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里兰卡,有一种很着名并且奇特的树木,叫雨树。
雨树会在傍晚树叶吸收水分,直到太阳东升后,叶子伸展,水就像雨滴似地洒在树下。
也有人说,那是一种会哭泣的树,通常长在墓地,祭奠那逝去的生命……
当沐汐有幸见识到这种树的时候,是在他们即将离开斯里兰卡的前一天。
在斯里兰卡近一个月的时间,沐汐几乎都要忘记了在c城的一切。
每天在睡醒之后被帝云灏带着各处游玩,(日ri)落之后被他强势的搂着入眠,枕着那令人安心的心跳,沐汐睡了这四年来最惬意的一觉觉。
因此,当帝云灏告诉她,他们明天要回c城之后,她就知道,所有在斯里兰卡编织的美好,终究都要成为一场虚幻了。
他们都毫无选择的要回到生活的轨迹,不管是幸还是不幸,都要不可避免的朝前走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沐汐此刻怎么也想不明白,帝云灏为什么会在他们要离开的前一天,将她带到了一片空地。
一片布满雨树的凄冷空地。
这里是?
昏暗的天气,厚厚的云层在半空中肆虐,奔走中摩擦出低低的轰鸣,就是强忍在喉间的呜咽声。
发黄的草地,外加那大片雨树在哗啦啦的落着泪……
沐汐才踏入这里,就感受到了生命不甘落败的凄苦,还有寂寥……
偌大的原野野草在肆意的生长,如果不是有心寻找,你根本看不见那掩埋在重重草丝背后,那孤零零伫立的墓碑。
很显然,沐汐此时就没有发现。
仰头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将她带来这里的帝云灏,在得不到回应的(情qing)况下,又扭头扫了一眼已经十分熟稔的年斯。
只见年斯刻板的脸上,也掩饰不住那和帝云灏一样的(阴yin)郁。
看了一眼疑惑的沐汐,低下头没有任何言语的就转(身shēn)离去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沐汐和不发一语的帝云灏。
“帝云灏,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沉默,还有帝云灏(身shēn)上不断迫降的温度,终于让一向沉稳的沐汐忍不住问了出来。
虽然她知道帝云灏不会漫无目的做什么,也知道今天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就必然是有理由。
可是他总不能一直不说话,让她一个人猜吧?
这又不是有奖猜猜看,她的脚都要站麻了!
仰了许久的头,就在沐汐的脖子都酸了,忍耐力已经熬到极限的时候,帝云灏终于开口说了今天至今为止的第一句话。
“这是我父亲的墓地,他就埋在那里……”
话落,修长的手指指向了那野草掩埋中的孤单墓碑。
没有任何重量的嗓音却像惊雷一样,轰隆一声,炸在耳边。
让原本还十分不耐的沐汐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说什么?他父亲!
就算沐汐对帝家的族谱不甚了解,也绝对听过帝云灏的父亲,帝尧这号人物。
在帝云灏之前,帝尧就是帝家的一个神话。