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体验,实在是开了先河。拾月浑身紧绷,心里慌得不行。
这让洛钰铭有些吃不消,他轻碾着,“姑姑,放松点。”
拾月都要哭了。一个劲地摇头。
终于洛钰铭还是松开了她。眉宇间是欲火难平的烦躁。
当晚,月央宫里叫了好几回热水。
拾月第二天醒来眼睛、嘴唇都是肿的。
用冰块消了消肿,她让人抬着她去了合欢宫。
薛羽然被人叫出来迎接,见拾月斜斜倚靠在轿撵上,眼里流转着春情、一副无力的模样,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气得她紧咬牙关、双眼猩红。可还不得不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蹲着多累啊,跪着吧。”拾月一开口就差点将薛羽然气得吐血。
薛羽然不得不跪下,“不知臣妾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竟不惜专程来折辱一番。”
“现在薛昱被发落回了塞北,张珊死了,你满意了?薛羽然我先前就告诫过你,别以为你姓薛我就不会动你。我要想动你,自然有一百种方式,既能让你消失,又不伤到薛家的地位。薛羽然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是想争宠怎么对付我都行,但若是动了我的人,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见拾月放完狠话便走了,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样子,薛羽然气得浑身直抖,愤恨得一拳砸在地上,血流出来,似感受不到痛一般,但脸色终于恢复了平静。
她不会轻易认输的。后宫的争斗本就无休无止,她既然选择了回来,就别想置身事外。
拾月一回到月央宫就又睡着了。昨晚几乎一整晚没睡,她实在太累。
“姑姑。”
拾月半梦半醒地微微蹙眉,即便是在梦里听到这个声音也会不自觉地心烦意乱。
一个温热湿糯的吻印上了她的眉间。
拾月睁开了眼。
困顿的感觉还在,眼睛里的迷惘,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竟有几分娇憨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洛钰铭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想起很久以前,她哭着求他的画面。不自觉的用舌头轻舔了下嘴唇,喉头上下滑动。怎么办,好想弄坏她...
拾月刚要起身,便被压了下去,双手束在头顶。
洛钰铭用他镶金嵌玉的腰带将拾月的手绑在了床头。
“洛钰铭!你做什么!”拾月惊呼,手上下意识地挣扎。痛苦的回忆像一直藏在深山的怪兽突然袭击了她。
他闷不做声,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脸上许久未见的惊恐。他的姑姑向来是清风明月,即便是在床上也很少会有动情沉迷的时候,从小到大他都喜欢看她脸上出现别的神情。愤怒也好,恐惧也好...这会让他觉得,他于她而言是特别的。
拾月挣扎了几下,慢慢平静了下来。
“洛钰铭,你放开我。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再补上几刀。”她平静道,就连眼里的水波也静下来。
洛钰铭恨极了她这样子。她对他冷酷得像是陌生人,不,是比陌生人更加冷酷。
拾月听到耳边有锦帛撕裂的声音,看到空中她的衣裳似碎布般飞出。
她突然问:“洛钰铭,如果我爱上了你,你还会这样对我么?”
他的动作停下来,似在思考她会爱上他的概率。
“姑姑,我不知道,你要不要爱我试试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竟然盈满了最最纯洁的期待,看起来像是青春懵懂的少年,在渴望一段美好的初恋。可他的动作却恶劣得让人心寒。
他是个怪物,她早该知道。还好他没有再装下去,还好那个答案没有冒出来。
一下又一下,拾月嘴里都是血腥味,被绑住的手腕已经磨破了,青红一片。
后来洛钰铭解开了捆绑她的腰带,她的手腕几天都提不上劲儿,人更是发烧在床上躺了两天。
她如何也忘不了他一边施暴,一边在她耳边不住地呢喃。
“姑姑求你,求求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
那语气像是受了世间最狠毒的委屈,可最受伤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那时间,就连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确实做错了什么。
好在南坤经常会给她带来一些关于洛炎的“好”消息,看了还能发自内心的高兴高兴。
