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左祭的踪影被现了出来,正在向东逃窜,刀玉鑫看出来了,楚寻语也看出来了,那个方向距离一个地方很近,那就是众人朝思暮想的黄金城所在――圣卡瓦伯格山,汉话又叫“梅里雪山”。
因为大左祭的唯一盟友大右祭已然缴械,他现在孤立无援,整个南疆都被封锁四处缉拿他,对于大左祭来说,眼下最好的机会就是溜进黄金城,他手里已经有了进出的两件圣物,一旦他跑进去了,只要他不出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那真是了无踪迹了。楚寻语自然绝对不会允许大左祭带着自己的目标跑进去,那可是自己来南疆的唯一目的,他跑就跑吧,还带着蝴蝶银笙,简直不可原谅。
三人打算一路疾驰飞过去追击,但是怀里抱着的盘瓠遗尸实在是太讨厌,走哪都有大批的活尸跟着,寸福说大不了交给别的盅师,让他们利用此物继续围剿活尸,但是楚寻语坚决反对,他觉得此物和解开黄金城的谜团有莫大关联,一定要带上它才行,可是也不能这么傻乎乎的带着飞吧,这要是万一经过了某些村落或者寨子,那不是害了下面的凡人吗,正苦于没有良策的时候,天无绝人之路,慕缘来雪中送炭了。
原来慕缘去附近的南川佛家寺庙寻摸看看有没有解决之道,因为有百中教的允许,所以他很快就获得了当地的高僧支持,并且还收获不小,他在得知楚寻语他们得到盘瓠遗尸的时候又一次闪烁出惊人的智慧,因为他知道那是邪物,邪物自古最畏佛法,所以临时找佛门通道借了一面番旗过来,请当地的好些高僧联手施法在上面刻画了许多佛家符印,然后送过来给楚寻语试试看,楚寻语包裹起来以后现下面的活尸似乎立刻失去了目标,开始暴躁的原地打转,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当然,也有不好的消息,被包裹住的盘瓠遗尸出阵阵焦糊味,楚寻语掀开看了看,大吃一惊,现里面居然有点点被烧焦的痕迹,这番旗包裹着看样子也克制不了多久,慕缘倒是不慌,道:“此物最少也是个先秦邪物,说不得还要更早,也许是上古邪物,那么我这临时起意的办法肯定是治标不治本,你们先拿着用着,回头我去周围问问,看看哪家寺庙的同道师兄弟愿意拿出镇山门的佛器来帮你们克制它。”
楚寻语想想也是,就把自己三人行进路线告诉了慕缘,好在这一路上都有百中教的盅师照顾,不至于孤军奋战,尤其是吴岩卡,听说了大左祭踪迹以后,已经带着本寨一百多盅师杀了过去,楚寻语让慕缘和忘尘赶紧准备好,自己先行一步,一定要夺下大左祭手里的圣物,这可是进出黄金城的唯一钥匙,绝对不是儿戏。
慕缘知道关系厉害,他已经请海丹出面,以百中教的口吻征集南传佛教的高僧帮助,眼下忘尘在陪着苗不燕翻古滇国的资料,自己能做的就是赶紧找找这附近有什么佛家法门能解决此事,有了消息就会立刻追来,楚寻语点点头,和刀玉鑫、寸福一起,转身一路向东而去。
三人一路疾驰而去,背上包裹着的盘瓠遗尸被镇压的时间有限,必须在破印而出之前找到大左祭,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大左祭很容易就找到了,飞了不过两天,那是距离圣卡瓦博格山已经不远的一处山脉之中,地处云贵高原之上,到处都以可以见积雪了,三人行了不过百余里,就现此地一个活尸都看不见踪迹,相反四处都是飞禽走兽,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其中有许多只穿着单衣的人在一处山坳之中挥汗如雨的砍伐树木打磨,大约有小百号人,大左祭一边带着苗一雄的屠盅卫一边带着几个看样子似乎是他自家人模样的几个年轻手下正在其中交谈着什么,看见刀玉鑫来了倒也不急,竟然伸手示意稍等片刻,和那些伐木工人还不忘嘱咐几句,这才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
刀玉鑫冷静的左右看看,对大左祭说道:“如你所愿,我们来了,你故意留下线索不就是引我们过来吗?”
