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大明时报》最也不是专门为科举登载几篇八股文及诗词歌赋的读物,也不是宋朝小报那样的读物,随着章顺的到来,《大明时报》即将改变整个明朝从百姓到文人和朝廷直到庙堂之上。
本报欢迎各地士子学生,平常百姓投稿,内容不限,本报刊登《时政新闻》,《奇事趣闻》,《百姓生活》,《医疗卫生》,《天文地理》,《边关军事》,《诗词歌赋》,《百家文章》等等。本报宗旨,忠君爱民,务本其心,公正报道,开拓视野,扩展言路,颂扬仁礼、教化民众。
看看在这样一个社会中,《大明时报》首先要做的就是拍皇帝的马屁,第一句就是忠君爱民,告诉皇上,报纸是忠于你的。接下去务本其心,公正报道就是本报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报道,对错跟本报无关,不偏向某一方,就事论事。第三是颂扬仁礼,仁和礼是儒家思想的产物,也是暗示本报是站在儒家一边的,因为大家都是圣人的学生。这也是为了讨得文人们的好感,这个宗旨就是一个起誓,古人相信这些,对发誓很看重。
《大明时报》第二十三期,正在采编定稿中,章顺联系了通州的叔父章子哲,把几台造纸用的粉碎机和碾磨机等各种工件送到了通州章府,又带了父亲章子俊的家书给叔父,让章子哲建一个造纸坊,专门给报社提供报纸的用纸,关于造纸的工匠技术人员随后就会到来。
像这样的专门供给报纸专用的造纸作坊,一共有二处,章子俊当然想到在通州的子哲,另一处就让给了袁洁他们,工坊的人员培训早在去年已经开始,报纸需要大量的用纸,而且是廉价的纸,如果纸的成本高,那么报纸不利于平民化,大众化,所以这是一种专用纸,当初在平安镇建造纸作坊时,章子俊就考虑到如果按照明朝的造纸工艺的话,成本太高,工艺流程繁复,时间太长,所以就简化了许多的工艺步骤,在章子俊的眼里,造纸就是造纸浆,纸张的质量主要是由纸浆的质量决定的。
章子俊省掉了浸灰水,发酵等环节,把各种原料先粉碎这是第一步粗粉,利用铁铸机器,在大小齿轮的传动下,也是唯一比当前明朝人造纸先进的地方了,大大地减轻了劳力及时间,接着清洗后用水加热蒸煮后第二步粉碎,这是一步细粉碎,基本上能成粉末状,接下去铁制碾磨机快速地磨成水浆状即可。这样做出来的纸浆质量并不高,因为纸浆中除纤维素外,还有本质素、果胶、半纤维素,仅仅是纤维素其他成分分开罢了。木质素与果胶都是造纸的有害杂质。所以用这种纸浆造出的纸时间长了,就发黄变色。远远不能达到古人对纸书写印书的要求,可是章子俊不管这些,纸就是消耗品,也是一种材料,将来会做成餐巾纸、手帕纸、卫生巾、手纸、纸尿裤、纸箱、牛皮纸袋等等,目前在武器上的纸壳定装火药弹就是用厚油纸做成的。
只要能减轻成本,纸质差一点没关系,所以这种纸也被章子俊假模假式地称为“新闻纸”。如果要成书用纸,章子俊就会在以上的工艺中,添加一步把原料先浸泡在水中进行沤料,粗步粉碎后再把沤过的原料进行碱液蒸煮,也就是用石灰水,这样做出来的纸比新闻纸要好很多,纸张也洁白,不像新闻纸微微泛黄,可以用作成书用纸,不过比起当前大明的纸还有一段差距,因为还是省略了反复多次蒸煮、沤料的步骤及堆积发酵,最后加以洗涤这些环节,难怪古代的书籍几百年,上千年后还能保存完整。
这一次《大明时报》一共印刷了三百本,全新的版本,虽然不像后世的报纸那种大开版,到是一本只有八页的薄薄杂志,采用翻页的方式,装订的很是简陋,只是在八张纸右边上三分之一处打了一个孔洞,用一小段麻绳打结成书。
为什么是右边翻页,也是为了古人的读书写字习惯,都是从右开始,文字的排版内容也是从右开始竖着阅读。第二十三期《大明时报》全新改版,首页头条是一篇《科学是什么》的文章,作者虽然没有署名,可是一看就知道这是平安镇的学科,而推广这种学科的人就当朝平安伯,通篇采用白话文,没有四六骈句,更没有对仗什么的语法。
“自人类有记载以来,我们一直在探索着这个世界,世界的起源是什么,意义和目的又是什么?