今天洛炎又莫名其妙地挨打了,打他的人自称是城南马家一百零八爷,而且他们打得非常快,一个黑布袋套头上,对他又骂又打,最可恨的是这群人毫无底线,打了就跑,连仇家是谁他都不知道。
自从他被释放,他只要一出府,一路上至少能挨十次打,而且每一个自报家门的,都是他曾经下手弄死过的。一帮贱民!洛炎又找不到人出气,所以又开始祸害良家。而这个良家正好就是“一不小心”晕倒在炎王府门口的南坤。
他以为自己强上了一个良家妇女,而实际上南坤给他下了非常重的药,他上了一头良家妇“猪”,而且这个猪反抗得很激烈,一不小心就将他的腿踢断了。并且洛炎感觉自己的某处好像透支过度。第二天就叫了太医,又令人将南坤带去处理掉。
可南坤“一不小心”就逃了,从王府里衣衫不整地跑出来,那愚蠢的下人在王府门口拿起刀就要行凶。当时莲花盟正好在炎王府门前搞活动,聚集了一大帮人,炎王强抢民女、还纵使下人杀人灭口,甚至胆大妄为到在府门也不避讳!这事儿一下就传扬开了。
圣上震怒,下旨严查。
一查之下,洛炎这些年做下的恶事,就都包不住了。
很快,洛炎便入了大狱。
怀着一片赤忱和“善意”,拾月同南坤决定,带着他的“一夜情”,一起去看看他。
彼时,洛炎被好好“招待”了一番,身上都是破破烂烂的血痕,像条死狗一般地趴在地上。
南坤斜斜一笑:“洛炎。你看看我。”
洛炎转头过去,一看到南坤就吐了口血沫子出来,恨道:“该死的,那天就该让你死在床上!”
南坤和拾月相识一笑,女人们银铃般的笑声,在牢里回荡,听在洛炎耳朵里是说不出的刺耳,愤恨的情绪再度拔升。
“笑!被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笑!哈哈哈!你这婊子都被我玩烂了!你这辈子都是个烂货!”他气得大骂。
南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把那头可怜的猪牵到身前,让洛炎好好看看。
“喏,不好意思啊,它确实是不会笑。”
这句话让拾月不禁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南坤一脸傲娇道:“诶,都是月主教得好。”
洛炎被气得当即吐了口血出来。
“你!你们!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们全家!诛了你们九族!”
“诛九族?哈哈哈!”拾月笑得花枝乱颤,将一直挡着她面容的扇子放了下来。“洛炎,你好好看看,还记得我么?”
“贱人!你怎么还没死!”洛炎看到拾月的时候,顾不上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拾月,从栏杆里伸出了手,想要掐她的脖子。当年要不是她,他母妃怎么会死!都是因为她!因为他母妃曾经伤了她的脸,他三哥才这么恨他母妃,在母妃死之前,将她的脸都划烂了!
“我不仅没死,你之前还恭恭敬敬向我请安来着,一口一个皇嫂叫得可亲热了,你忘了?”
拾月的“好心”提点,一下将洛炎刺激得又吐了一大口血。
他红着眼,似乎不敢相信,疯狂地摇头,“不可能,皇兄怎么可能娶一个贱婢为后!这绝不可能,你骗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哈哈哈!洛炎啊洛炎,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五马分尸的死法,我告诉你,你会如愿的。在书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被五马分尸而死。”
“因为这就是你命定的结局,因为你招惹的是我。”是你惹不起的作者大人!
拾月垂眸,掩下满眼的怒意,温声道:“南坤,你看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么?我可以让狱卒配合你。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嗯,我这边也没什么,收拾他我都唯恐脏了自己的手。就让狱卒把他一夜情的对象放进去吧,我看他也挺饥渴的。”
拾月又忍不住笑了。
“南坤,你算是得了我的真传了。”
“哪里哪里。月主的功力,哪是我等能学去的。”
洛炎看着这两个女人当着他的面一来一往的,怒火攻心,气得晕死了过去。
拾月回了月央宫,打听了下洛钰铭的去向。
她一边用棉布擦着刀,一边冷冷道了句:“去请陛下过来。”
下面的奴才战战兢兢地说:“娘娘,陛下今晚翻了颖贵人的牌子。娘娘这么做恐怕会与那位结仇了。”
拾月瞥了眼说话的那个小太监,眉眼乍一看竟与顾青有7分像,她眼神一顿、语气也不由得柔和了些,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季北。”
拾月站起来,走到那小太监面前,用手指将他的下颚挑起。
“你知不知道,我向来是蛮横无理惯了,最讨厌别人左右我的意见。”
“你,不怕死么?”
季北看着她眼眸低垂、杀意凛然的模样,不知为何不仅不怕,甚至有种想要跪倒在她身下的冲动。
“季北愿为娘娘效忠,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