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挑选了百名善于爬山钻林的士兵,趁着夜色掩护,亲自带着前去探路。
一日后,太史慈赵慈二人收到徐荣的回信。
徐荣信中回道:“已加强戒备,街亭固若金汤,未见异常。”
二人看完徐荣回信,松了一口气,只要拖住韩遂的大军,他就不可能逃的了。
张远收到二人的飞鸽传书时,已经在廖化的军中。
看完二人传来的信件,张远将信交给李儒。
等李儒看完后,张远开口询问:“文优,你如何看?”
李儒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从信件上来看,韩遂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妄图拖延时间来扭转局势,他大概指望有外部力量来打破当前的僵局,或者寻得突围之机。太史慈和赵慈做得很对,牢牢困住韩遂是首要任务。不过,韩遂在雍凉经营多年,人脉广泛,不可不防他暗中还有其他后手。”
张远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嗯,你说得有理。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需不需要增派兵力前往陇县支援?”
李儒轻轻摇头:“目前不必急于增兵。太史慈所部战力不弱,且占据有利态势,足以应对陇县局势。此时增兵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远疑惑道:“那我们就这样按兵不动?”
李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然不是。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给韩遂制造压力。比如,暗中散布消息,说马超即将归降我方。这消息传入陇县,定会引起韩遂内部人心惶惶,动摇其军心。同时,也能让那些原本可能支援韩遂的势力心生顾虑,不敢轻易行动。”
张远抚掌称赞:“好计!如此一来,韩遂内外交困,归降或者被擒只是迟早之事。”
李儒接着道:“另外,通知徐荣,让他除了坚守街亭,还要留意周边有无异常动向。韩遂若想突围,说不定会另寻蹊径。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好,即刻给徐荣太史慈赵慈传令,让他们依计行事。”
“属下这就给二人传信。”李儒说完,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去。
李儒离开没多久,典韦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公子,廖化将军求见。”
“看来是马超又有异动了,让廖化进来。”
自从张远来了以后,就命令大军紧追着马超,马超大军一刻也不能松懈,为了防止被张远大军缠上,也为了能减少粮草的损耗,马超不断将军中的一些老弱伤兵留下阻挡张远。
而张远是来者不拒,一来二去,马超如今就剩下五千骑兵,一万步卒,一路上损失了上万步卒。
好在马超的的这一行为也给他带去了一丝转机,如今马超大军距离散关不过六十余里,大军急行军一天可到达散关。
廖化进来后抱拳向张远行礼后,才开口说道:“启禀主公,马超又留下两千人断后,而他又带着大军开始急行,末将按照以往主公的方法,让梁兴带人去劝降这两千人。”
张远微微点头,问道:“那梁兴可有传回消息,劝降之事进展如何?”
廖化回道:“回主公,梁兴尚未传回消息。不过以以往经验来看,这两千老弱伤兵,只要劝降条件合适,多半会归降我军。只是马超如此频繁地留下断后部队,末将担心他有什么阴谋。”
张远目光坚定:“不管他有何打算,我们都不能让他轻易得逞。廖将军,即刻传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争取在马超赶到散关前,再削弱他的战力。”
廖化抱拳领命:“是,主公!只是我军连日追击,士卒们也颇为疲惫,粮草辎重的运输也有些吃力。”
张远皱了皱眉,道:“疲惫也得坚持,我们累,马超和他的大军更累,现在就是比拼耐力的时候。至于粮草辎重,通知后勤部队,想尽办法保障供应。若实在困难,可在沿途城镇购买一部分,让军中军纪管一定要注意,切不可激起民愤。”
廖化应道:“明白,主公。末将这就去安排。还有一事,此次若能追上马超,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马超乃勇将,若是能让其真心归顺,我军势力将再涨一分。”
廖化点头称是:“主公英明,如此一来,既能表现出主公的胸襟,又能尽快拿下雍凉,末将这就去传达主公的命令,督促全军加速前进。”说罢,廖化再次行礼,转身快步走出营帐,去执行张远的指令。张远则坐在营帐内,目光望向远方,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而此时的马超军也正如张远判断的那样,大军已经极度困乏,不止士兵困乏,就连骑着马的骑兵和将领都感到困乏。
行军中,马玩望着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的亲卫,心中忍不住咒骂梁兴。
“额日你先人滴,要投降也不通知老子一声,害的老子如今被黏的和死狗一样……”
“呸,狗日滴,让老子再遇到你,非捶死你。”马玩越骂越生气,忍不住骂声出口。
身边亲卫诧异的望向马玩,不知道马玩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骂人。
马玩看到亲卫投来诧异的目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看啥看!没见过骂人啊?这一路上净遇上糟心事,梁兴那龟孙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带着人投降,把咱们坑惨了。现在咱们被后面那群家伙追得像丧家之犬,能不气吗?”