我们对这些问题的试探性回答,常常能在每个文化的神话故事中看到,例如有盘古开天辟地,在西方文化有上帝的伊甸园。之后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就走向了两个方向。一方向是宗教方向,例如西方世界在当前就完全被对圣经教旨的坚定信仰所支配,在我们的东方世界里是被佛学所占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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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方向是哲学,科学从哲学中发展出来。起初哲学是不排斥宗教的。科学用疑问、怀疑、好奇和寻求解释的努力来对待这些奥秘,因此它所采取的态度和宗教截然不同。在西方右位哲学家叫苏格拉底,他们按可观察到的自然力对这些奥秘寻求“自然”的解释,从而为这一不同的方式开拓了途径。
那么科学有别于宗教和哲学及我们的儒学,有科学本身的一些特征。科学有解释性、精确性、可检验性、可证伪性系统性、主体实际性和客观真理性。
科学的解释性就是说科学本身是一个系统,具有很强的整体性,在遇到一类问题时,我们可以运用科学来解释。科学并不是知识的简单的堆积,它提供一系列的概念,用这些观念对科学事实进行解释。科学常常把材料分为不同的类型或种类,如数学分了很多学科分支,比如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和概率论。科学不仅仅可以解决一个问题,而是要解决一系列的问题,可以说这是区分科学和非科学的一点。
科学的精确性是指科学可以明确的说明某一方面的事物,并且是精确地,不是模棱两可。超出其范围的事物,有时它是没有办法解释,就是科学是有一定范围的。科学不接受任何模棱两可的、有歧义的陈述。
我们所处的大地是一个圆球,称为地球,天地之间天分为五层,对流层,平流层,中间层,热层、外逸层,对流层高约三千丈,平流层高约一万五千丈,中间层高约二万四千丈,热层高约二十四万丈,外逸层高约九十万丈,高出外逸层之外就是传说中的天界,也就是外太空。脱离了地球引力,一切物体可以悬浮在空中,所以地球本身就悬浮在天界之中。围绕着一颗恒星即太阳转动,除了我们的地球外,还有七个行星在引力的作用下,跟地球一样也在围绕太阳转动,地球自身产生的引力,让我们看到了月亮,地球围绕着太阳转,月亮围绕着地球转,这就是引力的作用,水往低处流也是地球自身的引力作用,下雨也是引力的作用,东西总是从高处往下落也是引力的作用。
科学作为对事实的解释并非笼统的、一般性的陈述,而是确定的、具体的命题,这些命题在可控的条件下可以重复几次实验的检验。一切的科学理论必须能够经得住实验的检验。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科学的检验性其实蕴含着批判性,就是一切的科学理论都要经过检验批判,是一个去伪存真的过程,这就是科学的发展过程。
儒学带给我们的道德伦理、家庭纲常、礼仪卫生等,儒家思想主张人性本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学问自用、自强不息。维护礼治,提倡德治,重视人治。它是我们传统文化的重要代表之一,也是中华民族精神和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故而把儒学跟科学对立起来的论调可以休矣。
我们有了儒学为“仁”和“礼”,加上用科学的去伪存真之法做事,就会让国家变的强大,让百姓生活变好,让军队战无不胜,让大明风调雨顺。
章子俊很明白要让此时的明朝人接受科学,就要把儒学捧起来,敬起来才行,要不然那些儒家的卫道士们,分分钟就把科学给灭了。墨家、道家、法家就是一个很好的先例。
就拿儒家与墨家作一比较。墨家提出“兼爱”,这一观念在肯定人道价值方面,与儒家的“仁”具有相通之处,尽管“仁”基于亲亲之情,“兼爱”则并未赋予亲亲以优先性,后来的儒家学者(尤其是理学家)一再由此辨析“仁”与“兼爱”的差异,但在关切人这一点上,二者确实有一致之处。然而,墨家对“礼”总体上持批评态度,其“非乐”“节葬”的主张以及对“亲疏尊卑”“昏(婚)礼威仪”(《墨子·非儒下》)等的抨击,从不同维度体现了这一点。这种取向,具有重于“仁”而轻于“礼”的特点。后来的佛家在某种意义上也与墨家有相近之处,他们主张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在这方面与“仁”和“兼爱”并不相悖,但同时对“礼”所规定的伦理责任(包括家庭伦理)和社会义务(包括政治义务),则疏而远之,从儒学的角度看,其中同样蕴含有见于“仁”而无见于“礼”的趋向。
所以说章子俊最担心的是科学带来颠覆性打乱了儒家的“仁”和“礼”核心主张。也是章子俊所不能控制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