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庄家两姐妹同时有了守孝结束后早早嫁人的打算。
陈清欢也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得以每日所吃的粮食多出了一些。这样做就是免得让她早逝,耽误了两姐妹的婚嫁之事。
庄家的日子暂且过得平静了些,可无法忽然的暗潮汹涌,也只有知道未来发展的陈清欢才能一探究竟。
时间到了今年的夏收,李家村的庄家又是欠收。
连着两年地里没有收获,庄修学开始头疼了。如今一家子的重担压在了他身上,让他觉得得另想法子。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学着大哥一般娶一位妻子,正好能给家里干活。
庄母在世时就有给他娶妻的想法,只是那时因为庄修义才娶妻不久,李桂花勤劳肯干,家里并不急着再有媳妇帮忙干活。二者,庄修学一直眼高于顶,只觉得李家村的姑娘都是农户,与自己着实不匹配。因为这些缘故,他就耽误了下来。
如今的庄修学想到这里,心里还是隐隐不甘。他虽然没有功名在身,可他识字断文,与旁人不同。如今真让他娶村里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家女,他只觉得无法忍受。
可是如今家里这般光景,又岂是庄修学能挑剔的呢。想着还有一年就满了孝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庄修学只得把这件事当做能改变如今家里情况的路子,放在了心中打算好好谋划。
陈清欢没想过这庄家居然因为李桂花无法干活,连着三个人都想到了通过嫁娶这件事改变目前自己的困境。也不该如何去描述这样的感觉,或许他们一直以来都太习惯有人给他们顶着,让他们能如同温室的花朵一般‘茁壮成长’。
陈清欢并不清楚如今几人的打算,她最近也有自己忙活的事情。
因为怕庄家几人发现,陈清欢大多时候都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可她也不是日日在床上躺着补觉。夜猫子的生活过得太久,她也怕影响李桂花的身体。有些时候,陈清欢也会起身在院内逛逛,或者应付庄家几人而做些手艺活。
她做的手艺活只是简单的搓麻绳。搓麻绳好呀,大捆大捆的麻绳也卖不了几个铜板,又耽误时间,又耽误事情。最主要的是,麻绳在生活中还不可或缺。
李桂花的手因为长年累月的劳作,早已经粗糙不堪。陈清欢就是想织些布,或者绣花打结子,她的手也不允许她进行这样的精细化工作。
于是乎,庄家几人都能看到李氏身侧常常摆上些许麻,在那里如同以往那般不停歇的搓麻劳作。
她这样也在干活,其余人哪能挑了她的错处?!毕竟李氏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总不能逼着她下地干活,然后晕厥过去什么事也做不成吧!
陈清欢搓麻也不是一心一意。她把梦想城镇仓库里以前收集的小说摆在只能自己可见的屏幕前,一边搓麻,一边看小说,偶尔还收获下梦想城镇土地里的农作物。
别说,这样的日子还真不赖!大脑许久没有休息下来的陈清欢居然还挺享受这样的悠闲自在。
整日在院子里不出去,时间长了陈清欢也发现了庄家如今几人的动态。
首先就是庄修年,他似乎又固态萌发,开始早出晚归了。
先前就说了,赌瘾这东西并不是好戒掉的。庄修学如今的心思不在庄修年身上,同时他也相信弟弟做的保证不会再犯。没有人管束的庄修年又如何能真的只因为一次不疼不痒的惩罚,就彻底借了赌瘾。
陈清欢常常在院内台阶上看着庄修年偷偷摸进屋内,做些他自己才知道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庄修年似乎也不怕李氏说,几次被陈清欢看到了他从庄修学屋内出来,他居然还有胆量小声威胁起来,“李氏,你要是敢同我大哥说……别怪我的拳头招呼到你身上!”
陈清欢佯装害怕,缩着脑袋一副不敢多言的模样。
自认为自己的威胁有用,庄修年越发的得意忘形。
“我去村里玩玩,要是大哥同你问到我,你就说我去帮三姐干活去了!知道不!”
庄修年如今还知道让人帮着他掩盖行踪了。陈清欢听着他说去帮庄良裕干活,心里差点没有笑出声音来。
庄良裕先前也才拿着锄头说是去菜地里干活,可菜地里哪里有她的影子了?往日她都是做做样子,而后直接去了李家村的小姐妹家里玩耍去了。
哎呀,不能想,不能想。这两姐弟还真逗人呢。
陈清欢目送庄修年走远,看着他的方向,猜到了必然又是村里的癞子家。
庄修学说钱匣子里的银子已经不足七两,陈清欢觉得这话不像是在骗人。看着庄修年这模样,怕是这七两也保不住喽!!!
……
夏去春来。
庄母的守孝期一结束,庄修学就在家里忽然道,他即将要娶妻的事情。
这件事太过于突然,大家都有些吃惊。毕竟他们作为弟弟妹妹,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就连陈清欢也有些吃惊,毕竟上辈子李桂花的记忆里,庄修学这时还没有急着娶妻。
“媒人给说中的是村里的李大燕。日子也算好了,就在五月六这天。”庄修学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只是知会大家一声。不但娶妻的日子定了,就连彩礼钱也谈妥了,“他家要五两银子的彩礼,如今大哥不在家,嫂子身子不好没有办法做主。我作为老二,这份钱我决定直接从钱匣子里拿。”
李大燕,这名字一听就是地地道道的李家村的姑娘。李桂花的记忆里,也听过这个姑娘的事情。她名声极好,干活麻利泼辣。只是家家境清寒,家里有三个哥哥至今都还未娶妻。
陈清欢想着李家村的彩礼钱,李桂花出嫁时李父只要了二两,如今李大燕彩礼要五两,怕是为了给自己兄弟娶妻用的。
这边,庄修学才说完,庄修年却忽然不乐意道,“五两?不行!这也太多了!家里就那点钱,哪够全部给她做彩礼的啊!不行!我不同意!”
……庄修年说完,场面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