“嗯。”大左祭似乎很平静的样子并不着急,“我不想在逃了,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做个了结。”
“吴岩卡呢?”刀玉鑫挑着眉毛问,“你把他杀了?”
“没有。”大左祭指了指天边,“昨天现是他先追来的,就故意让人引开他了。”
“这些人是什么人?”刀玉鑫显然看见这么多人还跟随在大左祭身边十分费解,“南疆在通缉你,你居然还有什么同党?”
“哦,我的错。”大左祭连忙侧开身子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些伐木的工人是半年前我征集过来的,大都都是平民子弟,穷苦人家出身,不过好在年轻力壮,我付了一年的工钱雇过来给我干活,一直居住在这里,外面生了什么他们还不知道……”
“你简直卑鄙!”刀玉鑫闻言怒不可遏,“你居然绑架平民作为人质?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大左祭连忙摆摆手,“先说好,我们的私人恩怨我没必要牵扯他们,我从不虐待或者有威胁你的意思,等会要是动手,你可以看着他们先离开就是,这与我们无关的。”
楚寻语倒是心中有数,冷笑着说道:“大左祭好心机,半年前正是我们从古牢山里逃出来的时候,你居然从那时起就知道情况有变化?”
“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嘛。”大左祭苦笑一声,“我作为明典教主的本家自然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祖上有传说,说古牢山里一直开启黄金城大门的钥匙,但终究只不过是个传言罢了,而且里面有很多古滇国遗留的阵法、妖兽等保护,早在数百年前就有我教一些高人进去找过,但是都没出来,所以后来被遗弃之后,我们也无心而入,不过半年前我得知古牢山崩塌,就知道也许事情真的要改变了,所以不得不做些准备。”
顿了顿,又指着那些年轻盅师说道:“这些孩子里面,有些是我族内自小抱着长大的,有些呢,是被你大寨主这些年逼死的寨主、寨佬后代,我可以一一介绍,你瞧,这位,就是婆莎的女儿,这位呢,就是五十年前炎鹰寨被你力主斩的乌蛇寨七寨佬儿子,还有这位是……”
“够了!”刀玉鑫怒斥道,“你把他们叫过来干什么?要一起找我报仇?那就来吧,我以‘刀’霸主之名誓,今日就是战死此处,也绝不后退一步。”
“说实话,我杀不了你。”大左祭笑的很诡异,“我们就是一起上加上屠盅卫也杀不了你,这一点我十分清楚,但是我要让你为你的狂傲付出代价,这里都是恨你的人,我要你低头认错,向天下人承认你的愚蠢和傲慢,并且要自废功力,从此离开南疆……”
“大左祭你疯了。”寸福哭笑不得的说,“杀不了大寨主你还说梦话呢?”
“小畜生!”大左祭对寸福倒是一脸恨透了的样子,“你的账等我了解了刀玉鑫再说,对你不薄,你却背叛教行。”
“我是教行,教行只应该忠于教主。”寸福冷冷的回答,“保护教主才是我的义务,而不是对你效忠。”
“行了前辈。”楚寻语说道,“既然知道对付不了大寨主,那你把圣物交出来,争取个从宽落吧。”
“不错。”刀玉鑫表示赞同,冷淡的说道,“这些孩子我确实有负他们的亲情,但是他们的父母长辈都是犯下大错,我为了维护南疆才做出了正确的决断,我虽然有愧,却无错,顶天立地的真豪杰就是应该明辨是非功过。”
“说的好!”大左祭看着刀玉鑫是双眼一点头不逃避,“现在,这就是个选择问题了。我们要坐下来静静的等待刀玉鑫你的审判,我可是为了准备了一台大戏,让天下人来看看,到底你是一个大英雄又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