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社会中,如果某一人发达了,或是手中掌握的权力足够大,就会产生一种野望,因为围绕在周围的所有人都顺从着自己,久而久之就会给自己造成一种错觉,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如果头脑还算冷静的话,就会低调一点收敛一点,如果长期生活在这种野望中的人,把自己抬升到一个“救世主”的角色,到了那时离死期就不远了。
不管你是皇帝还是国家政要,还是一方诸侯,社会黑老大,富可敌国的商人还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如果没有对自身的定位把控,放在历史的长河中,只不过是一个粉墨登场的小丑而已。
看看当今的某些名人,主播,互联网大佬,行业专家,房地产暴发户等这些人,有些人被吹捧的把自己当成了上帝,在这样一个钞能力的时代,连平时说话做事都用上帝的视角指点江山。
闲话不说,回归到大明弘治年间,上一章说道小仙女米鲁,确实长的很迷人,用美貌迷惑了许多人为其卖命,加上古代人人要做皇帝的美梦,从原本的家属内部争斗,发展到起兵造反,硬生生把一起狗血的家庭丑事,演变成能载入史册的西南大叛乱。
米鲁之乱刚开始时只不过是米鲁、阿保、隆畅之间几个土司的纷争,规模并不算大。扯旗造反之后,米鲁联系了很多土司共同起兵,其声势越来越大。朝廷希望土司之间相互制衡,却不希望发生动乱。米鲁杀死隆畅后,又率军围攻隆畅的妾适乌生的两个儿子。面对米鲁之乱,时任贵州巡抚并总督军务的钱钺一开始想当和事佬,代表朝廷出面,安抚各个参战的土司,希望各土司罢兵停战,但收效不大。
本以为朝廷能在这些土司中间,起到一个最高法院的角色,结果人家没有鸟你就很尴尬了。
朝廷在云贵这些土司眼中就是狗屁,因为在土司看来,什么巡抚、总督还有设置在当地的各种衙门,都是依附当地土司活命,翻脸又能如何,照样被挨打,还得点头哈腰讨好这些土司。无奈之下,贵州巡抚钱钺、贵州总兵官曹恺、贵州镇守太监杨友率军数万征讨米鲁。双方交战一年多,本来互有胜负。这一战后双方偃旗息鼓,章子俊是穿越过来的人,当然知道最过几年后,战事又起,米鲁率军攻打平夷卫,贵州都司发兵增援,都指挥使刘福却接受了米鲁的贿赂,故意延缓出兵。结果贵州的援军在阿马坡时,中了米鲁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而后米鲁率军攻打普安州和安南卫,并使用诈降之计引诱杨友,杨友贪功冒进,中了米鲁之计,米鲁袭击了盘江大营,杨友战败被擒。至此,明军数万军队在两战中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少量兵马固守普安州,保普安州不失。史料记载明朝战死的将领包括贵州右布政使闾钲、按察使刘福、都指挥李宗武、郭仁、史韬、李雄、吴达等人。朝廷在贵州一带的文臣武将,几乎被一网打尽,由此可以看出,朝廷的损失是非常惨重。
当初明朝为了统治这些地区,当然不能任有土司无法无天,这些地区毕竟也是明朝正式的行政区域,故而朝廷会在这些地区设置一些官职,由吏部派遣一些官员去上任,除了加强统治外,采取一切手段,逐渐夺取土司的权力,这些官员称为流官,这种制度也叫做改土归流,又规定了许多的措施来加强,以抑制土司的权力。
