召唤的Archer另有其人,但就如同先前的berserker一样,被卡兹给吃掉了。
因为没有完全消化的原因,他和远坂凛之间还存在着一定的联系,所以感应到卡兹身上的气息,远坂凛才会把他当做Archer。
而卡兹将错就错下去,一路去猎杀其他的英灵,顺便提前拿到天之杯的容器,不正是为了得到圣杯中蕴含的魔力吗?
眼下这种局面,也正是他一手促成的。
所有的魔力回归于一体,不管是黑圣杯还是白圣杯都无所谓,这种东西只是一个钥匙,将死去的英灵蕴含的魔力临时储存下来,也就是容器。
但黑圣杯由于是人造圣杯,卡兹这手头已经有一个了,而且提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又很容易被远坂凛敌视,所以一开始卡兹才没有去掌握到自己手里。
“所以造成这种局面的,完全是因为你的原因呐,凛!”
“哈哈哈!”
卡兹的话语带着莫名的蛊惑,而远坂凛听到后,那双空洞的眼神动了动,但又黯淡下去。
“是我……错了吗?”
“可是我也不想这样子的。”
卫宫士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本以为卡兹会想出什么办法的,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肆意玩弄远坂凛的心神。
“才不是这样!”
他大声喊道,把还在厨房吃东西补充魔力的saber给吸引住了,她头上的呆毛动了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
“Archer先生!”
只见卫宫士郎神色郑重,他盯着卡兹开口道:
“其实远坂同学她比我们更难受,明明……”
“好了,打住。”
卡兹直接出口打断了卫宫士郎的发言,都这个时候了,没心情去听那些振奋人心的话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凑到远坂凛的面前,循循善诱:“你还想救回你的妹妹小樱吗?”
远坂凛的眼睛一亮,好像又恢复了原来的色彩,没有比听到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还有办法吗?”
“当然。”
卡兹点头,但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对圣杯志在必得,准确来说是那滔天无比的魔力,无论它的属性有何变化,我都不在乎。”
“所以……”
卡兹看向了卫宫士郎,对他补充道:
“那种东西必须要释放出来,这个也是救出那个孩子的前提,知道吗?”
黑圣杯已经被污染了,里面的魔力凝聚成一团,变成了恐怖无比的黑泥,所过之处都会被侵蚀毁灭。
十年前,也正是因为这个圣杯,整个冬木市燃起了一股大火,毁坏了大半个城市,无数人因此死伤。
卡兹倒是很好奇,在拯救间桐樱和无数人的生命之间,这个眼神充满坚定和正义的少年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究竟是为了心中的大义而选择舍弃?
还是说保护身边最在乎的事物,远比其他一切于他无关紧要的东西要更重要?
卡兹很好奇。
正在厨房吃着东西的阿尔托莉雅也是身形一顿,估计也好奇卫宫士郎会怎么做。
果然,在卡兹提出这个问题后,红头发少年开始感到为难,他的眼中出现了纠结之色。
收养他的父亲从小教育他,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学会如何做出取舍,牺牲少数,拯救更多数。
当然,有一点卡兹他并不知道。
有的卫宫巨侠可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一夜杀穿整个圣杯战争,也有的卫宫士郎会下定决心拯救自己的心上人可以牺牲一切。
还有的卫宫巨侠背负着伟大的梦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维持更多人的正义。
为此不惜投入圣杯之中,化身为英灵为正义作战。
但正义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好,每次都要做出选择去牺牲一部分,才能留下另外一部分,久而久之,他也对这种事情开始感到厌恶。
所以就有了来自未来的英灵卫宫士郎。
卡兹还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线是樱线。
卫宫士郎和间桐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两者对彼此的意义完全和以往不相同。
为了拯救小樱,saber可以死,伊莉雅也可以死,但轮到自己的那一刻,害怕死亡的恐惧就会涌上心头。
卡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但卫宫士郎和间桐樱的关系很近,双方已经交互心灵了。
所以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眼神再次充满坚定。
“我要拯救小樱!”
不管怎样,拯救小樱是前提,如果因此会产生巨大的危害,那自己也会尽可能的去阻止。
无法阻止的话,他也会像父亲一样,能救一个是一个,尽可能的拯救更多数。
因为哪怕他什么都不管,不去救小樱又怎么样?
事情不会因为他的坐视不管就此停止,黑色的圣杯还会不断的膨胀下去,直到庞大的恶意摧毁掉周围的一切。
卫宫士郎做出了决定。
还在厨房吃饭的saber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