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是谁!”
拾月猛地被凉水泼醒,脑子还不太清醒。
只见洛钰铭在她不远处站着,阴沉着小脸,一板一眼地说了声。
“是、我。”
拾月反应过来,瞬间堆笑,冲着他竖起拇指。
“原来是殿下啊,殿下这水泼的,气势磅礴,实在是妙!”
她能狗腿到这个地步,拾月心里对自己也是服气的。
又听洛钰铭问她,“拾月,你为何要对我这个落难的皇子言听计从?”
拾月知道这是个表忠心,站队的好机会。连忙跪好,又行了个大礼。
语气极其地虔诚。“奴婢是殿下的奴婢,自当为殿下效忠!”
洛钰铭不置可否。
她以为他是那种可以被人三言两语哄骗的蠢材?!
罢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之前不是说要助他登上高位吗?
好啊。
待他得势,他必杀她祭旗!
他嘴上说着,“起来吧。若你真能助我,我可以应你一事。”心里却想着,若她要金银财宝,他便烧给她。
可拾月却当真了!一双不太大的眼睛蹭的亮了!有门啊!
“殿下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自然。”
“不论何事?”
洛钰铭早感觉她对他有所图,不过正合他意。所有图的人,更好容易掌控。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中他,但他猜想,她兴许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野心倒是不小。
他回应道:“只要力之所及,皆可。”
“奴婢多谢殿下恩典,为殿下尽忠,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如此,我便静候佳音了。拾月、大人。”
拾月被他口中的“大人”二字,吓了一跳。
“殿下!实在折煞奴婢了!”
折煞?洛钰铭却不这么觉得。他在李文那个老太监的口中得知,之前是顾青在帮他。
她能够在短时间内,搭上太子那条线,必定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无妨,本殿相信你的能力。待我得势,封赏也是自然的。”
听他这么说,拾月心里更有底气了。这样的话,他们也不必内斗,她开展自己的计划会更顺利些。
“是!奴婢必不负殿下重望。”
“尽快动作起来吧。拔草这种事,不适合你。”
拾月一阵无语。搞得像她多爱拔草一样!她那是排解情绪!
小破孩子,懂都不懂!
“是!殿下。”
于是,从这天起,洛钰铭不再刻意为难拾月。
甚至以礼相待,颇为宽仁。
连她半夜爬床,也不计较了。
他劝慰自己,忍一时可谋大事,杀她祭旗,不急不急。
第二日,拾月在洛钰铭走后,便拿着太子的通行手令还有那支玉箫,寻寻觅觅去到冷宫。
冷宫看守的太监,看见拾月这副穷酸样,直皱眉。
刻薄地说,“哪里来的奴才,你也想进去陪她们?”
“劳驾公公了,奴婢奉太子之令,想见一个人。”
那太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道:“瞧瞧,你这穷酸样子,说是奉太子之令?你可知假传旨意是什么罪过?!”
说着说着,他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但拾月却没被吓到,“公公你别急啊,你且看这是何物?”
缓缓从怀中掏出太子金灿灿的手令。
太监接过来仔细查验了一番,果真是太子的通行手令!于是瞬间就在拾月面前,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
“哎哟!咱家的好姑姑!你想见谁,奴家马上就为您通传过来!”
好姑姑?!拾月心底笑死,这太监看起来怎么也得20好几了吧,叫一个13岁的孩子姑姑!
这后宫,果真是,令人恶心。
“我要见徐清荷。”
拾月见那太监听到名字后,便左右踌躇着,“怎么,见不得?”
“若说旁人,奴家也就为姑姑您通传过来了,但是那徐清荷,昨日晕倒了,这还没有醒过来...姑姑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拾月脸色一下就沉下去了,不好!
“你快带路,我要亲自去看看她!她可不能死!”
太监看她这反应,估摸着是太子的授意,自然也不敢怠慢。
连忙在前带路。
七拐八绕,终于到了。
“姑姑,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看吧,奴家在门口为您把风。”
这冷宫本就是,是非之地,他也担心有人做他“文章”啊。
拾月应了声“好”,便推门进去了。
房间也不大,除了柜子就是床。徐清荷就安静地睡在一个大通铺上。
头发凌乱,看着像是几天都没洗过了吧。脸色像个死人般的灰白。
不好!
拾月赶紧探了探她的呼吸,好在微弱但还是有的。
她使劲掐她的人中。这一趟她可不能白来!
“徐清荷。你快醒醒,你儿子等你出去救他呢!”
“徐清荷,你都不知道,这四年你儿子在外面遭受了怎样的虐待和欺凌!”
“他天天都没饭吃,尽是吃些狗都不吃的东西,现在就要死了!”
“徐清荷,你于心何忍!你醒醒啊!”
徐清荷人虽然没醒过来,但她听见了拾月的话。
她竟然不知道!他竟然让她的儿子受这样的欺负!
不!不行!她一定要活下来!
拾月看着她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有门!她能听见她的话。
于是她又道:“徐清荷,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或将助你重新得势。”
拾月将那支玉箫塞在了徐清荷的衣服里。
“我得走了,等会儿我会让他们给你煎药的,你一定要熬过去!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娘娘!”
拾月说完就出来了。
看这太监静静远远地侍立着,倒是挺上道的。便走到他跟前,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他面上一喜,“姑姑,奴才名叫二喜。”
她装腔作势道,“很好,你今天表现得很不错,日后我必将替你在太子面前说说好话,徐清荷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二喜点头如凿蒜。“奴才省得。”
“当我没来过,懂?要是误了太子的大事,你当心你的小命!”
二喜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奴才明白,多谢姑姑提点。”
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tmd好极了!拾月没理他,堂堂正正走了出去。
“她去找了徐清荷?倒是有趣。洛钰铭都这样对她了,她竟然还想帮他?倒还真是个忠心的。”
说话的人正是洛文。
而跪在地上复命的人,赫然就是二喜。
他二喜,本就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