亲卫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消消气。如今咱们离散关也不远了,到了那儿据险而守,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拿咱们没办法。”
马玩哼了一声:“希望如此吧。要是到了散关还不能摆脱这群烦人的家伙,老子就不干了,谁爱打谁打,老子回西平去。”
就在这时,前方传令兵飞马而来,大声喊道:“将军,前方发现水源!”
马玩一听,精神顿时一振:“快,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补充水源。告诉兄弟们,动作都麻溜儿的,别磨蹭,后面那群追兵可不会给咱们太多时间。”
士兵们听到有水源,原本萎靡不振的队伍瞬间有了生气,纷纷朝着水源处奔去。然而,还没等他们喝上几口水,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一名斥候惊慌失措地跑来报告:“将军,不好了!后面的追兵又追上来了!看样子人数不少!”
马玩脸色大变,大骂道:“梁兴这兔崽子,这是要逼死咱们!快,集合队伍,准备撤退!”
士兵们匆忙将手中的水囊别在腰间,拖着兵器,发疯似的向前跑,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条腿。
此时,马超也得知了后方遇袭的消息,他勒住缰绳,面色阴沉地对身边众将说道:“看来张远是铁了不让我们好过。诸位,随我一同杀回去,击退追兵,为大军争取时间!”众将有气无声的答应,马超一看众将的模样,一腔热血瞬间变得冰凉。
“命大军加快行军速度,争取早日到达散关。”
众将士一听这话,连忙大声齐声应答,催促麾下士卒加快速度。
马超心中气愤,握着枪的手青筋暴起,胸膛上下起伏不断。
马铁望着马超生气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说道:“兄长快走吧!不然一会儿被并州军缠上免不了会再次损兵折将。”
马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冲着马铁微微点头,然后大声下令:“全军听令,保持阵型,快速前进!”
大军再度启程,脚步匆匆,扬起一路尘土。马超骑在马背上,眼神不时向后张望,时刻警惕着追兵的动向。
没过多长时间,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显然追兵的速度极快,逐渐就要赶上。马超心急如焚,却又无奈大军疲惫不堪,速度实在难以提升。
就在这时,右侧山林中突然传出一阵梆子响,紧接着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马超的队伍。马超心中暗叫不好,大喊:“有埋伏!”
士兵们顿时大乱,不少人被箭矢射中,惨叫连连。马超一边挥舞长枪拨打飞箭,一边高呼:“不要乱!往左侧突围!”
好不容易突出了这片箭雨区域,马超清点人数,发现又折损了不少士卒,心中愈发沉重。
而此刻,后方的追兵已然杀到眼前,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典韦。典韦手持双戟,威风凛凛,大声吼道:“马超,还不下马受傅!”说罢,催马直冲向马超。
马超毫不畏惧,挺枪迎上,二人瞬间战在一处。枪戟相交,火星四溅,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周围的士兵们也纷纷加入战斗,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马超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伤势未好,又经过连日奔波和刚才的埋伏袭击,体力渐渐不支。
马玩带着几名亲卫冲过来,试图帮马超抵挡典韦。马玩大声喊道:“少将军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马超心中感动,却又不愿舍弃将士独自逃生。正在犹豫之际,马铁急切道:“兄长,快走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马超咬咬牙,冲着马玩喊道:“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随后拨转马头,带着剩余不多的亲兵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朝着散关方向逃去。
马超马铁一走,马玩立刻对着典韦喊道:“将军住手,我等愿降。”
典韦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手中双戟一横,止住攻势,大声道:“哼,早该如此!既愿降,便放下武器,乖乖听话!”
