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只要太子殿下,不令他做伤害她的事儿,就好。
这一觉,拾月睡得好极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太子的床果然舒服得很。
她什么时候才能咸鱼翻身,拥有这么一张床啊。
拾月坐起身来,走了出去。
这应该就是太子的寝殿了吧。庄严大气,环顾四周,雕梁画栋,寸寸金贵。可真是一场难得的视觉盛宴啊。
咦,殿内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她想出去,却被门口的人拦住了。“殿下吩咐,姑娘不得随意进出。”
拾月只能退回到殿中,找了个凳子坐下。
那就等着吧。等着等着,太阳都落山了。洛文还没回来。
拾月闲着无事就开始想她的任务。
这两天她不在,那小变态过得如何?肯定挨饿又挨打了吧!
哈哈哈!活该!
一想到小变态或在经历的遭遇,她就痛快!开心到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拾月,你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笑那个小变态!哈哈哈!”
完蛋,要死!
她怎么没绷住,都说出来了?!
扑通一声,“殿下!是奴婢失言!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以后在本宫面前,你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知道了吗?”
“是。殿下仁爱,奴婢必将感怀于心!”
如果不是她识字的话,她恐怕真的会被蒙蔽呢,洛字一号大变态!
她从地上爬起来,还是谨慎地站在一旁。
洛文见状,笑着将事情言明了,“拾月,你不必如此。本宫从来就没想过杀你。那个字只是试探。本宫知道你不是之前的那个拾月。”
拾月心里千回百转,还是没有动作。谁知道他这又是不是新一轮的试探?
这些后宫中人,真的是深不可测。
“也罢。你且先告诉我,你刚才在笑什么?小变态是谁?”
拾月突然想到,这是古代,他们应该不知道变态的意思吧。
于是她就开始瞎编,“小变态是奴婢之前偷养的一条小狗的名字,他的脾气特别糟糕!老是咬奴婢!后来他不听奴婢的话,偷跑出去就老是挨打,挨打完了又可怜巴巴的冲奴婢叫。哈哈哈!”
当然后面那段是拾月自行脑补的,就洛钰铭那种疯批,她实在想象不到,他装可怜的样子。
但没想到她竟然一语成谶,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洛文没有听出来这个故事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但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可比她一板一眼叫着殿下好看多了。
他也勾唇轻笑。
这个笑容,有点迷人。“殿下,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唉,怎么又说出来了。
拾月懊恼极了。估计是洛文对她太好,降低了她的戒备之心。
“是吗?这种夸赞,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你喜欢本宫么?”
拾月沉思了会儿,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像殿下这样仁爱宽厚之人,谁能不喜欢呢?”
洛文听惯了这样的话,但又不太想对她步步紧逼。
“好了,你那后半段呢?不会又忘了吧?”
忘了更好,他就有理由留她在身边了。
“没!殿下,奴婢一下午都努力记着呢,这就告诉你。”
洛文伸手叫停了她,“先研墨。”
拾月心中白眼乱翻,但还是随他去了殿内的书房。
他刚想过来握她的手,就被她避开了。
“殿下,奴婢已经学会研墨了。”
洛文有些失落,这也是他第一次被拒绝。不过这种经历,也挺好的。他喜欢她这样的灵魂。
“殿下,后半段是: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洛文的字如其人,颇有风骨,潇洒而又劲道。
倒是很适合这首诗。
洛文落下最后一笔,满目的崇拜与热爱,直呼了三个“好”!
“拾月,这首诗可有名字?”
“此诗曰《将进酒》。”
洛文怔愣了下,把之前写的上半部分合到一起,又连连呼了三个“妙”!
他内心痛快,便道,“拾月,你现在帮了本宫这么一个大忙,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她又跪下了,因为这个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殿下,奴婢斗胆,想求殿下赐予奴婢一道通行手令!”
洛文的眼睛微眯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她会求这个,这倒是让他没想到的,也罢,那就看看她到底意欲何为。
“起来吧。本宫,准了。”
太好了,那她的任务就算是向前进了一大步。
拾月得到了手令,又向洛文辞了行。
这次,洛文也没有留她。
反正同在深宫,想见她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现在对她要做的事情,更加好奇。
她求这道手令是为了什么呢?或者说,她从一开始策划接近他,是为了什么呢?
他暂时还想不明白,只好等她自己来告诉他。
顾青在前,拾月在后。
到了地儿。
“谢谢顾哥哥,这么晚了还送我回来。拾月感激不尽。”
拾月冲着顾青行了个礼,进去了。顾青看着她的背影,但笑不语。
丫头,你是有大福气的人。将来若是......别忘了我,就行。
皎洁的月光将这光秃秃的院子,照得格外渗人。
拾月一走进这个院子,就听到门窗被一阵风吹得吱呀乱响。
哎呀!这窗户都还没补呢!
等天再冷些,这屋子晚上不知道怎么住人。
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借着月色,看到!
卧槽!
这一下她差点没被这小变态吓死!
只见惨白的月光照在他惨白的小脸上。
他竟然坐立在床上,还睁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她!
像极了x本的着名恐怖片,那什么破小孩!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虚又冷,“你还知道回来?本殿下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拾月讪讪笑笑,“这事出有因,未能及时与殿下报信,是奴婢的错!”
她只是客套,没想到他却接着就说,“好啊。你既然知道错了,便到院子里跪着吧。跪到明天早上!”
拾月气得拳头都硬了。她在太子那里好吃好喝好睡,为什么非要回来受这个苦?她还想要帮他改善生活?!她是不是有病啊?
她想着想着,又“啪”地一巴掌扇到了自己脸上!
叫你写!全网就你长脑子了?!你tmd不是犯贱是什么?
你气他?!这不都是你自己作的孽!
事已至此,她只好认命了。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