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说,没有笔,怎么签?
他就像会读心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笔,更离谱的是,还有砚台!?
拾月快疯了。
尹礼的出现,让她甚至想着这世界不会还有异能者吧!?不会这么离谱吧!她可什么都没写啊!
她也没有丝毫犹豫,笔墨一挥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毁灭吧。
拾月将字据没好气地递给他,站起身来转头就想走,被他用力地抓住了手腕!
“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是想去哪里呀?”
那声音,听在耳朵里,怎么就变得阴沉沉、冷冰冰的了?!
一股子寒意嗖的从脚底直窜到心尖上!这又是什么新型变态啊!救命!
拾月头也不回地说,“尹公子,请你松开我,我也该回宫复命了。”
“哦?那你准备怎么复这个命啊?”
我!拾月脑子一乱,是啊,这么离谱的事她该怎么说呢。说尹礼只见了她一面,就想要娶她?为了娶她,甚至不惜参与谋逆?!
别说洛若他们会不会信了,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她觉得尹礼这么做,不过只是拿她当挡箭牌罢了,他心里肯定早有打算了。这一趟叫她出来,无非只是走个过场。
“尹公子,我怎么复命是我的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
“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宫复命吧。”他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拾月惊惶得低声呵斥道:“大胆!尹礼!你快松开我!”
在后宫除了被三变态打压外,还没人敢对她如此放肆!
他脚步顿了下,颇为邪肆地说了句,“小可怜,我大胆的样子,你可能还没见过。”说着一弯腰,拉过她的手臂,就将拾月扛上了肩。
她不敢再说什么了。
尹礼就这么正大光明地扛着她,悠然穿行在街市上,也不顾百姓们指指点点的眼神,对他们议论的声音也置之不理,将人扛回了尹府。
拾月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充血了!她看见他迈进了一个高高的门槛,“喂!尹礼!你都到家了!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
“好。”他将她猛地放下,她一时头晕脑胀地,摇摇晃晃便要摔倒在地。
他又一把揽过她的腰来,将她横抱起,还气死人不偿命地嘲讽道:“呵!你看看,还得让我抱着你走。”
她:......
眼睛一闭。毁灭吧。
“拾月,你睁开眼好好看看,这可是你未来要嫁进来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喜欢的,我马上为你重新置办了。”
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把他换了。
尹礼却不要脸地说,“你这样看我,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FINE.
行至府上的花园,尹礼将她放在了花园纳凉的亭子里。
拾月的脚总算沾地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环顾四周,远处是一片花团锦簇,近处是约莫有四五十平米的一汪池水,池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还能看见参差摇曳的水草,可见这水,应是从洛江引流过来的活水。
假山、月洞、太湖石,飞檐翘角麒麟御兽......
从这小小一方花园,便能看出,尹礼确实是个有品味的人呢。可惜了,是个bt。
“喜欢么?”
她如实点点头,这确实是她理想中的居所。
“知道你喜欢洛江,这汪池水,便是从洛江引入的。”
他竟然会知道她喜欢洛江!?没想到他不仅是个bt,还是一个跟踪狂!她算是佛了,尹正不正,尹礼不礼!这名字取得就很奈斯,很有指向性!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
“唔...你还记得,你带着洛钰铭去放河灯么?当时我就站在桥上看着,看你一个人竟然放了两盏灯。于是我就在想,你这么个贪心的姑娘,跟着他是图什么呢?”
拾月没好气地说,“喂!我就不能是那种忠肝义胆,为主子两肋插刀的忠仆?!”
“你是吗?”尹礼轻挑了一下眉,瞥了她一眼,眼底一种看透了的清明,虽然是个问句,但...
拾月吃瘪,抱着胳膊,不甘示弱地反问他,“那你呢?你图什么呢?得!你可别说为了我!我可背不了那么大的锅!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尹礼不置可否。
“你这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我可真要谢谢你哦!”
拾月跟他这么说一趟,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在皇宫里,谨小慎微的,啥都不敢说,终于她也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了,你把我带到你府上,到底是什么用意?”
尹礼笑了,“这还不简单吗?我就是为了坐实,我们两有一腿的事实啊。为了你啊,我这可算是与太子正式宣战了呢。”
拾月这才反应过来!“卧槽!你你你!”她指着尹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尹礼扛着一个女人走在闹市里,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被洛文知道!tmd!真的是完全不顾她的死活是吧!
“放心吧。太子不会对你怎样的。”他语气笃定道。
不会怎样?!不会死就算是不会怎样的话...那确实不会怎样。
完了。这日子,是越来越没有盼头了。楚函啊楚函,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亲妈”我啊,就要被他们这群疯批折磨死了呢!
“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换身衣服,就陪你一起入宫复命。”
拾月没理他,只是愣愣看着水里的锦鲤。它们姑且有可能游到洛江去,但她呢?
她恐怕是穿书之后,混得最差的一个作者了吧。
半晌。
“嘿!别看鱼了,天都要黑了,赶紧走吧。”
拾月循声望去,尹礼换了一身绛紫色的官服,看起来倒是很有些“刑部”的味道,周身的气质与在西楼见时、简直天差地别。
这厮...
他们男左女右地,并排着走。
一行,二人皆是沉默。
行至宫墙,拾月才突然问道,“未经传召,你可以入宫?”
尹礼漠然地从袖袋里掏出一块金牌来。
和拾月之前跟老皇帝求的那块,一模一样。
得,她就多余问。既然是连洛家疯批们都忌惮的选手,那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所以...拾月又上下打量了尹礼一眼。说不定,他真能带她离开呢。
想到这里,她猛地敲了下自己的头!真是疯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非还想在这本书里待到老死吗!你的主线任务是楚函、苏西和洛钰铭!
拾月啊拾月,你可千万别被这该死的剧情牵着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