马玩赶紧示意身后士卒将手中兵器都丢在地上,自己则恭敬地走上前几步,说道:“将军,我等皆是真心归降。此前追随马超也是身不由己,如今看清形势,愿为大将军效力,听从差遣。”
典韦打量着马玩,见他态度恭顺,便点点头:“暂且信了你。但若是敢耍什么花样,休怪我手中双戟无情!”
马玩连声道:“不敢不敢!大将军威名远扬,我等钦佩已久。还望将军在大将军面前美言几句,收留我等。”
典韦哈哈一笑:“这要看你们往后的表现。来人,把这些降兵带下去,好好看管!”
自有士兵上前,押着马玩等人离去。典韦则带着几分得胜的喜悦,驱马回到张远所在的地方。
见到张远,典韦跳下战马,高声道:“公子,马超率军逃往散关,俺没拦住他,不过马玩带着两千多士卒归降于我军。”
张远正坐在思考战事,听闻此言,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马玩归降,倒是意外之喜。这些降兵情况如何?”
典韦回道:“看起来士气低落,疲惫不堪,不像是有诈。俺已安排人将他们看管起来。”
张远站起身来回踱步片刻,说道:“嗯,谨慎些总是没错。先将降兵分开看管,安排可靠之人监视。同时,给他们发放食物和衣物,安抚一番。”
典韦领命:“是,公子。那对马玩,是否要给予官职?”
张远思索片刻:“先别急着封官。让他跟着梁兴,告诉他立下功劳之后,再论赏赐。只要忠心耿耿,本公不会亏待他。”
典韦应道:“明白,公子。俺这就去安排。”说完,起身上马离开,去处理降兵相关事宜。而张远则目光落在摊开的军事地图上,散关的位置被他的手指重重按下,心中琢磨着如何尽快拿下散关,彻底击败马超。
马超带着大军狼狈不堪的逃离了三十多里才敢停下,命人一清点,又损失了两千多人,加上马玩的本部兵马,大军损失超过四千。这还不是让马超最绝望的,而是听闻马玩也投降了张远后,剩下的大军,除羌兵外,其他士兵们士气低迷到了极点,一个个垂头丧气,毫无往日的精气神。
马超望着这般景象,心如刀绞,他深知军心不稳乃是兵家大忌,可此时却又无计可施。就在这时,马铁策马来到马超身旁,看着马超憔悴又满是不甘的面容,长叹一声道:“兄长,事已至此,切莫过于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马超苦笑着摇头:“二弟,如今我军士气低落,人心惶惶,即便到了散关,又能坚守几时?马玩这叛贼,不仅坏我大事,更寒了兄弟们的心。”
马铁拍了拍马超的手臂,安慰道:“军心可用重利收拢,也可用大义凝聚。咱们且先入散关,再从长计议。散关地势险要,只要布置得当,张远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来。”
马超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大声对将士们喊道:“兄弟们!马玩背叛,那是他的选择。但我马超绝不会放弃,散关就在前方,那里是我们的立足之地。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守住散关,日后定有机会反攻,让张远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士兵们听了马超这番话,虽未像往日那般群情激昂,但多少还是有了些振作的迹象。马超见状,心中稍感欣慰,当即下令继续行军。
一路无话,当夜幕降临之时,马超大军终于抵达散关。散关守将见到马超,赶忙大开城门迎接。马超率军进入关内,来不及休息,便开始巡视防务。
他登上城楼,望着关外茫茫夜色,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住散关,等待反击的时机。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呈上一封书信。马超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原来,这封信是张远派人送来的劝降书,信中言辞极尽羞辱,嘲讽马超如今穷途末路,不如早早归降,尚可保全性命。
马超看完信后,怒不可遏,将书信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张远,你休要得意太早,我马超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投降!”说罢,他叫来马铁,叮嘱其一定要死守散关,而他则带着五千骑兵前往临渭,准备与马岱两面夹击,先夺回临渭,打通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