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看着尹礼一副愁眉不展,像是被人玷污了清白的小白花模样。心里痛快极了,原来他也不是无懈可击嘛!
她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洛文躬身道:“殿下可否行个方便,让拾月与尹大人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言论,好像脑子出轨了一样,大胆疯批到她自己事后都害怕。
而洛文竟然真的一言不发地走了!
拾月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坐在了石凳上,这才感觉到痛一样,痛得她不禁哎哟了声。
尹礼也饱含杀意地瞥了她一眼,“你应该庆幸,我还没算透你,否则你刚刚就会血溅当场。”
“呵!真有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尹礼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合作关系!”
他听了这话也面无表情地坐下了。
“说吧,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拾月也不跟他兜圈子,“黎万的事儿,你知道么?”其实她觉得这话她都多余问,既然连薛家的事儿他都能知道,更何况是黎万的事儿了。是因为,他会占卜吗?所以说,这个世界当真是存在玄学的!他之前答应帮洛钰铭上位,会不会就是他卜算的结果?
“嗯,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尹礼看也不看她一样,将她避如蛇蝎的样子倒是将拾月惹笑了。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感到欺负一个人的快乐。
“罗刹教,需要一个教主,我希望你去假扮黎万。”
尹礼思索了几秒后,道了句,“我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拾月又一次被这个人惊到了。他都已经无敌成这样了,他还想要什么好处!?尹礼身上的谜团多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了。
她冷淡道:“你想要什么好处?你别忘了你帮我就是在帮洛钰铭,这也是你想要的不是么?”
“呵,那黎万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人,怎么能说是在帮三皇子呢?”尹礼直接就揭穿了她。
拾月也认命道:“你说吧,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这件事倒也不难,我只是需要你的一点心头血。”
拾月:...她现在怀疑,这个会不会跟最开始的诅咒有关系,这些人都是派来折磨她的吧!
“什么时候要?”
“届时,我自会来寻你。”
“好。你尽快去眠坊找黎生吧,那边再拖下去恐怕会内乱了。”
拾月此刻根本就不知道那心头血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就草率地答应了。后来她知道了,才追悔莫及。
尹礼应承下来便走了,一脸讳莫如深的走了,因为那个吻,所以他需要她的心头血去验证一些事情。若当真是她,那可太好了。出宫门时,他眼皮微抬,在傍晚的夕阳下,他眼里闪过一抹不同常人的血红之光。
“小花!”拾月大喊一声,这丫头最近也神神秘秘,常常看不见人影。
此时,小花急急忙忙从宫门外跑进院子里,“姑姑!我在呢!”
拾月盘问道:“你老实交代,这些天你干嘛去了!”
小花攥住衣角,眼神飘忽,扭扭捏捏的样子。拾月一眼就看懂了。
“说说吧,是谁?谁有这么大魅力,能将我们小花诱骗了去?”
她娇羞地嗔怪一声,“姑姑!别问了,这人家都还不认识我呢!”
“哎呦!还害羞了!你这岁数在我眼里还很小,但...也还小!你若是真和谁在交往,一定要告诉姑姑知道了么?姑姑替你掌掌眼...”这话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拾月有些心虚,她的眼光还不如不掌!一想到最开始遇到洛文、洛若、尹礼的时候,她竟然都觉得不错!她都想自掘双目。
小花认真点点头,“是,姑姑!都听姑姑的,若是姑姑不喜欢,我也就不喜欢了。”
拾月被她哄得开心极了,笑着笑着,又开始痛起来!
“小花,你去叫叫商太医,我这手有点不太对劲。”
于是,洛钰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拾月躺在床上,商舍又愁眉苦脸地给拾月手臂上多加了一块夹板。
“怎么回事儿!她不是都要好了么?!”
拾月忙劝道:“殿下息怒!这事儿不怪商太医,是尹礼大人不小心将奴婢推倒在地,才导致病情加重的。”
“尹礼?!”洛钰铭对尹礼这个人并不若洛文和洛若那般了解。但就凭拾月生日那天,尹礼的表现以及洛文和洛若对他的态度,便能看出,这个人很不简单。
“这事儿...”拾月故意停顿下来,看了眼商舍,意思是有外人在不好说。
洛钰铭不耐烦地道:“快滚!”
拾月给商舍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走!
商舍走后,洛钰铭坐上了床头,看着她的眼睛玩味地说:“你若不是说尹礼推了你,我都要以为你是故意弄伤自己的。”
她尬笑着道:“殿下可真会说笑。世上哪会有这样的蠢人。”
“但愿没有。这样的蠢人,在这宫中都活不长久的。你说是不是,拾月姑姑。”
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两声。“殿下所言极是。”
紧接着她就将她为什么要找尹礼入宫,以及黎万的部分事儿告诉了他。
“呵,姑姑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尹礼竟然会听她的话,去假扮什么罗刹教教主?还有那个黎万,呵,竟然让他给逃了。那晚他虽然还昏迷着,但他的人可一直都盯着呢。太子放了他,是想要纵虎归山然后一网打尽。但没想到他与太子两拨人马竟然都没抓到他!让他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不,肯定有人在背后帮他。
拾月不知道该说什么,转移话题道:“殿下宫外的势力,筹备到什么地步了?”她以为他们是同盟关系,问问这个应该不碍事。
但洛钰铭可不这么想,他撩起她的头发在指尖缠绕着,说道:“怎么,姑姑这就忍不住了?”手上缓缓发力。
拾月吃痛,却还是平静地说:“奴婢该死。既然殿下不愿告诉奴婢,奴婢以后便不问了。”
“不问?呵,好一个不问。你若是还敢叫人来刺探,下一次我可不会留情。”若不是黎万在他那里受了伤,却还冲了出去,他又怎会对这么一个小角色上心。
原来他知道这事儿了,难怪他会多疑。她皱着眉,忍痛道:“殿下,奴婢知错。”
“哦?那姑姑你,准备如何认错啊?”
洛钰铭放过了她的头发,将手探入了她的衣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