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房东和外地租客之间,迟早都会因为房租爆发的矛盾,虽然迟到了许多,却还是到来了。
莲塘村治保会大厅里,彪悍的外地租客爆发一波后,几个干事没什么大碍,估计是穿着白衬衫的缘故,没有被人往死里下手,挨着碰着总会有点,房东早早被人干趴了,他的亲兄弟、堂兄弟只要不是最跳地,也没什么事情,反倒是后面跟上劝架的黑皮,大概是拉偏架拉地太明显,很快就被嫉恶如仇的外地人针对上了。
司马德就在附近没走远,听到一阵阵拳拳到肉的门响,骨头都被敲断掉,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立即意识到治安联防队的黑皮吃大亏了,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念头通达。
即使是“司马德”也传来一阵阵快慰的情绪,就像是自己亲手把黑皮打成狗似的。
这种远距离精神胜利法,司马德也是头一次遇上,不想太早离开,免得错过了精彩的场面,也不想太过于靠近,自己一手创造的“案发现场”,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眺望着。
“……治安联防队的黑皮支持不住了,果然不出我的预料,他们派自己友出去摇人。我要不要出手阻止一下……”
司马德觉得治保会大厅里挨揍的黑皮还不够惨,当即下了决断,随手在附近找了几块铺地的鹅卵石,看中鼻青脸肿跑出治保会的黑皮,瞄准他的后脑勺,一个专家级打水漂的潜水艇投姿势,猛地投掷出乡下随处可见的石头。
只听呼地一声,那只治安联防队的黑皮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颈部位突然遭受重创,他本人听到骨头和石头剧烈碰撞发出的“咄”的一声,眼前顿时一黑,往前扑倒在地上,脸面、胸腹在地上摩擦前进,滑出一段距离,痛地有点清醒过来。
“司马德”的左眼剧烈颤抖几下,突然感叹了一下:“这狗东西,好像是搬走我租房里值钱家私,三角电饭煲的那个。”
司马德讶异于“司马德”还有这记性,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用过的电饭煲?竟然还有人强抢,这帮黑皮还真是饥不择食。”
话音未落,又有一块鹅卵石脱手而出,这一次大概目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命中率和准确度急剧提升,疾射而去的石头不偏不倚,正中黑皮的两腿之间。
“绝户手……”
“司马德”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司马德感觉到一阵阵快意传过来,这家伙的抵抗越发薄弱,都快消失了。
“再来几次,这身体就彻底归我了!不过,这么好玩的事,没有人与之分享,岂不是很没瘾?”
司马德稍微解除了一些限制,让出了泪腺、眼角随意肌,甚至上下眼皮的控制权,“司马德”却没有领受这份好意,还在念头通达的自我感动中逐渐地消散,意识一点点地变得薄弱。
这时,村治安联防队的公共食堂里,多少走出了一些吃饭比较快的狗东西,在门口或走动、或蹲下烧烟草时,忽然间察觉到老巢动静有点太大了,再看到有兄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是傻子也知道事情大条了。
呼啦啦,都不用有人开口招呼,十几个吃饱喝足的黑皮,呼啦啦地往治保会方向赶,脚步越走越快,最后都甩开双脚,出足八成功力跑动了。
“外地佬上下一条心,也只是暂时占了上风,就算再能打,刚才爆发了一波,加上犯上殴官,我估计力气是消耗很大了,再说双拳难敌四手……我得提醒一下!”
司马德手里还有一块石头,想都没想,直接朝治保会这幢砖瓦大平房一面墙用力砸去。
“碰”地一声,鹅卵石当场爆碎,被砸中的青砖也被砸地裂开几条缝隙,关键是声响太大了,哪怕村治保会大厅里面乱糟糟的,也压不住这一声。
事实证明,外地佬里面的年轻人还是蛮灵醒的,一听到这声音不对劲,立即反应过来,也不乘胜追击了,主动退出治保会,正好看到一帮黑皮气势汹汹地杀过来。
好在他们要越过硕大无比的露天广场,还有相当富裕的撤退时间,外地佬这边干趴下房东和治保会部分黑皮,身上多少带点伤。
有人脑子发热,还想再干一场,几个年纪大一点的,知道见好就收,拉不走人,赶紧先自己溜了。
司马德知道这些人内部也有老乡坑老乡的事,不过对外的时候,可是相当团结的。
“炮哥人家,从不拉稀摆带!我估计,等他们再回来,就不是十几个人了……一个一千多点本地人口的村子,外地人有七八千,这是什么概念?无缘无故涨租金,这是自己走上架子,被广大人民群众的怒火反复烧烤。”
可惜,事情发展有点出乎司马德的预料,四五个年轻人也不是脑子一热就糊涂的笨蛋,眼看十几个黑皮生力军冲过来,几个老乡两三头散去搬救兵,干脆就地捡了木方、掰断板凳腿,甚至双手抓起一把椅子用力砸在地上,立即得到趁手的连枷,不仅没有被黑皮吓到,反而主动冲上去,见人就打。
这股不要命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几个混混出身的黑皮,挨了几下就头破血流,当场就被吓破胆了。
关键一点是,以往黑皮们仗着官方给的身份,可以对落单的外地人威逼恐吓,现如今几个外地人联手爆发,手头上没有器械,赤手空拳的,叫他们怎么去拼?
司马德却不看好这几个外地人,摇了摇头:“莲塘治保会管着的治安联防队,有一百多号人,外地人再能打,还能一干十?趁早撤退,卷土重来才是正路。”
“司马德”一听也对,精神紧张了起来,左眼咕噜噜乱转,显然是真的听进去了。
“要不,你再帮一把……”
司马德笑了笑:“怎么可能呢?我是来挑破天窗,打破默契,让外地人出头联手干黑皮,给你出气,也好让我省点力的。我亲自下场,有什么意思?”
“司马德”仔细想了想,默然了:“也对!表现地太跳了,肯定会被盯上。只是,没亲手干趴下那几个黑皮,我总觉得这口气没出完!”
司马德听了,不由地一阵暗喜:“要是真的让你出尽这口气,那就没意思了。我总觉得,你就这样消散了,真的很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