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没再放过她,即便她晕了过去,他也总能让她痛得清醒过来。这雪白的床单,被他们二人的血染红了一片又一片。
“姑姑。若不是薛凝他们出事,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是么?”
拾月一听这话,很是不解,这么说小苗出事,是他算计的!?
她喘息着,有些艰难地问:“殿下,你为何要算计自己人?”
“自己人?姑姑你去问问他们,他们可曾有把我当做自己人?或者你问问自己,可曾把我当做自己人?!”
拾月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痛得她脸色发白,难以忍受。
这一夜,窗外骤雨疾风。室内,亦如此。
拾月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艰难地睁开眼皮,啊,她还活着。也好,这种离谱的死法,她从内心里也是不接受的。
“醒了?”洛钰铭端着碗糖水走进来,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喝了吧。”
拾月很想打翻他的碗,但...还是接过来喝了。试探着问:“殿下,你可算消气了?”
洛钰铭紧盯着她的眼睛。问,“苏西呢?”
拾月手心出汗,“想必殿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好得很,我是听说了楚函在边塞偶遇了一个女子。姑姑,你说那女子,会不会恰巧就是我那坠下悬崖、无辜枉死的皇妃?”
“殿下若想验证,便大可去瞧瞧。”
“呵。”这事儿,他是一分一秒也等不得了。“姑姑。”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我准备好了。咱们便开始吧。”
拾月心头一颤,条件反射般地握住了他的手,终于要变天了么,真是好极了。他的夜家军受了她这么多银两供给,总要有些作为的。
宫变一事,从洛英的死开了头。
两月后,洛英离奇暴毙。洛钰铭异军突起,带领着夜家军将皇城围了个水榭不通。洛文和洛若甚至都没有怎么抵抗,便沦为了阶下囚。
洛若和洛文被关在两个相邻的牢房里。
洛若说:“我说洛文,你不至于吧,打都不打就这么缴械投降了?这不是白瞎了我的一步好棋么。”
洛文说:“呵,他不是你培养的一把好刀么,怎么把你也关进来了?”
洛若说:“你手上应该还有牌,为何不出?”
洛文说:“那你呢?你的底牌又是什么?”
两个冤家对头,都到了这步还是互不相让。
洛文手里是还有牌,他知道拾月早想杀了他,既然败局已定,他不想让薛凝为难。
“太子殿下!”是顾青带人来了。薛凝也跟着来了。
洛文大惊,“顾青!你怎可违背我的命令,我不是让你带薛凝走了么?”
薛凝说,“是我主动要跟着顾青来的。”
“荒唐!顾青你赶紧带她走!我早就休了她了!”
是,一个月前,洛文眼看着洛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便对薛凝下了休书。若登不上皇位,死,就是他这个太子逃不开的命运,但她不同,她是薛家之女就算被他休弃,她也还能好好活着。他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洛若看得目不转睛,“哎呀,真没想到,这出戏竟是这样的收场。”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洛文会爱上薛凝。难怪他会选择放弃争斗,这是不想对上薛家吧。真是可惜了。洛钰铭这趟,上位上得也太轻松了些。
不过,还有她在。
洛若低低笑起来。
这天下合该生灵涂炭,为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