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透亮,虎子也跟着醒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
“今天你想去乱葬岗的话,把昨天的棺材放回原处,给墓主做一场超度法事。”看来,虎子并不反对我去乱葬岗。
“血怨之地解决了吗?”这是一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虎子点点头,又摇头,说道:“只是暂时的被镇压了,它比我想象中的要强。不过它也没落得好,这次镇压起码是半年以上的时间,这半年之内我会尽快恢复,想到办法对付他的。”
虎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问道:“你的伤要用半年才能够恢复?”
在我眼中,虎子之前的举动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又是金符,又是古老的黄符,难道这样都解决不了一个血怨之地吗?
“血怨之地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破掉它,除非找到它血怨的源头,否则的话就只能等血怨真正爆发之后才有可能破掉它。”虎子顿了顿,小脸有些苍白,“血怨的源头在乱葬岗很难找到,里面的阴魂长年累月有太多,加上殍地与殍水局相配合的养阴纳阴之法,使得乱葬岗之中的阴气过盛,很影响寻找血怨之地。”
虎子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只得点点头,按照他说的,还有半年时间,半年时间之内或许我能够想到办法破解也说不定。
“你的伤需要什么恢复,我去给你买点补品。”从钟老那里得来的报酬我几乎没用,加上赵山的,还有县城解决王丽男朋友的事,钱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很大的意义。
虎子摇摇头,表情虚弱,“我流失了大量的生气,吃补品是补不回来的。”
“生气?”我拿出宝玉,指着它说道:“你再用金符解封它,用它来恢复不就行了。”
“你以为金符是大白菜,随便一拿就是吗?我就只有一张。”虎子没好气的说道,“再说,我跟你不同,就算用五帝瑰宝,也帮不了我。你别管我了,这是我的命数,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虎子说完就更虚弱了,陷入了沉睡之中。
没一会,王妈就来接虎子回家了,我对她说已经帮虎子“驱吓”了,不过他身体会比较虚弱,平时要多注意注意,不要让他生病感冒,不然就会很麻烦。
王妈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对我千恩万谢之后就抱着虎子回去了,我心里却很是惭愧,虎子变成这样跟我也有很大的关系,要是我以前跟着老爹多学点东西的话,虎子也不至于会这样,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在我眼里,虎子再厉害,可他也始终表现得像个孩子,让一个孩子独自承受一切,我心中不忍。
虎子走了之后,吃过午饭,我就趁着四下没人朝乱葬岗赶去。
只要过了镇子西边小路,就不会再有人发现我了。由于当年老爹的警示,镇子里所有的人在西边都没有田地,除了乱葬岗之外,镇子西边就是一片荒芜,四面都被低矮的丘陵和小山包围着。
按照虎子的话,我先把黑棺材放回到了之前的坟包上,再用驱邪符做了场超度法事,算是完成了虎子的交待。
不过,我对当晚虎子在黑棺材中发生的事很好奇,以后找个机会问问他。
乱葬岗跟之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但我能明显感觉到比起之前,乱葬岗的阴气真的少了很多,这点从殍地的水洼就能够看得出来。
殍地的水洼是用来养阴气的,现在水洼里面的水比起之前浅了很多,就说明阴气随之少了许多。要知道,殍地水洼的水是随着阴气多少发生改变的,这点就连天气也无法影响。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当初葛老二为了灭掉邪婴布了一个寻七关的法事,要先找到镇子的七个生气点。后来为了验证葛老二说的,我跟胖子来到了乱葬岗却无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古陵墓。
偌大的古陵墓保存完整,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除了墓室上绘的那副奇怪画卷,加上一副空的石椁,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既然现在知道一切都是葛老二搞的鬼,那么他当初布下七关助我杀死邪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葛老二没有理由帮我破坏掉自己精心设的局,还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有意为之的。
想着,我人已经来到了古陵墓。
从土坑往下看,没有一点变化,似乎没有人进来过。
因为土坑很大,不用担心里面会发生窒息的情况,加上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之前又下去过一趟,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纵身一跳,坐在土道里滑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停了下来。
墓室里面一切都没有变,来到主墓,孤零零的石椁躺在中央。
石椁的萨满脸谱图案还在,之前在坳子村的血怨局凶墓上的墓铭也有。
加上马老大说的四姓后人,难道说,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很有可能是有人设计好的?
也许这就是之前邪婴说的局。
我预感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当初在赵家村的族祠,我们一行人遭遇到人皮的同时,却也遭遇到了僵尸,僵尸身上的气味跟这石椁里的一模一样,更让我吃惊的是,赵山竟然喊僵尸太爷爷。最后为了逃命,趁着僵尸跟人皮大战的时候逃了出去,僵尸的结局怎样也不得而知。
来到石椁前,那股香味依旧存在,石椁的萨满脸谱图案还在,和坳子村的血怨局凶墓上墓铭一样。
加上马老大说的四姓后人,这一切可能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早就设计好了。
也许这就是之前邪婴说的局。
我预感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为什么石椁里赵山的太爷爷是个当官的,墓室过洞彩绘的画卷上描述的却是祭祀的场景。
难道说,从赵山太爷爷开始,甚至更早的时候,赵氏一族就已经沦为了四姓后人,成为萨满一族的仆人?
想到赵山当初在族祠割破手腕撒在萨满的彩绘上,墙皮脱落的场景,我连忙从主墓返回到过洞,咬破自己的五根手指,把血都抹在彩绘上,看看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
赵山当初摇头晃脑应该是一种仪式,做不做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鲜血抹在过洞上,一点一点的渗透其中,却没有出现我想要看到的场景。过了几分钟,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被鲜血抹过的地方发出“咝咝”的声音,跟当初赵家村的族祠内一模一样。
果然,没一会,墙皮开始一点一点的剥落,原来的彩绘被鲜血浸润之后掉了下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从脱落的彩绘里掉出来的竟然是一张黄色布帛,布帛是上等丝绸质地,看得出来是上了年份的东西,却没有一点变化,上面画满了线条,依旧是清晰无比。
“这是一副地图?”仔细端详着布帛上的内容,我判断道。
赵山当初想得到的就是这幅地图吗?
我有些好奇,这个地图上什么也没有标记,只有密密麻麻的线条,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而且我还发现,这块布帛上的路线似乎只是整幅地图的二分之一,或者是三分之一。
石椁的僵尸是葛老二带走的,也就是说,当初连他也不知道用这个手法能够在彩绘后面获得地图。
那么,赵家村的彩绘后面会不会就是我手里的另外一半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