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想,手上就用了力,结果鬼胎“出溜”一下滑走了。
鬼胎掉在地上,第一时间就低头抠肚脐眼上的鳗粘珠。
鳗粘珠果然厉害,一碰到鬼胎的皮肤,就用长满倒刺的触须抓进肉里。鬼胎越用力去抠,鳗粘珠反而吃进肉里更深。
很快,鬼胎的脸色更加黑青起来。
肚脐眼是鬼胎呼吸和吃东西的唯一通道,堵了它的肚脐眼,就等于堵了它的嘴。只要鳗粘珠不掉下来,鬼胎只能等着被憋死。
鬼胎已经倒在了地上,细小的四肢开始抽搐,眼睛鼓到眼眶外,像是要炸了一样。
狱医在头顶提醒我:
“离鬼胎远点,它一旦爆炸,身上的体液就会腐蚀所有的东西。”
我开始后退。
鬼胎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了,竟然猛的一下蹦起来,朝我身上扑。
我只是退的慢了那么一点,就被它一把揪住了衣服领子。
我说过,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揪衣服领子。
我低头看着挂在胸前的鬼胎,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了头,伸出鬼王的巨掌就朝它拍下去。
“噗”的一声,鬼胎在我的巨掌下变成了一摊肉泥。紧跟着,我的胸口和巨掌处就传来一股被火烧后,又泼了辣子油的烧痛的感觉。
我没想到鬼胎就这样被我结果了性命,但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鬼东西的腐蚀性居然这么大,不说五福作为人的胸口了,就是鬼王的巨掌也被腐蚀的露出了森森白骨。
五福胸口的皮肉整块的往下掉,我疼的受不了,忍不住惨叫起来。
幸亏狱医就在身边,指着水晶棺里的血红色菌子对我说:
“快把它拿出来吃掉,不然你这个身子就废了。”
水晶棺死沉,而且落地生根。里面的菌丝包裹着小黑蛇,又深深扎进土里。我伸手去抬,水晶棺纹丝不动。
胸口被腐蚀的皮肉还在往下掉,巨掌上的白骨也开始变黑。我疼的满身冷汗,却怎么也抬不起水晶棺。
就在这时,膏药突然从我身后跳了出来,怒吼一声开始抬水晶棺。
膏药有夸娥氏的力量,水晶棺虽然吃进地里,重达千斤,还是被膏药给抬了起来。
我来不及张口吃菌子,先把受伤的胸口和巨掌一起压在了菌子上。
菌子被我挤出血红色的汁液,冰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我的疼痛。
狱医又飘过来提醒我:
“得吃了它,不然伤口的肌肉长不出来。”
身上没那么疼了,我开始慢慢吃菌子。
菌子比菌丝的味道更腥更甜,不难吃,也说不上好吃。
整个水晶棺里的菌子被我吃完了,胸口和巨掌上的肉也慢慢长出来。
膏药蹲在旁边一直看着我:
“这玩意儿还真好使。五哥,你说我要是吃了它,能不能变成肌肉男?”
直到这时,我才缓过来一口气问膏药:
“你不是在我兜里吗?怎么就出来了?”
膏药指着我身后:
“玉骨也出来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玉骨,她正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看着地上烂成了一滩肉泥的鬼胎。
我又回过头问膏药:
“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了?”
膏药说:
“掉出来的。你从鬼王的身子变回五福身子的过程中,我们就掉出来了。只是你忙着对付鬼胎,没注意看我们。”
膏药说完,问我伤口还疼吗?我摸着已经长出薄薄一层肌肉的胸口和巨掌说:
“我没事,先看看小黑蛇怎么样了。”
膏药起身,用盘古斧一点点割开菌丝。直到把小黑蛇整个从菌丝里剥出来,才发现它身上全都是一道道伤口。
伤口都是菌丝勒出来的,很深。感觉再晚一点救小黑蛇,它就要被菌丝切片了。
狱医过来给小黑蛇疗伤,膏药指着从小黑蛇身上扒拉下来的菌丝问我还吃不吃。
这些菌丝都吸了小黑蛇的血,每一根都又粗又壮,颜色也格外血红。
我摇摇头:
“下不了嘴,感觉像是在吃小黑蛇。”
狱医处理完小黑蛇的伤口,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进鬼玺里,让它养伤。
膏药问我接下来去哪,我看着受伤后收不回去的巨掌发愁:
“肯定不能回家,这样子还不把我妈吓死。”
膏药看着我的巨掌来了兴致,说我变成鬼王后还没带他去阴间看看,不如趁现在带他下去玩玩?
我是对那鬼地方没什么兴趣,正想着怎么拒绝他,玉骨头上的玉鹤簪子突然展开了翅膀。
这玉鹤平时都是收着翅膀的,从来没有展开过。玉骨拔下玉鹤簪子,那玉鹤突然就从玉骨手里飞走了。
玉骨一看就着急起来:
“肯定是蓝姐出事了。”
玉骨说完也不等我和膏药说话,扭头就去追玉鹤。
我和膏药也连忙追了上去。
玉鹤是飞的,我们三个跑的再快也追不上。
小黑蛇受伤,不可能带我们飞行。我的胸口虽然长出了一点肉,但是想抱着膏药和玉骨再飞起来,显然也费劲。
眼看玉鹤就要消失在远处,玉骨急的都要哭了。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五岳真形碗突然抖动了一下。
我掏出碗,乳雾已经把九条狐尾伸到了外面:
“放我下去,我带你们追。”
我还担心乳雾的身体没有恢复过来,玉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托着乳雾就把她放到了地上。
乳雾一落地,就展开九条狐尾,但是这次却没有一阵阵银光洒下来。
我想问乳雾怎么回事,玉骨已经迫不及待地坐到了乳雾的背上,催着她赶紧飞。
我和膏药也只好坐了上去。
玉鹤体型小,飞的不快。乳雾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不慌不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受着伤,我总感觉乳雾的身体也不太好,飞的有点力不从心。
还好玉鹤飞了没多久,就在一个山顶停下来。
我和膏药还有玉骨落地,四处一看,都愣了。
这里根本没人,玉鹤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膏药看着眼前堆成山的石头,挠了半天的头皮,说:
“五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堆石头很眼熟?”
我还在四处张望蓝雪的身影:
“石头有什么眼熟的?又不是你一块块挖出来的。”
膏药还想说什么,石头那边的玉骨突然一声尖叫。
我和膏药还以为她出事了,连忙跑过去,结果发现玉骨手里拿着两个玉鹤簪子。
两个玉鹤簪子都展开了翅膀,玉骨嘴一撅,眼泪就下来了:
“蓝姐肯定来过这里,她肯定在这出事了。”
这时,膏药也一拍脑门喊了起来:
“五哥,这不是我们从化尸洞里带出来的那堆石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