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啊,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她若是死了,他们便少了一个可用来争斗的玩物。那确实蛮可惜的。
拾月沉默着,像一个井底之蛙,愣愣看着小院上空的窄窄一片天。她妄想着只要尹礼不开口,她也就装作从没见到过这个人。
“走吧。今儿个你于我,可是颇有大用呢。”
拾月被尹礼带到了他府上,一行二人径直走到了他的书房。尹礼打开了暗门,他们来到了之前她便怀疑过的书架背后的世界。
墙上一幅长宽约3米的巨型五行八卦图赫然映入眼帘,地上明显还画了个什么阵法。
尹礼带着她走到了一个摆着香炉符纸的案台前,先点燃了一炷香插上,而后递给了她一把尖刀,和一个碗。
她接过来,瞬间便想明白了。呵,她怎么还忘了,他还惦记着她的心头血呢!这个碗便是用来装她的血的。他方才所谓的可惜,原来是指的这个。他是想用她的心头血入阵?
“尹礼,你要我的心头血,到底想要干什么?”拾月侧头探究地看向尹礼,他今天穿着与那日在西楼见到的他差不多,随性洒脱,但脸上的神情却深不可测。
尹礼神色不动,“别急啊,你把血给我不就知道了?”
见拾月迟迟不动,犹豫不决,尹礼看了眼已经燃了一半的香,便出声催促道:“你若再不动手,我便自取了,但我下手向来是没个轻重的。”
他明明是在胁迫她,但那表情冷静得、自然得令拾月觉得可怕。尹礼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除了随了他的愿,她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从那天,她便知道他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但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衣服还是有些难为情,所以她转身背对他,才动手解开了衣衫。毕竟是要在自己心口上来一刀,作为一个正常人她还是有些畏惧,默默做了会儿心理建设。
尹礼等得不耐烦了,正想亲自动手。拾月终于鼓足勇气,刀了自己。从受伤的地方,传来一阵极大的痛楚,但她觉得也还好,比起啃咬的痛,这个还要稍微好受些。 她疼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鲜血决堤般涌出来。
拾月端着碗的手不住颤抖着,一脸苍白,眼前又一阵黑,转身就将碗递给他。“给。”
尹礼将碗接过来,拾月便撑不住晕倒在地。
他抓紧用她的血画了符咒,默念催动,然后又将剩下的血,倒入了阵法之中。红光一闪,她的血被阵法瞬间吸了个干净。
见状,他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宿命之女,我终于找到你了。”
从一开始接近她,他便是为了验证她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宿命之女”。宿命之女便是背负诅咒之力,可以扭转宿命之人。
他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什么刑部尚书之子,他是洛国的国师。因为他们这族人有与生俱来的“神力”,和通天晓地的本事,被世代君王奉为神邸。
但有得必有失,他们看似是上天的宠儿,可实则更像是被诅咒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