而现在朝廷在桂林大藤峡围剿山贼被转移视线,来一个雷声大雨点小收场,更加关注起云贵的米鲁叛乱。朝廷没有让章子俊去平叛,而是调用了两广巡抚陈金,升任云贵巡抚总督剿匪。章子俊当然不会自己去送人头说,我有大炮火枪,攻打个山寨平乱什么的小菜一碟,而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另一个因素就是在桂林西南的古田,时局很是不稳,有壮民起事的苗头,还有,贵州都匀苗民也有起事的苗头,这些章子俊都知道,不出一年这两地就会起义造反,所以说,章子俊不想搀和这种镇压的烂事,正在上奏折回朝交差,有些事如果自己去做了,可能会快速做好,也不用动用许多人力物力,还能免死许多无辜的生命,可是反过来看,这样做了会挡了其它人的官路、利路、财路、名声之路,不管过程如何惨烈,最终朝廷还是平乱了,这就是结果,既然结果朝廷赢得了最后的胜利,那么就没必要去冒头。章子俊目前最关心的是西北方的边关,大明朝的灭亡就是北方女真的强起,加上百年来西北鞑靼蒙古不断地侵犯扰边,朝廷不得不每年开支出巨大的粮饷兵员去守卫,所花费的人力物力造成国家的凋敝,富强不起来,最后丢了江山。
章子俊要求回京城述职,就是说任期已满,当初答应朝廷的事也以做到了,目前广西不缺盐、不缺粮,民生已经得到了改善,关于自己走后,将要发生古田壮民起事及都匀苗民起事等,就让继任者取背黑锅了,加上都匀苗民又不在广西,而是在贵州,想管也管不着。章子俊急着要跟朝廷交差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刘吉致仕,这位人称“刘棉花”的内阁首辅总算退下来了,大家都知道刘棉花跟章子俊、徐溥、赵文博、刘健、马文升、王恕这些朝中大佬有矛盾,而章子俊长期被压制跟这位内阁首辅有莫大的关系,目前得到的官位,论资排辈也该轮到了,就说当初加封章子俊为文华殿大学士时,刘吉坚决反对,文华殿大学士虽是个虚职,却是许多文官做梦要的头衔,就说章子俊没有修过书,当不起文华殿大学士衔等等。
先不说宪宗时期,就说当今皇上即位后,因大开言路,任用品行高洁的徐溥、刘健等人进入内阁,罢免了万安、尹直等人后,前朝阁臣只留下了刘吉,而内阁最讲究的就是按资排辈,早一天入阁便是前辈,所以刘吉一直稳居内阁首辅之位,而且善于见风使舵,眼见新帝朱佑樘是个想办点事的主,便总在徐溥、刘健上书的奏章后面署上自己的名字,窃取名声,沽名钓誉。久之后就跟徐溥、刘健闹上了矛盾,
因为刘吉也曾在朱佑樘还是太子时,提督翰林院官员为朱佑樘讲读,朱佑樘即位后刘吉就升为少傅,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等到负责修纂的《宪宗实录》书成,又晋升为少师,刘吉虽然久居高位,权势显赫,本人却毫无作为,尽管朱佑樘不喜“刘棉花”,但刘吉多智数,善附会,自缘饰,锐于营私,时为言路所攻。居内阁十八年,人目之为“刘棉花”,以其耐弹也。但从成祖朱棣设立内阁起,历来就最讲究论资排辈,所以刘吉担任首辅显得顺理成章。然而刘吉留恋权势,始终没有辞官的意思。
先说弘治后的第一弹,庶吉士邹智与御史姜洪的联名弹劾。结果万安和尹直被罢免,刘吉却因祸得福,不仅毫发未损,反而被任命为内阁首辅,成为明孝宗最宠信的重臣。
刘吉一看苗头不对啊,于是暂时藏起狐狸尾巴,一本正经处理政务。老奸巨猾,唯恐遭责,从不直抒己见。每次会议,都先请徐溥和刘健提出建议,待仔细掂量确定建议合理后,才签名上报。于是,新内阁勤政高效的美名传遍朝野,刘吉也俨然以一贯正确自居。
第二弹,为避免科道官这些棉花匠反复来弹,刘吉有意拉拢示好纪监部门。他多次建议朝廷给予各级科道官超常待遇,尤其应该对有才干的各级科道官不拘等级授予重要职位。不料,科道官们是“老虎拉磨----不吃这一套”,该升迁升迁,该弹劾弹劾。左庶子张升弹劾刘吉纳贿、纵子等十大罪状,御史曹璘以“近日星陨地震,金木二星昼现,雷击禁门,皇陵雨雹,南京内园灾”为由,奏请“罢斥大学士刘吉等,以消天变。”御史欧阳旦、南京给事中方向、御史陈嵩等“相继劾吉。”
刘吉恼羞成怒,先指使心腹言官反诬张升诋毁大臣,将其外贬。继而新老旧账一起算,“数兴大狱”,将弹劾过他的邹智和方向抓捕囚禁,远贬外地。把姜洪贬官后,又与宦官里应外合,将南御史姜绾等人逐出朝廷。这场大清洗使得台署空闲,弹劾者不寒而栗,朝廷内外官员见到他,唯有低眉顺目,没有人敢正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